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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出去吧,老身有几句话想跟木槿公主单独说。”老王妃遣散了屋子里面本来就不多的人。

云木槿有些紧张的看着老王妃,对这个孤单的老人,云木槿的心中有着无尽的敬意。

面上还是云淡风轻的样子。老王妃不开口,她也不问。

老王妃把云木槿的这些神色全都收进眼底,暗自点了点头,不错。

若是之前她还有些反对的话,现在她终于知道肖战天为什么会选择这个女子。这个女子的身上有着一种独特的气质,不骄不躁,目光澄澈。

“公主准备好了吗?”老王妃忽然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

云木槿却是知道老王妃的心里在想着什么,准备好了么?云木槿也想问自己。

“不知道。”云木槿诚实的说道。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做出这样看似荒唐的决定。

不知道?老王妃抬起有些浑浊但是闪着精光的眸子,她还以为云木槿既然做出这样的决定,肯定是已经想好了后路。

可是看云木槿的这个样子,分明是放任的态度。

那么,她能胜任吗?

皇宫那个地方,比战场还恐怖,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

云木槿这样,可以吗?

“王妃,您不用担心。”知道老王妃是在担心自己的将来,云木槿的心中流过一道暖流。

她既然选择了,就一定会走到底。

她不知道肖战天是怎么告诉这个老人他们之间的关系的,但若是误会她和肖战天之间的关系能让眼前的这个老人稍微放心的话,她宁愿被误解。

反正今后在皇宫,她跟肖战天也是要假装成恩爱夫妻的。

恩爱夫妻?云木槿自嘲的笑了笑。

“公主。”琳琅从外面匆忙的走了进来,“时辰差不多了。”

老王妃看着云木槿,亲切的说道,“去吧,孩子,有什么委屈不要自己受着,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虽然跟云木槿接触的时间并不长,但她是真的很喜欢这个聪明,善良,落落大方的女子。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孩子的眼中有一些她也看不懂的东西,像是也看透了世事,相似看破了生死。

想想,又觉得不可能,这个孩子看着还没双十呢,怎么可能就看透了生死。

老王妃他们不知道,今天是云木槿出嫁的日子,也是云木槿出生的日子。

这一天,注定了不同寻常。

“吉时到。”外面传来太监阴阳怪气的声音。

琳琅小心的取来放在妆柩“上的凤冠给云木槿戴上,心中默默的祈祷,“公主,你一定要幸福啊。”

随着喜娘的一声,“起轿。”鞭炮声啪啪啪的响了起来,仪仗队伍队伍拉的很长,足足站满了两条街道。

当琳琅高兴的跟云木槿说起肖战天准备的这一切的时候,云木槿面色无波。

这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没什么值得欢喜的。

要达到他们的目的,肖战天就不得不这样做。

如果……只是说如果,肖战天是真心实意做的这一切,那么……

没有那么,因为没有如果。

夜很深了,但是天朝还是一片举国欢腾的样子。

皇上大婚,免税三个月。全国上下的百姓无不在念着肖战天的好。

只除了那个地方。

“娘娘。”春桃战战兢兢的把茶水小心翼翼的端了放在慕容蔓莎前面的桌案上。

慕容蔓莎似是没注意到一样,目光失神的看着对面,脑子里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现在满心的都是愤怒。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她在他身边这么久,陪伴了这么久,他们还有了爱情的结晶。可是为什么,肖战天还是不爱自己。

每次,肖战天夜里沉睡的时候,呢囔出的那个名字,都让她的心中如同针扎一样。

不过幸好,那个人已经死了,永远也都回不来了。

难道她这么多年的陪伴终究是比不过一个死人吗?

为什么那个贱人都已经死了这么久了,他还是如此念念不忘?为什么?

还有云木槿,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明明天朝皇后之位已经是她唾手可得的,凭什么忽然冒出一个女人来夺了去。

不甘心,她不甘心。

“啊……”慕容蔓莎大吼一声,一掌拍在桌子上,震的桌子上的茶杯都有些颤抖。

滚烫的茶水溅了出来,落在慕容蔓莎的手臂上,灼热的疼痛感让慕容蔓莎吃痛出声。

“好痛。”

那个奉茶的侍女看到慕容蔓莎的手被-烫伤了赶紧跪在地上,一巴掌一巴掌的扇着自己,“娘娘恕罪,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旁边的人愣愣的看着,春桃这下是必死无疑了。

