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誉,你给我听好了,你要是敢死,我立马嫁给别人!”白茯苓的眼泪一滴滴的砸了下来,咬牙开口,恶狠狠的说道。

辰誉听罢,却忽的微微一笑,轻声开口,说道:“咳咳,我不敢。”

听到辰誉这么一说,白茯苓满面泪痕的脸上,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

辰誉说完,又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看起来一副很疲惫的样子。

白茯苓紧紧的握着长箭,咬牙拼命一拽,长箭沾着鲜血,便汩汩的流了出来,白茯苓瞧着汩汩流出的鲜血,咬牙镇定的将止血草敷上去,之后将伤口仔仔细细的包扎了起来。

傍晚,辰辛一行人伏法,被关进了刑部死牢之中。而辰牧则率领众人,重新回到了宫廷之中。因为不放心辰誉回府,辰牧特别叫人,将辰誉送到了宫中的太医院暂住,以便有什么事儿,可以随时拿药材,找资料。

白茯苓一刻都不敢睡,没日没夜的陪伴了辰誉整整三天三夜的时间,瞧见辰誉的状况终于稳定下来之后,才疲惫的趴在辰誉的床边儿,小憩一会儿。

辰誉缓缓睁开双眼,一偏头,便瞧见白茯苓守在自己的身边,累的发丝凌乱,衣衫也因为没换,有些褶皱。

辰誉心疼的抬起手来,摸了摸白茯苓的脑袋,却没想到,这一摸,白茯苓顿时惊醒,猛地抬起头来,瞧了瞧辰誉。

“混蛋!”瞧见辰誉醒了过来,还歪着脑袋躺在床上对自己笑着,白茯苓的眼泪,便止不住的唰唰滴落下来。

“答应做我的娘子,可还作数?”辰誉笑着欲伸手,将白茯苓拽进自己的怀抱之中,可却不小心抻到了伤口,疼的皱了皱眉。

“你别乱动,抻到伤口就不好了。”白茯苓急急的上前,查看了一下辰誉包扎的伤口,好在并没有流血,这才放下心来。

身后,敲门声响起。

白茯苓转身走到门口,一开门,发现夜擎睿正站在门口,一脸担心的看着自己。

“他怎么样?”夜擎睿担心的开口问道。

白茯苓点了点头,开口说道:“已经没什么事儿了。进来吧。”

夜擎睿大踏步的走进了屋子里面,瞧见辰誉真的没事之后,这才放下心来。

“多谢你了。”夜擎睿笑了笑,坐在辰誉的床边,轻轻的拍了拍辰誉的肩膀。

“别误会,我只是怕欠你人情。”辰誉笑了笑,反对夜擎睿说道。

“你欠我的人情,这可抵不了。既然真心想要还,不如……把俞安给我。”夜擎睿挑了挑眉,笑着开口说道。

白茯苓听到夜擎睿这么说,忍不住捂嘴一乐。这个夜擎睿,还是这么痴情。

“这我说了不算,”

辰誉咳了咳,之后被白茯苓扶着,坐起来,靠在床边儿,一脸笑意的望着夜擎睿,开口说道:“你且自己去问俞安,愿不愿意跟你走?”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夜擎睿哈哈一笑,对辰誉说道:“等着,我备好马车,一会儿就回你府上!”

夜擎睿说着,便转身,快步的走出了屋子。

“哎哎哎,你等等!我还没向皇上禀告呢!”

白茯苓急急的想要出去挽留,可夜擎睿却一溜烟儿的消失在了院子之内。白茯苓无奈,回头对辰誉笑了笑,说道:“他可真是着急得很。”

辰誉轻笑,摆了摆手说道:“没事。一会儿派人禀告父皇一声就可以。既然夜擎睿想回去,就由他去吧。”

辰誉难得的顺应了夜擎睿的意愿。

“好!”

入夜,夜擎睿盛着白茯苓和辰誉的马车,缓缓的来到了府邸之外。门口连峰和俞安,则站在门口,静静的等待着辰誉归来。

“小安安!”夜擎睿猛地掀开马车的的帘子,猛地冲出了马车,快步跑到俞安的身边,一把抓起俞安的手。

俞安奋力反抗,两个人三两下,便打了起来,打的热火朝天,不可开交。连峰连忙躲开,防止溅一身血。

白茯苓见了,无奈的笑着。想着上一次看到两个人打起来,想来也是这样吧。

白茯苓扶着辰誉走下马车,随着连峰一起回到了府邸之中。

白茯苓回头,瞧了瞧仍然在厮打的两个人,无奈的笑了笑。

“不用管这两个傻子。”连峰道。

经过这几天之后,可谓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得知辰辛竟然在围猎场当天,选择叛乱,夏沫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心如死灰。

夏沫怎么也没有想到,辰辛竟然会一步步的将自己推到那种境地。

叛乱,可是死罪。

如今辰辛被关在刑部死牢之中,有重兵把守,再无回天之力,只有一条等死的路。

夏沫想要找人帮忙,可如今太子已经落到了如此严重的境地,又有谁敢在这个时候,选择站出来帮助自己和辰辛?急的哭了一整晚,终于身体支撑不住,垮了下来,晕倒在寝殿之内。

“不好了!太子妃娘娘晕倒了!”小侍女惊慌失措的呼唤着太医过来。太医为夏沫一把脉,顿时面色一喜。

“太子妃殿下这是喜脉!”就在此时,夏沫幽幽的转醒了过来。听到太医说自己是喜脉的时候,不由得愣了一下。

喜……喜脉?

想到这儿,夏沫不由得轻轻笑了笑。可不知怎么的,笑着笑着,竟然留下了眼泪来。

“喜脉……呵呵,喜脉!”夏沫和太子辰辛这么多年,都没能怀上一个孩子。如今辰辛锒铛入狱,皇后被打入冷宫,就在即将家破人亡的时候,自己竟然怀了孩子!这是何等的讽刺!

夏沫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淡淡的摆了摆手,疲惫的对太医开口说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可是娘娘,您的身子还很虚弱,要不要微臣为您开几副方子,调理调理身体?”太医瞧着夏沫如此疲惫,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夏沫仍旧摆了摆手,淡淡的回应道:“不必了。我现在这副样子,调补调理,又有什么用呢。下去吧。让我自己静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