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唐婉瞧见了白茯苓,不禁微微颔首,轻轻一笑。

只是这简简单单的一颦一笑,竟夹着满满的惊艳,让人顿时挪不开了眼,即便白茯苓是个女子依旧被迷惑的差点失了心魂。

和上次相比,唐婉胖了一些,更加的精神了,起色也好了许多,眉眼里都是自信,倒是找不出当初唯唯诺诺的俾子模样,看样子在大皇子府她过得不错。

虽有男子惊艳于唐婉的美貌,想要上前搭讪,但是见到唐婉侧目看着大皇子,眼里含着的柔情快要将人淹没了,这才嫉妒一般,悻悻的瞥了一眼大皇子,便将目光转移。

看着小女儿模样的唐婉,白茯苓心中感慨,啧啧,这恋爱的酸臭味啊。如此想着,又不禁看了不远处端着的辰誉正和周围人应付着,白茯苓心中有股莫名的感觉。

“哼,不知羞耻的贱人。”看着唐婉和辰濡没羞没躁的对视着,夏沫便气不打一处来。其实,从宴席开局开始,夏沫的目光就一直落在唐婉身上。看到当初的小婢女如今这样招摇,又如此不知羞耻,过的又比她想象中的好太多,夏沫心中便莫名的浮起一股燥气,恨不得上前去戳瞎唐婉那双勾人的眸子。

和夏沫一样对着唐婉和辰濡虎视眈眈的,还有一人,便是太子辰辛。看着辰濡和唐婉你侬我侬的模样,辰辛的眉宇间隐隐浮动着不悦。一想到唐婉那样娇艳可人的身子,自己还没有享用过,就让那个废物辰濡给糟蹋了,心中自是心痛不已。

“太子,莫要再盯别人了,无论如何,她都是被采摘过了的,太子若是精力无处安置,臣妾可以为太子分忧,实在不行,臣妾回去为太子寻个十个八个雏儿,供太子消遣消遣便是。”

看着辰辛色眯眯的眼神,夏沫心中的怒气越发的浓烈,心里对唐婉更是怨恨不已,不过一个失了贞洁的狐媚子,凭什么能勾引她的男人?

“本太子之事,太子妃无需多管。”看到一旁的黄脸婆一副傲慢的面孔,辰辛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只是不悦的将目光收了回来。

见了鬼了,唐婉这么一个破鞋,他竟然还是……

“陛下驾到。”忽然,一声公鸭嗓子大声的喊了出来,打破了现场原有的喧嚣。

在众人的目光下,皇帝辰牧带着皇后白艳,还有一众嫔妃相继出场,一路行走,最终坐到了宴席的最高处。

众人见此,顿时收起脸上的各种面孔,起身行礼,道着万岁千岁吉祥如意。

见惯了这样场面的辰牧,却是漫不经心的微微抬头,面无表情道:“都起来吧。”

众人这才起身坐回位置上。

辰牧又道:“今日宴会是为了招待领国的使节,大家都不必太拘礼。”

辰牧的话音一落,顿时有谄媚大臣站起来,一脸愤恨的,拱手道:“殿下,如今身为天子的您已到场,这邻国使臣,却还迟迟不来,实在是太失礼了吧。”

众人闻言,不免四下张望一圈,果然没有瞧见这位所谓的邻国使臣的面孔。

辰牧闻言,只是笑笑,全然不在意道:“无妨,既是客人,朕与诸位等等便是。”

大国风范便是如此,皇帝既这么说,周围人也不再多言什么,只是对于这种情况,心里却不免有些异议。

白茯苓本来完全不在意什么使者的,听到众人这么说,顿时心里多了几分好奇起来。虽然两国交好,互派使者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不过使者迟到也的确是少见。

她正想着,突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笑着传了过来。

“我不过是少来了一会儿,竟然就有人说我的坏话,哎呀——”

这声音是……

白茯苓心中微微一怔,一种不祥的预感从心头发出,随即转头望去,众人也与她一同朝着声音的方向望了过去。

只见一个华服锦袍的少年,带着随从,笑眼弯弯着走了过来,又走到皇帝面前,恭敬的拱手行礼道:“见过陛下。”

白茯苓起初还有些不确定,但当看到对方的面容时,彻底震惊了。她再转头看了一眼辰誉,只见辰誉的脸色也在此时微微一变,眉头蹙在了一起。

当然一起震惊的,还有连峰,他挑了挑眉头,对着白茯苓硬生生的用眉毛问了句:夜擎睿怎么在这?

见了鬼了,她怎么知道?白茯苓心中一顿郁闷。

“呵,小王子说笑了,坐吧。”对于夜擎睿话里的嘲讽,辰牧权当没有听到,依旧保持着一国之君的风度,笑着回复道。

听了这话,夜擎睿也不客气,一屁股便坐到了位置上,犀利的目光向着四周扫视了一圈,最终将目光落在了辰誉和白茯苓身上,嘴角勾起了微微的一笑。

呐,他们果然在啊。

看到白茯苓一副儒生打扮,低眉顺目,好不勾人,夜擎睿眼中就是一亮。

如此俊俏,当真是让人挪不开眼睛啊。

夜擎睿灼灼的目光,看得白茯苓浑身一阵鸡皮疙瘩,随手抓起盘中的苹果,挡住了自己的脸。不一会儿,又是一阵冷意袭来,顺着冷意,白茯苓看到,辰誉面上的寒气已然快要结成冰了。一旁的连峰也忍不住一个哆嗦。

“这位,就是我们邻国的小王子,夜擎睿。”辰牧向大家介绍之后,又客套道:“小王子,我们两国既已交好,你大可将这里当做自己的家,不必拘礼。”

夜擎睿敷衍的道了声好,目光还是在白茯苓的周遭转悠着。

如此,宴会便算是开始了。

丝竹管乐声响,戏子美人翩翩起舞,场面很是美好。

只是,白茯苓却无心歌舞,看着一脸浮夸之色的夜擎睿,白茯苓心中暗暗惊叹,没有想到这个家伙竟然是邻国的小王子?

就在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夜擎睿身上时,辰辛的目光,却已悄无声息的落在了辰誉身上,辰辛本就生气辰濡抢了唐婉的事,又想到辰濡和辰誉是一伙的,再想到上次狩猎辰誉再父皇面前出尽了风头,辰辛心底对辰誉的不满就更加强烈了。

辰濡就算了,毕竟年长,又无心争夺皇位,不用在意。

但这辰誉不过是水性杨花的女人生的一个不起眼的小杂种,不好好在府里养着,瞎出来凑什么热闹。更可气的是,这个小杂种竟然还敢抢他风头让他丢脸,当真是可气。

想到这里,辰辛突然起身,端着酒杯朝着辰誉走了过来。

太子这么一动,众人的注意力,也一下子都集中在了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