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线报传来消息,押送殿下的一路人马途中遇刺,夏沫为了保护殿下被杀,而殿下已经……已经跌入悬崖,尸骨无存……”冷宫之内,白艳的贴身丫环慌慌张张的走进了屋子之中,浑身颤抖不已,之后‘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满面泪痕,声泪俱下的开口,说道。

白艳本来还躺在榻上闭目养神,一听小丫鬟说出这样的话之后,心头猛地一惊,猛得从榻上坐了起来,之后快步走到丫鬟的面前,震惊不已的开口,再一次问道:“你……你说什么?谁死了,你再说一遍?”

白艳上前,死死的拽住了小丫鬟的手腕儿,双眼瞪大。

“娘娘……殿下他……跌入山崖,尸骨……无存!”

白艳听罢,猛地踉跄了一下,跌坐在地上。浑身颤抖不已,眼神惊惶的摇了摇头,喃喃的开口,说道:“不可能……不可能……我的辛儿不会就这么死了的,一定是谣言,谣言!”

白艳猛地起身,一脚将跪在地上的丫头踹到,恶狠狠的说道:“你到底是从哪儿来的奸细!竟然敢说我们家辛儿的坏话!看我不打死你!”

白艳对着小丫头猛地一阵拳打脚踢,惊动了门外守着的侍卫,一个个便紧忙冲进了屋子里面,将白艳从小丫头的身上拉开。

“放开我!你们这帮奸细!想要谋害我们母子吗!”白艳双眼通红,几乎发了疯,猛地一边挣扎着,一边破口大骂,和往常平静安稳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侍卫将白艳扛起,扔到了里面的屋子之中,这才将那小丫鬟扶了起来,匆匆的带了出去。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要见皇上!我的辛儿不会死的!一定是你们撒谎!”白艳红着眼,猛地拍打着冷宫的门。可是瞧了半天,却根本就没有人应答。白艳跌坐在地上,哽咽了半晌之后,缓缓的留下了眼泪。

“辛儿……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皇宫之内,辰牧也得到了夏沫遇害被杀,辰辛跌落万丈悬崖之下,尸骨无存的消息。

辰牧蹙眉,顿了顿,深深的叹了口气,摆了摆手,,淡淡的开口,说道:

“鸣钟,将辰辛的衣冠冢,安葬下去。”

“是!"

”咚,咚,咚。“

三声长鸣钟声响起,一时之间,传遍了整个京城。冷宫之中的白艳听到之后,整个人都呆愣在原地,半晌之后,眼泪扑簌簌的砸在了地上。

果真……果真?

辰辛真的已经……死了吗?

“呵呵呵,哈哈哈哈!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白艳冷笑着倒退了几步,紧接着一个不稳,摔倒在了地上。疼痛的感觉传遍全身,白艳才知道,原来这段时间所发生的这一切,全部都是真实的存在的。并不是自己的幻觉。

”死了,呵呵呵,死了!死了好,死了好啊!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全都一了百了了!“白艳一边哈哈大笑着说着,眼泪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狠狠的滑落了下来。

外面的人听到白艳的声音之后,一个个都惊恐的推开门,瞧了瞧白艳。可是却被白艳给狠狠的骂了出来。

接连几天,除了给白艳送吃的,根本就没有人想要进去看白艳一眼。而白艳也如同发了疯一般,在屋子里又摔又打,将屋子里面的东西,给砸了个稀巴烂。

半月之后,宫中传来消息,废后白艳,因被贬入冷宫,加上丧子之痛,在宫中得了失心疯。没过多久,便上吊自杀了。

等到这个消息之后,京城之中,又是一片哗然。"太子殿下,皇后昨儿个晚上,自缢在冷宫之中了。”

门外,宫中的暗卫匆匆的走进了屋子之中,瞧见辰誉之后,轻声开口,抱拳对辰誉说道。

而此时,坐在书桌上翻看着医书的白茯苓,不由得为之一愣。听到消息之后,连忙将书本给合上了,匆匆的站起身子来,快步走到了下人的面前,蹙眉问道:“消息可属实?”

暗卫点了点头,道:“属下亲眼看到的,皇后的尸身被从冷宫之中抬了出来,送走了。”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辰誉的眉头也忍不住一皱。

“父皇可有说过什么话?”顿了顿,辰誉轻声开口,问那个暗卫,道。

暗卫摇了摇头,仔细的回忆着当时,皇上的反应,道:“当皇上听说,辰辛和夏沫被人暗算之后,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说将辰辛的衣冠冢安葬下去,却并没有说要安葬在何处。而废后白艳,皇上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将这件事情,交给了刘公公来处理。”

辰誉点了点头,对着下人,淡淡的摆了摆手,轻声的开口,说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殿下。”侍卫听完吩咐之后,便恭恭敬敬的,对着辰誉行了行礼,之后便转身,匆匆的离开了屋子之中。

白茯苓望着那暗卫的背影,心头不由得五味杂陈了起来。

自己在宫中呆了这么九,实在是见惯了这些个生死离别,互相算计。如今得知白艳已经死去,心中竟然一点解恨的感觉都没有,有的只是无尽的感叹,与悲哀。

“如果当初,白艳能够选择,好好的做一个明事理的皇后,扶持皇上,管理后宫,又怎会走到今天这样一个地步呢?索要的太多,只会变得越来越贪婪,越来越失去了自我。到头来,竟然落得个家破人亡,如此悲哀的下场。”白茯苓摇了摇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轻声开口,说道。

辰誉听罢,缓步上前,走到了白茯苓的身边儿,沉默了半晌之后,轻轻的抬起手臂,将白茯苓,揽进了自己的怀抱之中。

“或许,这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如果当时他们能选择善良一些,或许,也不会落得这般可怜的下场。”白茯苓说完,转身,紧紧的抱住了辰誉的身子。似乎有什么话,要对辰誉说,可是却没有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