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亦晚回身谢道:“多谢嬷嬷,这件事亦晚自行解决便是,殿下那里亦晚很快就会过去。”

她这么说也是用太子来压薛正平,她也不想这个时候被薛正平指派上什么糟心的事情。

林嬷嬷会意,躬身退下。

薛正平不耐地瞪了眼林嬷嬷,这才回身来盯紧了薛亦晚,急声道:“出事了!出事了!上回你给父亲的方子出事了!骠骑大将军李赫的嫡子已经昏迷不醒了!”

薛亦晚眉头一皱,以往她都是根据薛正平的要求抄下毒方,她怎么会知道这人如何会昏迷不醒?

“父亲,亦晚并未见过李将军之子,实在是不知他如何会昏迷不醒。”薛亦晚也不傻,她不想在现在这个关键的时候还惹祸上身。

薛正平脸色一僵,想到门口团团围着的精兵,他再装不出慈祥来了。

“是你给的方子出了错,这事情你怎么能脱得了干系?现在李将军带了五百人围住了薛家,你以为躲在东宫就没事了?!”

薛正平脸一沉,“和我走,要是治不好少将军你这条命为父也保不住!”

已经推了自己做替罪羊?薛亦晚眸中的讽意一闪而过。

此时的薛府的确已经一团混乱了,本就是惹人注目的新贵,这一下子被官兵围住更是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车子停下后薛正平急切地下了车,随后他赶到后头一辆小车面前,一把扯开了车帘,“还不快和我去见李将军!”

薛亦晚蹙了蹙眉,面容冷清地起身下了马车,可刚进了门她就听到了一声厉声的呼喊。

“不孝女!你还舍得回来?!要不是你乱开方子医错了,我们薛家的门风也不会被你毁了!”

陈氏这时候哪里还能有主母的风范,她一向把持薛府中馈,托了薛家的福又成了能和官宦夫人打交道的上等人,何时受过这种被人指着鼻子骂的委屈?

薛安兰更是怒不可遏,现在薛家最恨薛亦晚的无非是她了,她几步走上前,怒斥道:“薛亦晚!你简直是个丧门星!你这个废物想要薛家给你陪葬?!”

薛正平脸色不好看了,他虽然对外称这全是薛亦晚开的方子,可他心里却是很清楚这里头薛亦晚究竟占了多大的责任。

“吵吵嚷嚷成何体统?!”薛正平的脸一沉,随后他看了眼薛亦晚,“还不和我走?”

薛安兰一把扯住了薛亦晚的衣袖,“爹!你让她去见李将军,万一给我们薛家招来什么祸患……”

薛亦晚目光蓦地一沉,她伸手重重地拂去了薛安兰的手,“既然长姐这么想,难不成长姐愿意去摆平此事?”

薛安兰一噎,虽然生于医门可她自诩嫡女出身以后也是要高嫁的,哪会自降身份去学医做个郎中?

薛正平的目光一寒,陈氏只得是拉住了还要再说话的薛安兰,示意她闭嘴。

李赫此刻正手执长鞭恶狠狠地站在前厅,前头跪了好几个薛家医馆的坐馆大夫,一个个都颤抖着跪伏在地上。

“再不给老夫一个交代老夫就派兵踏平你薛家为我儿报仇!”李赫是当今太后的表侄,也能和皇亲国戚沾着一点边儿,向来嚣张跋扈。

薛正平听到这话几乎是腿一软,他费尽心机才将薛家发展成今日这个样子啊!

要是真的就这么毁了,他怎么甘心?!他还要追求权势地位,他还没享受过大富大贵!

“李将军手下留情!”薛正平战战兢兢地冲进了花厅,“下官已经带了亦晚来,这方子是她开的,她一定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