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辛一直跪到了傍晚,辰牧仍然没有召见辰辛,也没有从寝殿之中走出来。

刘公公无奈的站在门口,瞧着异常执着的跪倒在门口的辰辛,有些不忍心的开口,对辰辛说道:“太子殿下,您就回去吧,殿下这个时间已经睡下了,您这又是何苦呢?”

刘公公说完,缓步的走上前,便欲伸手,将辰辛扶起来。

“父皇可曾说过什么?”辰辛缓缓站起身子来,眼眸中有些失落,开口询问刘公公一句。

“皇上他……什么都没说。殿下您还是早些回去吧。天色已经这么晚了。”刘公公如实回答道。

辰辛无言,转身,头也不回的便离开了。刘公公望着辰辛的背影,忍不住轻声叹了口气。

“殿下,娘娘说要见您。”远处一个小婢女,快步走到了辰辛的面前,停下,低声对辰辛说完之后,便匆匆的转过身子,离开了。

辰辛的心头一惊,转身便跟着那婢女往前走去。

绕了好久,辰辛才跟着婢女,走到了一处高墙之外。

“殿下,这是赵将军托我给您的令牌,有了这个,您就可以见到娘娘了。”小婢女将手中的令牌,递到了辰辛的手中之后,便匆匆的离开了此地。

辰辛拿着令牌,沿着高墙走到了前方有侍卫守着的门口,将令牌递了过去,沉声开口说道:“我要见皇后娘娘。”

侍卫接过令牌看了看,之后点了点头,让开了一条路。辰辛快步的走了进去,破败的院子之中,到处长满着久未打理的杂草,还有一些枯枝散叶。屋檐之外,还到处结着蜘蛛网,时不时的还有几只老鼠从辰辛的脚底下飞驰而过。

辰辛皱着眉头,快步走到了内院之中,推门走进了屋子里面。

门因为有些老旧,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来。伴随着推门的时候,还有一些灰尘从门上散落下来,呛得辰辛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辛儿?”屋子之内,皇后白艳正侧身躺在榻上,发丝凌乱,衣衫也有些破损,一脸疲惫的看着缓步走进屋子里面的辰辛,开口,轻轻的唤了换辰辛的名字。

“母后!”辰辛看清了榻上之人之后,快步的走到了白艳的身边,眼眸之中带着点点不忍,坐在了白艳的身旁,“母后,让您受委屈了。”

白艳一把握住了辰辛的手,淡淡的摇了摇头,沉声开口,说道:“我受点委屈不算什么。只是皇上这一次对本宫的态度,着实让人心寒。”

白艳顿了顿,紧接着抬起有些疲惫的双眼,定定的望着辰辛,开口说道:“辛儿,母后受到怎样的委屈,都不在乎。可你却不能。如今皇上将我打入冷宫,竟然丝毫不顾及与我的夫妻之情,怕是今后的路,你要更难走了。”

白艳说完,在自己的衣兜之中掏了掏,拿出一块虎符,塞进了辰辛的手中,紧接着又开口,嘱咐道:“辛儿,这是沧澜军的虎符,有了他,你便可以调动沧澜军。我们身边的人,除了你舅舅赵将军,还有门丞相,左丞相。今后母后没办法陪伴在你的身边,若是到了必要的时刻,便可以将这些资源,都利用起来,知道吗?”

辰辛接过虎符,紧紧的攥在手中,说道:“我知道了,母后。”

“母后老了,今后的江山,还需要靠你自己去争取。”白艳难得的微微一笑,抬起手来,轻轻的摸了摸辰辛的脑袋。

“母后!你现在就跟我出去!我有令牌,那些人不敢拦我。”辰辛说着,便欲站起身来,带着白艳从冷宫之中冲出去。可是却被身后的白艳,一把拉住,摇了摇头,开口说道:“辛儿,你做事总是如此莽撞,叫我如何放心?记得,母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白艳的意思已经很明显。

辰辛虽然不忍心自己的母后在冷宫之中受苦,可如今也没有办法,可以带白艳出去。毕竟现在的自己,已经算得上是擅闯后宫了。如今再多一条携带罪犯出逃,到时候父亲定然会降罪于自己。

无奈之下,辰辛只好先行出去,回到了东宫之中。

三日后,皇后白艳的种种罪行已经被证实,辰牧毫不留情的下令,废黜皇后,锁入冷宫,永不得踏出冷宫一步。

得此消息之后,辰辛顿时怒不可遏,急匆匆的便离开了东宫,前往赵将军的府邸之中去了。

“舅舅!三日之后的围猎,我们就动手!”辰辛一拍桌子,努力压抑着自己内心之中的愤怒,对赵将军开口说道。

“好。”赵将军的双眼微眯,笑着答应了下来。

临到围猎的前一天晚上,白茯苓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却怎么都睡不着。紧接着门被人一推,白茯苓抬眼一瞧,发现是辰誉走进了屋子之中,手里还端着一盘葡萄。

“睡不着?吃点水果吧。”辰誉将手中的葡萄递到了白茯苓的面前,轻声开口,说道。

白茯苓点了点头,摘下一颗葡萄,心不在焉的扔进了自己的嘴里嚼了嚼,心中总是隐隐的有些不安,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情。

“辰誉,你说围场那天,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辰誉轻轻一笑,抬起手来,摸了摸白茯苓的脑袋,柔声开口,说道:“别想那么多,会没事的。”

白茯苓沉默不语,放下葡萄,正准备起身,却被辰誉打横的抱了起来,朝着床边儿走去。

“你……你干什么。”白茯苓的脸色一红,似乎很久没有被辰誉这么抱着了,顿时心中一紧张,有些害羞的推了推辰誉的肩膀。

“睡觉。”辰誉说完,轻轻的将白茯苓抱着,放在了床上,之后转身熄了灯,自己也上了床,将白茯苓紧紧的揽在了自己的怀抱之中。

白茯苓闻着辰誉身上好闻的茉莉花熏香的味道,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十分让人安心。没过多久,便抱着辰誉的腰,睡着了。

辰誉低头,望着白茯苓安睡的眉眼,俯身,轻轻的在白茯苓的唇边,印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