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墨烈的眼睛危险地迷了起来，声音冷得恨不得将面前的袁羽影冻起来：“你什么意思？是不是能力不够就不用承担责任？要是这样的话，九离所有人的人做错了事情只要说自己无能，孤是不是就要赦免他们所有人。”

袁羽影听了程墨烈的话，心中立刻明白他在打什么算盘，不由得同情水悠凝，只是当着程墨烈的面，自己又不好给水悠凝暗示，只能在心中默默地祈祷水悠凝能够识时务者为俊杰，在程墨烈彻底发怒自己出来将事情给说明白。

可惜水悠凝并没有听到袁羽影的心声，见那三人就要被带走了，抬手咬了程墨烈一口，趁着对方吃痛的时候一个箭步冲到程墨烈面前。

“你怎么那么不可理喻，都说了这件事情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你偏要惩罚他们。难不成是你找不到我爹娘，就要拿他们做替罪羊。”

水悠凝每说一个字，程墨烈的脸色就黑上一分，等水悠凝说完之后，程墨烈的脸色就彻底黑下来了。

程墨烈一把将水悠凝拉到自己身边，咬牙切齿地说：“我不可理喻，那你利用我对你的信任，骗取黑龙令将你父母偷偷送出宫是什么？”

水悠凝听了程墨烈的话，一脸苍白，顾不得程墨烈身上的杀气，一把握住程墨烈的胳膊，颤抖着问：“你……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怎么样？”程墨烈冷笑，“害怕了？凡是背叛孤的人会有什么下场，你难道没有见过的吗？”

水悠凝整个人都不好了，宣国公府八十多条人命，断臂的贺谦，刷马桶的王才人一一浮现在水悠凝的面前。程墨烈这个人虐待起一个人来，有数以百计的手段让这个人生不如死。

“你疯了！”水悠凝双眼赤红地瞪着程墨烈，若不是势力相差太多，水悠凝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她父母已经年迈，岂能承受得住那样的折磨。更何况水知节是文官，将名声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万一受不了程墨烈的折辱，寻了短见怎么办？

“我疯了？我是疯了。”程墨烈冷若寒冰，“孤也曾想过好好地对待自己的岳父岳母，可是是他们不识抬举，非要做出让孤生气的事情。”

“不是的。”水悠凝被前所未有的绝望覆盖，跪在程墨烈的面前，一脸祈求地说：“只要你放过我父母，我什么都答应你，我保证再也不会离开这里了。”

程墨烈不为所动，一脸讽刺地说：“你有什么资格同孤讲条件，孤给过你机会，可是你呢，口口声声指责孤无情、冷漠，王妃，真正冷漠无情的那个人是谁。”

他给这个人信任，结果却换来背叛；他以为这几天的和颜悦色是转机，结果却发现不过是这个人的计策。真是好笑，原来这一切都不过是自己自作多情罢了。

既然别人不要，他也没有必要作践自己；既然别人说自己是恶魔，他就做出恶魔应该做的事情。

“是我不对，我不应该欺骗你，你要罚就罚我好了，不要连累别人。”水悠凝说道。

“你放心，孤会满足你。”

未等水悠凝反应过来，程墨烈已经吩咐下去：“来人，水知节夫妇食君之禄，行畜生之事，今日起，贬为最低等的奴隶。”

水悠凝听了，脸色一下变得苍白，她不是没有去过那地方，若不是有强大的意志力支撑，进去的人肯定是不能够活着出来德尔。

程墨烈低头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的水悠凝，说道：“至于王妃你……”

水悠凝立刻抬头看向程墨烈，如果自己也被贬为最下等的奴隶的话，几个人之间还可以相互照应一下，这样父母亲也不会受太多的罪过，最不济她一个人做三个人的活也好。

水悠凝想事情的时候，程墨烈的声音从头顶传了过来：“即日起恢复王妃的分例，入住淑姊宫，没有孤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入。”

如意算盘给打碎，水悠凝一脸愤怒地等着程墨烈。

程墨烈笑着望向她，“放心，孤知道王妃是个孝女，所以每天午时你可以去探望水知节夫妇，不过你只能探望，什么都不能做。你帮他们刷一个马桶，孤就剁掉他们一根手指。手指没有了，还有脚趾，即使脚趾没了，凌迟王妃听过吧。孤会每天从他们身上割下一片肉，然后让御厨精心调制，最后给王妃你喂下的。”

