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记得,就要安分守己,不然中宫之主的位子可要易主了!”
“臣妾本是无争的,也想好好协助皇上打理后宫,可是自从臣妾嫁给皇上这么长的时间以来,为何皇上不来臣妾的甘泉宫,为什么不碰臣妾?”
“因为无爱,所以即便朕可以给你皇后之位,但是也不会让你怀上朕的孩子。”
月紫琼闻言,顿时红了眼眶,“皇上,你可真狠心!”
“这也是你咎由自取!”
“皇上,当初你为了登上皇位娶了臣妾,依仗着臣妾的母家荣登大宝,如今就要废弃臣妾了么?”月紫琼花颊上划过两行清泪,神情楚楚。
“你以为朕没有你月家的支持就不会当皇帝么,没有月家,还有张家、赵家,西楚可不缺你们月家一门世家!至于娶你,朕已经向先皇提出了解除婚约,是谁不顾羞耻跑到三皇子府,然后传了流言,逼着朕不得不对你负责?”
月紫琼步步后退,她在他的眼底看到了浓浓的厌恶。
她该怎么办,她所做的一切全是都是为了抓住他的心呀,却不想将他从她身边越推越远。
的确,她是用了些令人不齿的手段,可是她是因为爱他才这样做的,为什么他就不能多看自己两眼?
她仍记得她八岁之时,初见他的时候,他还只是个瘦弱的少年,却已经有些一副天人之姿,竟比她见过的所有人都长得好看,她不知羞的将这件事告诉母亲,求母亲帮她将来谋得一份好姻缘。
当年,他不过是一位不受宠的皇子,生母早逝,而且没有母族,父亲极力反对这件事。因为,她是家族里精心培养出来的大家闺秀,将来可是要做皇后,母仪天下的。可是她不管这么多,一门心思的认定了他,不去在乎他的身份如何。
终于,十年过后,他娶了她,也登基为皇,可是他的眼里却没有她。这对她而言,是多么的可悲。
月紫琼嘴角攒出了一抹苦笑,心中渐渐浮出一阵心酸。
她明知道她来了皇极殿会是这样的结果,可是她还是来了,她只想看他一眼,也只想把自己最好看的一面让他看到,尽管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认真的看她一眼。
“还有,把你的爪牙收干净,不然下次,他们就没命见你了!”
月紫琼闻言,身子一颤,咬了咬牙,他果然还是知道了。
“皇上……”
“你回去吧,只要你不再触及朕的底线,这皇后之位就是你的。”
他的底线一个是皇位,一个是安文夕。
“是,臣妾明白了。”月紫琼略略福身,不甘心的握拳。
他说他不爱她,所以不会碰她,更不会让她诞下子嗣,难道她要看着他和别的女人双宿双飞么,那样对她太不公平了!
月紫琼精致的面容上仿佛蒙上了一层灰霾,她所有的不甘都化作了无声地隐忍。
楚君昱看着月紫琼有些落寞的背影,凤眸微眯,他们一开始成亲就是一个错误!
他撩了衣袍,坐在龙椅上翻了翻奏折,然后找来暗影道:“派人暗中盯着楚君靖。”
“是。”暗影闻言有些疑惑,为何皇上不直接再将七王爷抓起来呢。
楚君昱看出了他的疑惑道:“皇后将七王爷放了出来,用的是朕的旨意,这怎能朝令夕改呢?”
暗影立即垂下了头,“是,属下遵旨。”
没想到皇后娘娘竟然敢假传圣旨,这可是杀头的死罪,也怪不得皇上会如此生气。他了解皇上,虽然皇上杀伐决断,可是到底心肠还是软的,不然仅凭此,皇后也难逃死罪!
“还有,让人暗中保护胭脂姑娘。”
“属下遵旨。”
“去吧。”楚君昱合上了折子,从一旁的小匣子里取出一支梅花琉璃簪,长长的指尖慢慢的摩挲着。
这支簪子虽然看起来十分普通,不甚名贵,可是却是他亲自画出了花样命人打造的。红色的梅花看起来娇艳欲滴,就像一袭红衣的她,坚韧而妖娆夺目。
希望她会喜欢,楚君昱的嘴角挂着一抹浅笑。
他收了手中的梅花琉璃簪,对守在外殿的姜德润道:“最近文德公主有什么动静?”
