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誉看着白茯苓,见她不说话,辰誉脸上,陡然略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欲言又止,终是没有说出口。

白茯苓沉思了片刻,似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对辰誉道:“我知道父亲一般都是把重要的东西藏在书房里的,或许我再回一趟白家能有什么线索。”

然而辰誉听到她这么一说,当即出言打断。

“现在白家已经被封了,且十分危险。皇后的人,也一刻不停的盯着白家,所以我们不可轻举妄动,况且,我也不许你去冒这个险。”辰誉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很快有意加重语气,似要让白茯苓明白这其中的严重性一样。

“白茯苓,你知不知道,如果让皇后知道你现在在哪里,她是一定不会放过你的。”辰誉压低了声音,警告道。

听了辰誉的话,白茯苓垂下眸子,一阵默然,她当然明白了,若是让皇后发现了她的真实身份,那么她便只有死路一条。

她可不想死啊。

趁着白茯苓发呆之际,辰誉突然一下子拉起她的软软的小手,道:“走吧,这件事我自有安排。”

白茯苓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不知从何时起,已经丝毫不在意辰誉这忽如其来的‘吃豆腐’行为了,她只是不解的问道:“你打算要怎么做?”

辰誉没有立刻回答。

然而白茯苓似一下子想到了什么,眉头微蹙。她注视着辰誉的侧影,咬了咬嘴唇,忍不住唠叨起来:“你别只那么说我,你要是让皇后发现了什么端倪,还不是一样死路一条。”

这丫头是在关心自己吗?不由的心中一喜。

辰誉停下了脚步来,看着白茯苓。白茯苓也停了下来,莫名其妙的与辰誉对视着。

一颗心,突然开始快速跳动起来。一时间,白茯苓有种说不出的紧张。

想到先前辰誉为自己做的种种,少女的心里,陡然升起一丝别样的情绪,就好像是有一股电流在自己身体里乱窜一样。

白茯苓下意识低下头,回避了一下辰誉的目光,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从未想过,会有人的目光竟是如此耀眼,让人有种无法直视,再多看一眼,便会沉溺。

辰誉却仍旧直直的看着白茯苓,道:“白茯苓,你现在除了相信我,没有其他的选择。我们的命运,是被绑在一起的。你放心,只要我活着,就一定不会让你先死的。”

这是告白么?白茯苓忽然少女心泛滥了起来,然而等到她回过神来,想说什么的时候,辰誉已经先离开了。

白茯苓见状,也只能跟了上去。

一路上,白茯苓都忍不住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辰誉,她心里也忍不住反复捉摸着,到底是谁先喜欢了谁,又是谁对谁有了真心。

……

另一边,白艳同夏沫说了话之后,便一路回到自己的帐子。

她一路上神色如常,却一句话也不曾说。身边的贴身宫女青萍见状,心知娘娘是为今日的事不悦了,等到皇后进了帐子,青萍将帐子中的其他人都叫了出去,这才倒了杯茶水,递到白艳面前,小心翼翼道:“娘娘请用。”

白艳抬头瞥了她一眼,很快从她手中接过茶水小口小口的抿着,但却是一直在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青萍一边仔细打量着皇后的脸色,一道:“娘娘,今日陛下对大皇子可是失望之极,想来,陛下也会明白太子才是继承皇位的最合适人选。”

白艳听着青萍的话,脸上却并没有露出半点笑意,她突然冷冷一笑道:“是啊,陛下对大皇子是失望之极了,可今日,陛下对三皇子,却是赞许有加啊,我那誉儿今日也算是露脸了,连本宫都没想到,他竟然会反过来杀了本宫派去的人。”

“看来本宫素日里当真是小瞧了他。”皇后说到最后,突然猛的将手中的杯子叩在一旁的茶几上,顿时发出“砰”的一声响动。

青萍吓得就是一哆嗦,但却很快镇定下来,只是却不敢多言什么。

白艳虽然不说话,但脸上的表情,却陡然间变得十分冷漠,一张美丽而端庄的脸上,就像是一下子镀上了一层冰一样。也不知过了多久,白艳才终于开口道:“一定不能放过他。”

青萍自是明白了皇后的意思,她心里虽有些诧异,但却没有表露出来丝毫,只是静静问道:“娘娘是准备对三殿下动手了吗?可是经过了这次的事,三殿下恐怕会加强警惕了。”

“这点不用你来提醒本宫,本宫当然明白。”白艳的语气是冷冰冰的。

此言一出,青萍更是不敢吭声。她跟在皇后身边多年,自然也是清楚的,皇后这么说,是准备下狠手了。

白艳沉默了一下,似又想到了什么,自言自语道:“辰濡那边有夏沫这颗棋子去对付,暂时不用操心,本宫现在担心的却是另一个人。”

青萍微微抬头,问道:“娘娘说的可是三皇子身边的黄芪吗?”

白艳回道:“他不过是个民间的大夫,身份地位和权利都有限制,纵然他已经被辰誉收买又能为辰誉做什么呢?这样的何须本宫放在心上。”

青萍听到皇后这么说,心知自己会错了意,连忙道:“是,娘娘说得不错。”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有个宫女快步走了进来。

青萍见状,脸色就是一变,在白艳还没有呵斥之前,抢先骂道:“大胆!没有娘娘的吩咐,竟敢随便闯进来,你不要命了吗?”

那宫女被青萍这么一呵,心知青萍是在救自己,连忙跪在了地上,立刻对皇后道:“娘娘息怒,奴婢也是急着来向娘娘禀报,所以才忘了规矩,还请娘娘息怒。”

那宫女一边说着一边“砰砰砰”的叩头,每一下都十分用力,脸上也全然是惶恐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