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现在程墨烈昏迷,袁羽影被关进天牢,我们是不是趁机攻入九离王宫。”
尚重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门外传来一个声音:“不能。”
“军师。”
“军师刚才说的不能就是什么意思?”
“陛下难道不觉得奇怪吗?那么惠山道人出现的太过巧合,而且他自称自己是道士,道士是方外之人,为什么要指名让贺忆茹将解毒的方法教给程墨烈?”
“军师的意思是?”
“虽然惠山道人并没有拒绝我们安插人进王宫,但是我们的人除了传递消息之外,并不能接触到任何东西。而且自从贺忆茹进宫之后,九离王宫就风波不断,这一次竟然使程墨烈重伤昏迷,属下总是觉得这些事情和惠山道人脱不了关系。”
听完申广泰的话,凌致宇陷入了沉思,他知道自己这段时间确实有些冒进。雁南关眼看都已经到手了,却被程墨烈被破坏了。灭国之仇,夺妻之恨已经让凌致宇对程墨烈恨之入骨了,恨不得日日啖其肉、饮其血。
加上这一次,程墨烈竟然将他勾结南疆的事情捅了出去,让他声败名裂,很多那多旧臣离他而去。
现在好不容易有一丝机会,如果就这样放弃,凌致宇说什么都不会甘心的。
“这会不会都是巧合?”
“陛下,复国事关重大,一丝一毫都不能有任何差池。”申广泰淡淡地说,“陛下有所不知,这惠山道人一离开我就派人跟踪他,但是等我追到西南边陲之后,惠山道人就凭空消失了。”
“消失了?”
“没错,这惠山道人本身并不会任何武功,而我派去的人都是好手,若没有别人帮忙他怎么能够在我的人眼皮底下消失。还有,如果惠山道人不是心虚,他为什么要逃走。”
“如此,孤明白了,孤会好好考虑的,只是我们在雁南关损失惨重,军师还要想个办法弥补这些损失。”
“这个属下明白。”
“如此就麻烦军师了。”凌致宇笑得一脸和煦。
可是等申广泰离开之后,凌致宇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
“派人监视军师,看看他平时都做些什么?”
尚重对凌致宇的安排非常地不解:“陛下,这是为何?”
“孤不知道军师在安国的时间长了,竟然都有自己的心腹了。”凌致宇危险地眯起眼睛。
“属下知道了。”尚重看着凌致宇的表情,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身上。
“你暗中命令军中将军整军待发,等待孤的命令。”
“可是陛下,军师刚才不是说过……”
尚重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凌致宇不悦地打断了:“尚重,你是孤的贴身侍卫,不是申广泰的。”
尚重给凌致宇这样指责,脸上的表情一时间变得尴尬,最后还是说道:“属下明白了。”
“下去吧。”凌致宇看都没看尚重,挥挥手示意他下去。
看着尚重离开的背影,凌致宇眼中写满了不满,这么长时间的谋划,就这样被程墨烈破坏了,而且他还听说,尉迟恭在南疆打仗的时候,带着一小队奇怪的士兵,这些人其貌不扬,人数也不多,但是却屡立奇功,使得南疆不堪其扰。
尉迟恭能够这么快让南疆退兵,这一小队士兵功不可没。其实在这一小股士兵出现之前,没有任何人知道程墨烈手中还有这样的士兵。而且,也没有人知道程墨烈手中究竟有多少这样的士兵。
敌人的强大对凌致宇来说就是巨大的威胁,所以他没有时间去等,程墨烈越是强大,凌致宇复仇的可能就越小。
“程墨烈!不报此仇,誓不为人。”凌致宇重重地一拍桌子,心中的决定愈发坚定。
西南边陲。
“主子,灵芝和兰芝那边已经成功了,不出七天,程墨烈就会醒过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让凌致宇出兵。”
“你做的很好,凌致宇那边怎么样?”