“程墨烈，你不是人！你就是个魔鬼。”水悠凝再也忍不住了，喊了出来。

程墨烈却不为所动，示意手下将水知节夫妇带走。

程墨烈在处置水悠凝的事情的时候，司仪官已经等在外面了，不过由于程墨烈脸色不好，他不敢上前催促，可是吉时快到了，耽误了吉时，他肯定没有好下场。

正在纠结的时候，程墨烈带着水悠凝出来了。

司仪官立刻上前请示。

程墨烈看了一眼水悠凝狼狈的样子，吩咐身边的宫女给她换一件衣服。水悠凝下意识的拒绝，对方这样对待自己的父母，她不可能接受程墨烈给自己的任何东西。

程墨烈的声音阴森森地传过来：“从今以后孤不会对王妃做任何惩罚，但是别人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水悠凝不甘心地被宫女“请”了回去。

等水悠凝离去，司仪官才小心地凑上去提醒程墨烈：“陛下，王后和贺丞相已经等候多时了。”

“让他们等着。”程墨烈听了本来不好的心情又坏上了几分。想起来王后那人性的性子，程墨烈的心情就坏到了几点，当初若不是谋求大事，自己怎么可能娶那个刁钻人性的人。

同样是任性的性子，水悠凝看起来就要可爱许多。程墨烈想到这里，又突然想起来水悠凝这些都是为了麻痹自己，脸色顿时又难看了几分。

司仪官看着程墨烈的表情，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只好求助地看向袁羽影，后者认命上前：“陛下，丞相一路奔波，不可冷待。”

程墨烈这才抬脚出去了，同时不忘了吩咐：“等王妃装扮好了，立刻带她来件孤。”

水悠凝被带回去后，任由身边的宫女给自己梳妆打扮，虽然她讨厌这些胭脂水粉、锦衣华服，因为他们都是程墨烈这个恶魔的。但是水悠凝知道程墨烈说得到就做得到，只要自己反抗，受到折磨的就是自己的父母。

梳妆完毕的水悠凝被带到了程墨烈身边。

“王妃难道不喜欢孤给你准备的东西吗？这些可都是孤倾尽九离的国力给你找到的，尤其是你头上的这支步摇，用的可是七彩云石，整个九离国只有这么一块。孤得到它之后，就命令宫中最好的工匠制作，这可是七七四十九个人费了九九八十一天，不眠不休才赶制出来的，为的就是给王妃你一个惊喜。”程墨烈抬手覆上水悠凝头上的步摇。

水悠凝嫌恶地侧过头，下一刻下巴便被一只修长的手捏住，视线被迫放在身边人的脸上。

“想躲开！”程墨烈冷冽的声音传来，一张脸阴沉地能够挤出水来，“你有什么资格从孤身边躲开，孤从一开始就说过你不过是孤用来羞辱凌致宇的工具。”

“你就是一个恶魔。”水悠凝看着眼前的人，恨不得将程墨烈挫骨扬灰，当初真是自己瞎了眼，为了让这个人舒服一些，挖空心思给他做油炸冰淇淋。

“恶魔？”程墨烈邪恶地一笑：“你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了？”

他是恶魔？那凌致宇又是什么？那些年自己经历的痛苦又算什么？他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就被人说成是恶魔。既然这样，他就做个彻彻底底的恶魔好了。

这样想着，程墨烈凑近，伏在水悠凝的耳边轻声说道：“本王不会再处罚你了。”

话音未落，程墨烈就受到了水悠凝怀疑的眼神，他不为所动，继续说道：“只是你每做错一件事情，就会有人好好招待你的父母。”

在水悠凝出声之前，程墨烈继续说：“你放心，本王会给他们配最好的太医，他们不会死，但是让一个人生不如死，孤有的是办法。”

水悠凝像木偶一样跟在程墨烈身边参加狩猎大典。

程墨烈见她冷漠，也没有狩猎的兴致，两人沉默相对，程墨烈全程冰块脸，让文武百官战战兢兢。

回宫后，贺丞相带着贺忆茹觐见王上。

“陛下。”贺忆茹见程墨烈一直盯着水悠凝，心中非常地不高兴。

她随着父亲前来面圣，程墨烈倒是没有给她脸色看，也没直接让她滚回去，但是也没有给她一个眼神。这让贺忆茹十分地不爽。

但是上一次她被程墨烈送回去，让人看尽了笑话，还遭到了贺丞相的呵斥。这一次的经历多少让贺忆茹看清楚了自己现在的处境，知道贺家在程墨烈心中的地位已经今非昔比，若不是顾忌身边旧人，以她现在的所作所为，早就被程墨烈给杀了。

所以这一次贺忆茹变得聪明了一些，也希望借着这一次面圣，能够留在程墨烈的身边。就像贺夫人说的那样，只有怀上了程墨烈的孩子，她才能够在程墨烈的心中占据着一定的位置，她这个王后的位置才能够保住。不然她早晚会被其他年轻貌美的女子给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