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用不了一炷香的时间,那些名贵的药材也并非个个都要入药。

薛亦晚用烛光熏烤着其中几味药材,随后将银簪混着药性扎进了这人的几大穴位中,封住了毒性的流转。

随后薛亦晚取出了袖中的瓷瓶,为了快速渗透她直接用匕首划开了这人脖子上不重要的部位,随后将瓷瓶中的药汁倒了上去。

这人本就血人一般,但渐渐地也开始扭动起来。

“捆住他!”薛亦晚厉声的吩咐将任寒也震住了。

任寒连忙上前用绳索捆紧了这人,随后薛亦晚用扎了他几个穴位,等到结束了施针她已经额前布了一层密汗,几缕发丝站在脸颊上,衬出她面容的白皙如玉。

“可以了。”她认真起来一丝不苟的神情尽入了穆君毅幽深的眼底,他居然也晃了神。

下面就是审讯了,薛亦晚退到了牢房外头,望向了穆君毅。

任寒几乎是狂喜起来,“还好没死……”

薛亦晚凉凉一笑,能受尽折磨还想方设法毒死自己,这人就算是几天几夜想必也不会招吧?

一旁的暗卫刚想去推轮椅,穆君毅却是微微沉了脸,“薛亦晚,推本宫过去。”

薛亦晚看好戏的脸都是一僵,到底人在屋檐下,她抿了抿唇还是退了穆君毅到了那被捆成粽子的血人面前。

“我呸!有种你们杀了老子!老子什么都不知道!”那人已经全然恢复了意识,他只恨自己没有直接用嘴里见血封喉的剧毒!

穆君毅冷哼了一声,连薛亦晚都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

“你以为嘴硬就能瞒过去?”穆君毅轻笑着理了理一尘不染的衣袖。

那人紧闭着眼睛,一口咬死了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任寒气得要拔剑。

穆君毅微抬了抬手,“你要他称心如意?在这地方还没有人能痛痛快快地死。”

任寒连忙收起了剑,“殿下恕罪。”

“我就不信你这瞎子还能干什么!你抓老子有什么用!老子就是死了也要看你这个废物瞎子死无葬身之地!太子?我呸!”那人咬的牙根咯吱咯吱响。

薛亦晚只是微皱了皱眉,她只能望见穆君毅没有丝毫动静的背影,他坐在轮椅上稳如磬石,一身黑衣透着上位者的威仪。

“断他一指。”穆君毅开口却是这么轻飘飘的刑罚,连薛亦晚都是一愣,她在牢中时什么狠厉的刑罚没有见识过?

任寒毫不犹豫地砍断了那人的食指,直到收剑入鞘不到片刻的功夫。

一声惊呼很快响起,但那人却是一口吐出了嘴里的血沫,笑得狰狞,“废物!老子爽得很!”

“断指的伤口上就下方才的毒。”穆君毅的声音仍然没有丝毫涟漪,可薛亦晚却是一阵恶寒。

这男人阴狠起来一点也不手软!这人的几大脉位都被金针封住,现在下毒就只能无比清醒地享受那滋味了……

果然片刻后那人就痛得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绳索紧缚下他动弹不得,张口就要咬舌,却被任寒一把卸了下巴。

“还不肯招?”穆君毅声音轻缓,丝毫不带急切。

那人一双充血的眼睛狠狠瞪着穆君毅,嘴里模糊不清地骂着。

“再断他一指。”

……

等到十指皆断都上了那毒,那人终于变了脸色,他忍耐不住了,这时候只怕连咬舌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招……”

穆君毅微抬眼眸,对薛亦晚道:“替他压下毒性。”

薛亦晚无奈,上前用金针封住了他的知觉,反正是将死之人了。

“说,何人指使?”穆君毅目光冷冷地撇着他。

他却是喘了几口气,阴笑道:“你就不怕我现在就再死一次?”

穆君毅看了眼薛亦晚的方向,薛亦晚一怔,随后会意,穆君毅是要让自己继续办这件事……

还好早就有后招,薛亦晚对那血人冷冷一笑,“看来你倒是藏毒的高手,只是你喉咙都咽不下唾沫了,这封着的毒只怕你咬碎了满嘴的牙也无济于事。”

意识到他口中藏着毒,她早已经封住了这男人的喉间穴位。

任寒见地上那人神情反常,心里一惊,任寒刚要阻止薛亦晚说话,穆君毅却是抬手止住了他。

那人听了薛亦晚的话猛地一变脸色,可还是咬着牙不肯就范。

薛亦晚凉凉一叹,声音也冷了下来,“可笑,这么一点九叶钩藤就给你这样的底气了?”

“我不信!”那人更是黑了脸,几乎恨得肝胆俱裂,不可能!这不可能!这女人怎么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