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得很好啊,看不出来,林小姐你这么厉害!”叶晟也有些惊讶。

别看这些东西随处可以买到,很平常,但能做得这么精致,也确实算是难得了。

何况,林小鹿还不是专业干这个的,叶晟不禁想到了米晓,什么时候米晓能为他做一顿吃的?

只要米晓愿意为他下厨一次,就是做出来的是一坨黑呼呼的东西,他也保证吃得干干净净的!

林小鹿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睫毛眨得有些厉害,季曜珉抿了抿唇,知道林小鹿这个小动作代表她在紧张。

他大步迈了过去,从她的手里推过餐车,偏头看向她,问,“全部是你一个人做的?”

林小鹿点头,手心握得有些紧,季曜珉干嘛这么问?难道他觉得她在撒谎吗?

手,倏然被他握住,季曜珉垂眸,神色有些讳莫如深,“以后别做了。”

林小鹿猛然抬头望向他,“为什么?”

是嫌她做的不好吗?

“我心疼。”季曜珉抿得薄唇,握紧了她的手。

林小鹿的手很漂亮,纤细,柔嫩,这样一双手该是好好地保养,让她永远那么白皙动人,而不是为了他沾满油腻,常年累月地磨出茧子。

季曜珉后悔自己先前那个想法了。

他心疼。

林小鹿这样的女孩,应该很好地被宠着,而不是让她为自己下厨,他身边从来不缺厨子,而林小鹿,是唯一。

听了他的话,说不感动是骗人的,林小鹿眼睛都朦了起来,心房暧暧胀胀的,像是冬日里有涓涓的温水轻淌。

那种热,一直一直从心尖蔓延至身体各处,她心悸得厉害。

如果一辈子能有一个人像眼前这个男人这样珍爱自己,哪怕让她去做更辛苦更累的事情,她也会很甜蜜,甘之如饴。

“咳咳……”叶晟看着两人旁若无人地秀起了恩爱,忍不住掩唇咳嗽几声。

这波狗粮,他一点也不想吃啊!

如果说他真正单身也就算了,问题是他有爱人,米晓那女人明明爱他,却因为俩人对立的立场,米晓死活不肯跟他在一起。

现在又看到季曜珉跟林小鹿这么甜蜜,叶晟的心脏简直万剑穿心!

虐惨了。

林小鹿尴尬地红了脸庞,她将手从季曜珉宽厚的手掌中抽离出来。

手上倏然空了,季曜珉心里顿时失落了一瞬,眯着黑眸,冷冷地瞪了叶晟一眼,虽然没有开口,但眼中的责怪意味再明显不过。

叶晟:“……”

“咔嚓咔嚓……”三人你来我往的眼神交汇,这厢,阿鬼不知道什么时候拆散了林小鹿做出来的姜饼屋。

他像松鼠似的,一只手拿着一块姜饼,一只手拿着一块草莓提拉米苏,左一口右一口吃得满脸餍足。

季曜珉跟叶晟都无语了。

林小鹿倒是很高兴,自己作出来的食物有人赏脸吃得那么陶醉,无疑是对她这个下厨人最大的赞赏。

季曜珉瞥见林小鹿这个样子,哪里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虽然他不喜甜食,但为了让林小鹿高兴,他还是挑了一块柠檬曲奇放进嘴里。

味道比他想像的要好很多,柠檬很好地中和了曲奇的甜腻,向来不吃甜食的他,难得的多吃了几块。

“味道不错。”优雅嚼食的同时,不忘夸一夸自己的女人。

林小鹿笑颜逐开,精致的眉眼都弯了起来,温婉动人。

叶晟吃过午餐才回来的,这会儿见向来不吃甜食的季曜珉都连吃了好几块饼干,他有些好奇,难怪真的那么美味?

伸手,正要去拿,阿鬼这时朝他递来一块提拉米苏,“这个不错,你吃吃看。”

叶晟简直受宠若惊。

要知道阿鬼不仅是吃货,他还是一个非常护食的吃货。

相处两年,这还是叶晟第一次接到阿鬼递来的食物,叶晟毫不怀疑阿鬼的动机,接过张嘴就吃。

“嗯,味道真不错,林小姐真厉害。”

低头进食的叶晟却错过了阿鬼得逞的眼神,就在刚才,没人注意阿鬼的时候,他往提拉米苏里撒了药粉。

他阿鬼从来不记仇,有仇当场就报,叶晟两次坏他跟季曜珉要经费,这笔帐怎么可不算?

药量他下得足足的,保证叶晟痿上一个月!

……tqR1

时间如指尖流沙,眨眼七天过去了。

这七天时间对林小鹿来说很开心很快乐,像无数的恋人那样,甜蜜,幸福,无论是白天的季曜珉,还是夜晚进入四岁思维的季曜珉,她都相处得很好。

林小鹿与季曜珉相处融洽,甜蜜满满,而从非洲来到M国的水纤如,却是一腔的怨恨无处发泄。

季曜珉消失了,她动用能动用的一切人脉关系,可愣是查不到季曜珉的丁点消息。

水纤如不甘心,很不甘心。

她为了季曜珉做了那么多,可到头来,这个男人却连见她一面都不肯,她觉得自己快撑不下去了。

九年的付出与努力,换来的只是他的疏离与冷漠。

她承认,自己并不是一个好女人。

但对季曜珉,她可以扪心自问,这世上除了她,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比她更爱季曜珉的人。

她为他,可以付出一切,甚至包括自己的性命。

这个男人为什么看不到她对他的深情?

为什么不愿意为她稍微停驻一瞬的目光?

她渴求的并不多,只要他丁点的回应,只要他稍微给予些许的希望,就足于让她撑下去。

可他,始终没有……

这么多年过去了,秦深深跟墨御霆的儿子都两岁多了,季曜珉为什么还放不下她?

秦深深到有什么好?她根本不值得季曜珉那么爱她。

从头到尾,秦深深对季曜珉就厌恶之极,估计他就是死在她面前,秦深深也不会掉一颗眼泪吧?

这么一个恨他入骨的女人,季曜珉为什么还不肯放手?

眼泪,从眼眶溢了出来,水纤如恨恨地掐紧了手掌,指甲嵌进了掌心的肉里,血丝都沁了出来,可她并不觉得疼。

心里只有无边无际的冰冷与悲绝。

她不甘心。

水纤如拿出手机,拨打了景安城的号码,接通许久,却没有人接听,她烦躁地砸掉手机,砰的一声巨响,对面的落地镜碎成一片。

起身,她冷厉地离开了房间。

酒店的大厅里,水纤如走得很匆忙,迎忙撞上了一个女人,水纤如神情阴戾,抬头,当看清她所撞的人是谁之后,水纤如怔住了。

同时怔住的,还有米晓,美眸瞪大,惊讶地盯着水纤如。

“是你!”两人几乎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