自从那日他用那颗心脏将楚涵萱换回来之后,就已让人将她秘密送回了西楚。
“最近文德公主府一直有人来甘泉宫找皇后娘娘,但是都被皇后娘娘给回绝了。”
楚君昱微微点头,对姜德润道:“你最近收集一下盛京世家公子的资料。”
“皇上这是打算给八公主挑选驸马么?”
“文德年纪不小了,也该嫁人了,至于她的脾性你是清楚的,你这次呈上来的人选可要慎重一番。”
“奴才知晓了。”
看来皇上这是打算给八公主找一个平庸的驸马了,只是八公主那心高气傲的人,可不一定会同意这门婚事!
但是皇上一旦下了决定就是不会轻易更改的,只怕到时候这文德八公主跟皇上有的闹了。
又过了两日,安文夕和欢凉在居然斋渐渐适应了下来。
居然斋,是一处临街而立的酒楼,在酒楼后面,是一处独立的院子,安文夕和欢凉就住在了院子里,这里的人俨然将她当做了女主人,安文夕一开始还是解释,到后来就随他们去了。
华宇单至今还没有消息,她虽然焦急却丝毫没有办法。
欢凉看出了她的心思,给她端上一杯茶道:“公主,这件事是急不来的,我们还是耐心等上几日吧。”
安文夕接过了茶,浅浅啜了一口道:“这周围的探子如今是否还在?”
“自从前日就撤走了,那是西楚皇后的人。”
安文夕微微颔首,放下了茶杯,站起了身子,如今已经四个多月了,她的小腹处开始显了出来,腰身也圆润了不少,只怕再过几日,她就会大腹便便了。
欢凉立即扶住了她,心中一阵心疼,别的女子怀孕,哪个不是被人宠着、捧着,而她家公主就没有过过一天的安稳日子,怀着身孕还要到处奔波。
她也知道北宫喆情况不容乐观,还有一个曹暮烟虎视眈眈,可是,她只是心疼公主。
“公主,欢凉扶你去歇息吧,等到用午膳的时候再叫你。”
安文夕点头,自从夏天到来,她困觉更厉害了,整天哈欠不断,可是每晚她却整宿整宿的睡不着。
安文夕坐在床榻上,褪去了绣鞋,和衣躺了下来,她将方枕往里一挪,却看到了压在枕头底下的那块泛着碧玉光泽的玉佩。
这块玉佩正是那日那蓝衣公子留下的,那张绝色的容颜在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一个大胆的想法顿时蹦了出来。
难道是他?
那个蓝衣公子的确有着中原人没有的雪白皮肤,还有那张比女人还美丽的脸!
她立即将玉佩仔细收了起来,然后才沉沉睡去。
楚君昱来到居然斋的时候,安文夕还没有睡醒,他没有让欢凉叫醒她,而是自己摆起了棋局。
等安文夕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楚君昱一手执白子,一手执黑子,自己和自己下棋的模样。
“你怎么来了?”
“我就不能来了么?”楚君昱放下了手中的棋子道。
安文夕坐在了他的对面道:“你来这里莫非是华宇单有了消息?”
楚君昱点点头,“三日后他便会抵达盛京,五日后我会安排一次相见。”
“当初你告诉我华宇单十分痴情他的太子妃,那你可知道我和那位已故的太子妃长相一模一样?”
楚君昱微微惊讶,“你竟然都知道了。”
当日他没有告诉她,其实并不想让她用真容去见华宇单,万一华宇单将主意打到了她的身上可怎么办?
“五日后相见,我打算戴上面纱,如果他发现我的真容的话,就会警觉我接近他的目的了。”她也不想招惹不该招惹的人。
楚君昱会心一笑,“华宇单喜欢歌舞,届时我会安排在醉红尘相见?”
安文夕微微皱眉,难道他这是让她去跳舞么?
“你到时候只需为歌舞伴奏即可,华宇单喜欢歌舞,更喜欢中原的琴曲,我相信以凤轻歌的琴艺一定可以成功打动他!”
楚君昱扫了眼残局,又捏了一粒白子落下,将一盘黑子困成死局,“若是直接用千年龙魄和他交换忘情蛊解药的话,不见得他会同意。那忘情蛊是南昭皇室的秘药,一旦解药流传出来,那么这忘情蛊也就失去了所有的价值。所以,这件事我也帮不了你,只能靠你自己,胭脂。”
这其中的到底安文夕自然明白,所以她必须打动华宇单,或者说能够说动他,让他心甘情愿接受千年龙魄来换解药。
安文夕抿唇,从棋篓里取出一枚黑子,落了下来,将刚才已成死局的黑子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