“这……”那人脸上出现为难的神情,“我们本来已经利用凌致宇安插在九离王宫的眼线将程墨烈昏迷的消息透漏给凌致宇,凌致宇确实也有所心动。但是申广泰却将凌致宇劝住,并对惠山道人产生了疑心。”
“申广泰?”屏风后面闪过一丝冷笑,“凌致宇都变成这样子了,申广泰还愿意为其卖命,但是这份忠心就让人敬佩,可惜啊,凌致宇是疑心很重。如果他确定这个人对他是忠心的,倒无所谓,一旦起疑,后果不堪设想。”
“主子说的是,我们的人也传来消息,说凌致宇已经开始整顿军队,看来申广泰并没有完全劝服凌致宇。”
“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再添一把火,让凌致宇彻底放弃申广泰。”
疑心以这种东西,一旦种下,就会生根发芽,拦都拦不住。
天狱间。
水悠凝觉得自己快死了,喉咙干的像是要裂开一样,浑身冰冷,周围的漆黑像是细菌一样侵蚀着水悠凝的精神,之前建立的斗志已经当然无存,若不是全身无力,水悠凝早就站起来斗争了。
就在这个时候,天狱间的门突然被人打开,看到一身狼狈的水悠凝,步尊少眼中的杀气又多了几分。走上前架起水悠凝,就往外走。
“站住!”天狱间的守卫喊着就上前去砍人。
步少尊一手架住水悠凝,一手拔出宝剑,身上杀气暴涨,只见一阵白光闪过,冲上来的人齐齐倒地。
“步某只是要带走水小姐,只要各位不予为难,步某便不会大开杀戒。”步尊少冷冽的视线扫过挡在自己面前的狱卒。
狱卒虽然不知道步尊少,但是就刚刚一招加上步尊少身上强者的气势就足够这些人望而却步。
步尊少一步步上前,守卫一步后退,两者之间形成对峙的局面。
眼看两个人就要走出天狱间了,这是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大胆,天狱间岂是你说闯就闯的,还不给我拿下。”
步尊少抬头看了一眼这个阻挡自己的女人,一身贵气,头上的珠宝在阳光的照耀下华贵异常,一看都是万里挑一的东西。但是这些东西戴在面前这个女人的头上,却显得非常俗气。
“滚。”对于不喜欢的人,步少尊的话是很少的。
贺忆茹不要说正是风光无限,即使是在落魄的时候,也没有人敢这样给她说话。
见步少尊这样和她说话,贺忆茹脸上全是怒气:“给我拿下他们,不论死活。”
步少尊身上杀气顿显:“步某只带走这个人,诸位若是识相就让开,否则,就不要怪步某将这人变成炼狱了。”
贺忆茹不认识步少尊,见这个人口出狂言冷笑:“本宫倒要看看你的本事。”
话已经说到这地地步,步少尊已经不准备说什么了,长剑在手,冷冽的白光间夹杂着惨叫和鲜血。
“弓箭手。”贺忆茹被面前的景象吓到了,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准备将弓箭手调过来。
步少尊见状,身影一闪,直接来到贺忆茹的后面,手中的宝剑横在贺忆茹的脖子上。
“退下。”
“都退下。”贺忆茹脸色苍白的看着脖子上的宝剑,对周围的侍卫吼道。
守卫碍于贺忆茹的命令,只好乖乖地退下,可是眼睛却是一眨不眨地盯着步少尊,等待着他露出破绽,然后直接冲上去。
可是步少尊不是傻子,他知道纵然自己武功再高,也不可能以一己之力带着水悠凝从弓箭手的手中逃脱。
“还要麻烦娘娘送我们一程。”
贺忆茹本来以为只要那些侍卫后退,步少尊就会放过自己,心中正盘算着,只要步少尊放了自己,她就立刻命令弓箭手放箭,直接将水悠凝置于死地,这样一来,一旦有人问起来,她就可以将所有的责任推到水悠凝的身上。
可是贺忆茹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步少尊会得寸进尺。
“本宫已经答应了你的条件,你还想怎么样?”贺忆茹故作镇定地说。
“只要步某活着走出皇宫,娘娘自然也会平安无事的。”步少尊话中的威胁已经很明显了。
“好,本宫保证你可以活着离开皇宫,但是水悠凝必须留下。”
“不行。”步少尊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贺忆茹的提议,“步某来就是为了将她带走,这是步某欠她的。”
步少尊这样死硬做派使贺忆茹心中的怒气越来越大,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纵使贺忆茹心中再不甘,也少不了被步少尊挟持着往外退。
等一行人终于退到一片广阔之地的时候,步少尊猛地将贺忆茹推向一旁的弓箭手,自己的带着水悠凝迅速离开。
贺忆茹转身的时候,也只看到两人逐渐远去的背影而已。
“娘娘不要生气,只要娘娘能够得到陛下的宠爱,想要抓住这水悠凝岂不是小菜一碟。”兰芝见贺忆茹怒气冲冲的样子,生怕她一时激动做出什么不好收场的事情,连忙上前劝道。
想到自己给程墨烈喂的药,贺忆茹脸上的戾气才消失,一脸得意地说:“就让水悠凝先得意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