“看什么看,还不赶紧给我滚去拿药?叫御医?”本来心中就烦闷的慕容蔓莎,看到他们的这个样子,心中更加恼怒,直接怒吼道。

“是。”那些侍女听到慕容蔓莎的声音,急忙跑了出去。

生怕要是走的晚了,慕容蔓莎会从后面冲上来,拉住他们。

一时之间,依兰苑乱作一团。

等到御医来给慕容蔓莎处理好伤口,再三确定绝不会留疤之后,慕容蔓莎才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嘴角已经流出鲜血的春桃。

目光冷峻,像是一条从洞里面爬出来的被惊扰到的毒蛇。

“抬起头来。”慕容蔓莎的声音清脆。

“是。”春桃慢慢的小心翼翼地抬起头。

慕容蔓莎走过去,抬起没有受伤的手,对着春桃就是一巴掌,“贱人。”

这一巴掌很用力,春桃的牙齿都被打落了一颗,但是春桃却不敢吐出来。

她是慕容蔓莎从慕容家带过来的奴才,自然知道慕容蔓莎的秉性,今天她若是把掉了的牙齿吐了出来的话,那么她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奴才知错,请娘娘责罚。”其实春桃并没有做错什么,但是这个时候她也只能受着,仗着慕容蔓莎的宠爱,她向来作威作福惯了,所以委屈了也只能受着。

只要挺过了这次,她一定会翻身的。

“知错?知错就能算了吗?那本宫的手呢?”慕容蔓莎用危险的目光看着春桃。

贱人,要不是你,本宫的手也不会这样,本宫一定要让你尝尝被毁容的滋味。

看着慕容蔓莎阴险的笑容,春桃开始害怕起来,明明她什么都没做错啊。

只是在这个世界上,向来都是强者说话,而且她今天是刚好撞在了枪口上。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刚刚慕容蔓莎眼中的嗜血,春桃看的分明。

难道慕容蔓莎真的会因为这么点事情就遗弃自己吗?春桃开始不安,但还是努力的安慰着自己,“不,肯定不会的,娘娘不会这么无情的。”

“该死?你确实该死。”慕容蔓莎恶狠狠的说到,她的面部已经很扭曲了。

“来人啊。”肖战天,你不是今天大婚吗?那我就送你一分好礼。

慕容蔓莎的心里已经扭曲了,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肖战天今天就要成婚了。

“娘娘,您有什么吩咐?”进来的是几个身穿湛清色衣服的太监,他们低着头,脸上都是谄媚的笑容。

“把这个贱婢给本宫拉下去,杖……毙……”慕容蔓莎慢吞吞的吐出最后两个字。

众人看着慕容蔓莎的眼神满是惊恐,如果因为这样就把春桃杖毙,那也太残暴了吧。

虽然春桃很令人讨厌,但是她并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啊,只是这个时候,他们都不敢出去说话。

最为惊讶的就是春桃了,她在慕容蔓莎身边服侍了整整十九年,从她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她就是慕容蔓莎的婢女。

这些年来,她一直陪伴着慕容蔓莎,为她出谋划策,为她清扫障碍。

若不是她的话,慕容蔓莎能够坐到今天这个位子吗?连大皇子也是……

想到这里,春桃的脑子里面忽然闪过一道精光,对,大皇子。

“娘娘,您不能这样对我。”春桃哀嚎着,声音之中有些不容置喙,她为慕容蔓莎做了这么多,慕容蔓莎怎么可以就这样一脚把自己踢开。

“你是什么人?本宫为什么不能这样对你?”慕容蔓莎厌恶的看着这个胆大包天的婢子。

“大皇子……”春桃虽然倨傲,但也知道什么是适可而止。

“大皇子?”慕容蔓莎呢囔着,似乎是在猜想春桃的想法。

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重重的甩了春桃一个耳光,“贱婢,你竟敢威胁本宫?”

“奴婢没有,奴婢只是……”春桃的话还没说完,慕容蔓莎就走了上去,钳制住春桃小巧的下巴。

“说啊,贱婢,你说啊?”是,当初是她让春桃给肖战天下药,不然的话肖战天根本就不会碰自己,也就没有大皇子。

大皇子,既是她的荣耀,也是她的屈辱,但她还是一如既往的爱他,因为那是她和战天的儿子。

“我……”春桃的下巴被钳制着,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你刚刚不提醒的话,我倒是忘了,今天可是皇上大婚。若是你一会哀嚎的声音传过去扰了皇上的雅兴就不好了,你们几个,先把她的下巴卸了,然后杖毙。”

春桃绝望的看着慕容蔓莎,她终于知道什么叫做伴君如伴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