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343：爱的替身

“林小姐，这是先生吩咐我给你送上来的衣物用品，你看看有没有不合适的，我让人给换了。”张婶看着林小鹿，客气地道。

几名佣人正井然有序地将东西搬进套房，从头到尾都没有发出吵杂的动作，很是训练有素。

林小鹿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淡淡地笑了笑：“张婶，不用麻烦了，这些就可以了。”

想了想，她问张婶：“季曜珉呢？他抱囡囡去哪里了？”

“先生抱小小姐出去了，应该是带小小姐熟悉庄园的环境。”张婶的语气微顿，她看着林小鹿，欲言又止。

林小鹿看着张婶的样子，心中了然，估计张婶又想当说客替季曜珉说好话了，她原本不想听这些的，可看着张婶愁白鬓角终归是于心不忍。

“张婶，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张婶挥退了所有佣人，她看着林小鹿，低声说：“林小姐，希望你不要介意我多嘴，先生他是真的在乎你的，昏迷了三年多，他一睁眼醒来就是问你的事，知道你这三年多来过得不好，先生当时……当时的神情很痛苦自责，我跟在先生身边时间不短了，极少见过先生这样的神情，林小姐，我知道你在为当初先生赶你走的事耿耿于怀，但这件事我可以对你坦言，这真的不是先生的本意，当时他的情况很危及，阿鬼都无能为力，先生他是害怕自己的行为不受控制，害怕会做出伤害你的行为，所以才对你说那些话，林小姐，其实当初你要是走晚一步，你就能看到先生有多痛苦了，在你前脚刚离开，先生就吐血了，险些……险些就救不回来了，当时先生的情况太危急了，阿鬼一个人搞不定，我们不得不放弃继续寻找你而回到庄园……”

听了张婶像是陷入回忆的长长一段话，林小鹿眼眶涩涩地发胀，整颗心都狠狠地揪了起来。

真相，原来比她想像的还要沉重。

季曜珉他……

张婶见林小鹿动容了，趁热打铁继续道：“林小姐，我知道这三年来你一直跟暗殿这边有联系，估计听了先生许多不好的过往，我们跟暗殿是宿敌，我也不指望暗殿的人会说先生什么好话，但是林小姐，你认真想一想，先生真的是那么不堪的人吗？如果他真的那么坏，我想林小姐你也不会爱上先生吧？”

“先生其实只是心里太苦了，他有些偏执，认定的人或者事物比较难以割舍与放下，其实先生心里对过去的放纵也是后悔的，这些年来他一直洁身自爱，除了林小姐你以外，先生没有对任何女人多瞧过一眼，林小姐，你对先生来说是特别的，我敢说，先生他肯定也是爱你的……”

正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季曜珉每次暴怒时都说要教训林小鹿，都说要狠狠地惩罚她，但每次都心软了，最后的结果都是雷声大雨点小。

如果不是把人装得了心里，以季曜珉的个性，根本不可能会心软的舍不得……

或许连他都不知道，他在偿试着去改变自己，偿试着让自己学会如何去爱一个人。

在过去，他的爱毒药，伤了自己也害了别人，过于偏执与自我，只会是毁灭与灾难。

现在，他在为林小鹿而改变……

林小鹿心乱如麻，一下子听到那么多消息，她需要好好地消化一下，“张婶，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可以吗？”

张婶点头，轻声地离开了套房。

林小鹿怔在原地，久久地都没有动一下。

心里既酸涩又有些淡淡的甜蜜，说到底，她对这个曾让她身陷囹圄的男人并不曾怨恨，至始至终，她都是爱着他的，很厚重的深爱。

林小鹿有些动摇了，但一想到季曜珉对深深长达12年的偏执厚爱，她飘起的心荡然跌入谷底。

季曜珉自从恢复记忆之后，就从来没有对她说过一个爱字。

他想要将她留在身边，不过是眷恋她的温柔，或许确实地说，他把心中那份宣泄不出的偏执爱意共情到她身上，他对她的好，对她的改变与温柔，并不是因为爱她，而是把她当作……当作这份爱的替身。

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