两人继续往前走着,苏影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我带你去吃鱼丸吧。”
苏影仿佛对这一带娴熟得很,带着夜非白拐了几条巷子,停在一个有些偏僻的店门口。
这个小店看起来十分简陋,门口只摆了几张桌子和凳子,在昏黄的灯光下,浮着一层油光。
夜非白望着店门口的四个大字:“二喜鱼丸?”
“嗯!这家的鱼丸子很香很鲜的。”苏影大大咧咧地坐下来,“老板,来两碗鱼丸。”
“一碗就好。”
“好吧,老板,那就一碗。”苏影一转头,发现夜非白还站着,心知他洁癖的毛病又发作了。
苏影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却还是掏出手绢铺在身旁的椅子上:“这样能坐了吗?淮王殿下?”
夜非白微眯起凤眸,唇边勾起满足的笑意来。
老板很快就将一碗热气腾腾的鱼丸端了上来,苏影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小心地吹凉:“你不吃会后悔的,真的很好吃。要不是这里地处偏僻,又是晚上,你肯定来了都吃不到……你要不要……”
“你喂给我我就吃。”
“什么?”苏影抬起头来,夜非白已经凑到她的面前,脸上带着一抹狡黠的神色。
苏影望着他的眸子,蕴藏着绚丽的光彩,她一时怔住,鬼使神差地将勺子递到他的唇边:“怎么样?没骗你吧?”
“还不错。”
“……”
“我还要。”
苏影有些无语:“……我再让老板给你上一碗?”
“不用,就要你碗里的。”
“你可以再无耻一点。”
夜非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看来小王妃对这里了如指掌?”
苏影笑眯眯地回他:“不过今天还是第一次光明正大地出来逛,你吃饱了没有,要不要再吃些其他的?”
夜非白脱口而出:“老孙家的烧卖……”
“你也知道老孙家的烧卖,很出名,也特别好吃!”苏影脸上露出欢愉的笑容,起身拉着夜非白就走,“老孙的手艺好,他们家的烧卖馅是特制的,再迟一点就没有。”
夜非白低头看着她主动拉着自己的手,眼底露出一抹笑意。
老孙家的生意好,即便是大晚上,还排着长长的队。
苏影见夜非白皱眉,忍不住道:“今天还好了,以前过来足足排到那边巷子里呢!”
夜非白起身就要进去,苏影一把将他拉住,小声道:“你不会是想要用王爷的身份吓唬别人吧!别人也排了很久队了,再说排队等吃也是一种乐趣。”
夜非白顿了顿:“凌风,去排队。”
夜非白一声吩咐,凌风就站到了队伍的最末端。
苏影顿时有些无语,这个总是一脸严肃的暗阁第一队队长竟然在这里替他们排队买烧卖,大材小用啊!
苏影和夜非白逛了一圈回来,凌风终于快轮到了。
烧卖也卖得差不多,不过看着预计还能买到一份。
苏影和夜非白解释道:“每天的烧卖要是卖完了就吃不到了,我排了十次队只有五次吃得到。”
夜非白淡淡笑道:“让凌风多买几个,让你一次Xing吃个够……”
眼见着轮到凌风,一个小厮打扮的男子从外面冲了进来,插在凌风的面前,推了他一把:“去去去,这里接下来的都由我们公子包了!”
这个小厮看起来是某位富家公子的跟班,穿着一身蓝色衣袍,模样看起来嚣张极了。
凌风纹丝不动,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那小厮看了凌风一眼,脸上露出怒气,嚣张味道更浓:“滚,否则我们公子……”
他话音刚落,凌风一把握住他的手往后一折,那小厮疼得哇哇直叫:“疼,疼,疼!”
“岂有此理!竟敢跟本公子抢东西,来人,将他打出去!”
苏影顺着声音看过去,就见门口不远的地方站着一名紫色华袍的男子,腰间挂着一块精致美玉。
他纤细的手指执着一把扇子,嘴角轻勾,挑着一股子的风流。
他的面容高傲,想必是向来嚣张跋扈惯了,眼中隐隐带着厉色。
苏影眼底闪过一抹恼怒:“当真是不要脸。”
夜非白淡定地搂着苏影的腰:“这些人还不是凌风的对手。”
紫衣男子身后的跟班全都冲了上去,一些本还在排队的百姓见到这个架势都吓得纷纷逃窜,一时之间场面十分混乱。
只是还没有看到凌风如何出手,这帮围攻的人已经都已纷纷跌倒在地上,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混账!”紫衣男子的眼眸中厉色更浓,“当真是不要活了!”
紫衣男子身边有小厮冲着凌风道:“你可知公子是谁?他可是蒋国公府的四公子!当今大皇子毅王的小舅子!”
这位紫衣男子叫做蒋翔,因为是家里的老幺,受尽宠爱,又常常仗着身份欺凌他人。
蒋翔表明了身份,微扬高傲的下巴:“去将城防侍卫叫过来,抓拿这个以下犯上的人!”
凌风神色冷漠,根本就没有将这些人放在眼里。
他从老孙的手里拿过最后几个烧卖,付了钱就要出去。
蒋翔懒懒地摇着扇子:“敢和本公子抢东西,就看你有没有命享受!”
蒋翔话音刚落,就有一对人马赶过来,将凌风团团包住。
蒋翔面上得意:“将这小子抓回去,重重拷打。”
凌风面色无惧地站在中央,还未动手,就听到一声犀利且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敢动本王的人试试。”
蒋翔抬头看去,见见到一个俊美到极致的男人出现在他的视线中,他身着一袭黑色锦袍,袍子上绣着雄鹰展翅。他的神色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眼眸如寒潭般冰冷,全身上下散发着贵气。
他怀里搂着个年轻女子,她脸色安详,一袭浅绿色的衣裙将她衬得淡雅如仙,给人一种澄净的感觉。
蒋翔只觉面前的人有些面熟,可他向来横行霸道惯了:“你是个什么东西?来人,将他一块绑回去!”
夜非白微微皱眉头,他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眼底冷漠无比。
他从怀里将令牌丢给城防队队长:“睁开狗眼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