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柚想着,这些人是不会假传殿下的旨意的,他们会这么说必定就是真的了。
看来,只有另外再想办法才是,现在也只能指望夜擎睿了吗?
夜擎睿施展身法在房顶上来回跳跃着,很快就甩开了下人离开了王府。当然被他甩开的只是表面上跟着他的人,那些暗地里保护他的暗卫是一直都在的。
他出了王府,停在了一户人家的楼顶,轻唤了声“来人”,周围立刻有四五个黑衣人涌上来落在他身边,跪在地上将他团团围住,全然是一副静候吩咐的姿势。
他低头目光在几个人身上一扫,最终目光落在了其中一人身上,这个人也就是今日他吩咐带白茯苓一起出去的那个暗卫。夜擎睿看着他,只是十分简介的说了句:“带我去找她。”
那暗卫立刻应了一声“是”,也不多说什么,随即施展身法在前面带路。
夜擎睿跟着他,很快到了那家糕点铺子的门口,然而此刻周围一片漆黑,因为宵禁的关系,即便是白日里热闹无比的大街到此刻也是静悄悄的,看不到一个人的踪迹。
“给我四处搜一下。”夜擎睿挥了挥手吩咐下去,周围的几个暗卫立刻施展身法,“嗖嗖嗖”的飞走,按照他吩咐的去做了。
周围顿时又变得安静下来,空荡荡的街道上只剩他独自一人站在那里,望着那家紧闭的糕点铺子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没过多久便有一个暗卫回来禀报道:“殿下,那边的巷子里好像有人打斗过的痕迹,而且属下还在那巷子里找到了这个。”
那暗卫说完张开手,递上一样东西,夜擎睿低头一看,顿时眉头紧蹙,那暗卫手中的不是别的,正是白茯苓平日所惯用的银针。夜擎睿用手指捻起那银针一看,只见针头还残留着血迹,他心中就是一拧,难道那丫头果然遇到了什么意外,出事了吗?
“殿下,现在该怎么办?”那暗卫瞧着夜擎睿半晌没有说话,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夜擎睿的眉头顿时又紧了几分,但他却很快果断道,“继续给我搜,一旦有消息立刻回来通知我。”
“是。”那暗卫应了一声,随即觉得有些奇怪,殿下这话中似另有端倪,他抬头试探道,“殿下现在要回王府吗?”
夜擎睿没有说话,但却已是默认。事情都已经出了,先找到白茯苓确认他是否无恙才是最要紧的,而他虽然身边也有不少护卫可以搜查,但到底比不得辰誉,所以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为着白茯苓的安危也必须要告诉辰誉了。更何况他心里虽不愿承认,但却也明白,这件事自己多多少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想到此他也不再耽搁,很快又回到了王府直奔辰誉书房的位置。
夜擎睿这么突如其来的到临,直接从房顶上飞了下来,惊得旁人以为是刺客到来,周围的护卫也立刻拔刀相向。
然而等看清楚是夜擎睿之后,周围人才松了口气,道:“小王子,原来是你啊。”
“少废话,辰誉呢,我要见他。”夜擎睿说完便要往里走,然而刚走两步立刻又侍卫出来拦住了他的去路,那侍卫慌忙道,“小王子请留步,我家殿下已经歇下了,小王子若是有什么事还请明日再来吧。”
夜擎睿听到对方的话,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丝冰冷的笑。
竟然叫他明日再来,这些人当真是好大的胆子,他在自己国家的时候进入皇宫见皇帝,也不曾有人敢这么阻拦过。
一个小小的辰誉而已,架子也未免太大了吧,竟也大过他的父皇吗?
更何况这房子里的灯明明是亮着的,还说是睡下了以为自己好唬弄吗?
想到这里他二话不说推开眼前的侍卫 ,朝着辰誉的房间里就自顾自的闯了进去。
“小王子!小王子!你不能进去。”几个侍卫着急想阻拦,然而又不能真的拉扯到夜擎睿分毫,一时间更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夜擎睿一边往里闯一边大喊道:“辰誉,辰誉,你给我出来,我有重要的事要找你,你快给我出来。”
他说着,“砰”的一下推开了门。
屋内依旧是一片寂静,然而刚一进屋,夜擎睿就一下子被这屋子里流动着的一丝略微有些诡异的气氛,弄得就是一愣。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来,抬头一看只见此刻辰誉正一脸不悦的,注视着自己,那冰冷的眼神似要立刻射出冰刀一样,只叫人不寒而栗。
几个侍卫立刻不敢说话,连忙跪在地上道:“殿下恕罪,都是小王子他……”
还不等他们把话说完,夜擎睿就先开口打断了他,夜擎睿道:“不错,的确是我先闯进来的,不过辰誉,我找你可当真是有十分紧急的事,你听我给你说……”夜擎睿说到这里,还没来得及把剩下的话说完,就突然不说话了,因为此刻,辰誉根本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夜擎睿心底涌起一阵不爽,他正想再继续说什么,却突然听辰誉用一种更加冰冷的声音对面前的几个侍卫道:“你们都先下去,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进来。”
“是。”几个护卫应声,连忙退了出去,丝毫也不敢耽搁。
等到他们都走了,夜擎睿这才又开口对辰誉道:“刚才我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我现在就告诉你,黄芪出事了,不光如此,她现在可能还生死未卜,所以急需你与我连手,才能把她给救回来。”
夜擎睿说着这一番话,然而辰誉听着的表情,却始终是淡淡的,仿佛正听着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事一样。
看到他如此态度,夜擎睿顿时有些焦急,道:“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在说什么啊,我说黄芪出事了,你知不知道?”
到了这时,辰誉的目光才终于落到了他身上,但却依旧是淡淡的,好似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一样,平静之中却又透着一丝说不出的诡异,只听他用一种似要冻结成冰的口吻,一字一句道:“她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