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公馆,前身是清朝末年,一位有朝廷背景的大人物,费了不少力气挣下的一份基业。后来辗转反侧,经过数次局势动荡,落入了金家祖辈手中。
那时的金家,可谓是声威赫赫的一方军阀大势力,在关键时期经过高人指点,缴纳了武装,跟随在一位开国元勋麾下,帮着完成了建国大业。
硕果累累的战功,也让金家在之后,享受到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待遇,这附近的数千里,在之前都是金家的基业。不过有那么几代后人,无德无才,败坏了不少家业,这也并不是什么意外的事。
现在还活着的那位老爷子,在弥补了前几代做下的恶事之后,大刀阔斧的弃政从商,凭借着先辈们的关系,守住了如今的这一片大好的基业。
而金公馆,就是金家的核心地带之一,平时除了金家直系血脉亲族,就只有那些负责打扫的佣人,打理伺候的医护管家,以及厨师人员,还有些警卫。外人就算是结了姻亲的亲家,也很少有资格能够进去。
金公馆的位置,就在不远的另一座山腰,占地面积有这里的十倍以上。数代人苦心经营了多年,那里已然成了,一处世外桃源一样的私人领地。
薛家老爷子跟金家老爷子,年少时都当过兵,他们的友谊,也是在那个时候开始的。在之后金公馆几经变故,差点被人夺走,薛家老爷子当时仗义出手,保住了那个特殊意义的地方,也更加深了两家的来往情意。
薛可儿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这些事情的时候,肖涛也在一旁,是以也对于这份金公馆的邀请函,莫名的也有了些兴趣。
“涛哥,今天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就叫我!要是这里住的不舒服,我们立刻就搬回去!”
吃过晚饭后,薛可儿在肖涛洗漱的时候,已经收拾好了他的卧室,等小莎和几个女佣离开后,她上前搂着从沐浴间走出来的恋人,柔声说道。
“呵呵,我没那么娇气!刚来这里是会有点不适应,不过这边的环境比起市里,也更适合调养!你也早点上去休息吧,明天学校有事,有这么多人在,你们不用替我操心,我能照顾好自己的!”
肖涛低头准备在怀中佳人的额头亲吻一下,没想到吻到的是她有些清凉的樱唇,两人缠绵了十几分钟,薛可儿才扶着肖涛走到床边,走出门外。
“放心吧薛小姐,只要肖先生按响床头的呼叫器,我一定第一时间叫醒医生和管家,确保他的事情,能够在最快的时间得到解决!”
在那个私人医生和值夜女佣的再三保证下,已经嘱咐交待了十几遍的薛可儿,还是有些不放心,最后让小莎和小丹也留一个人,在一楼守着,有什么事不管能不能帮上忙,最起码能叫醒她。
“呼,我没事了!你们也累了一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等那个私人医生帮他做了全身检查之后,肖涛脸上带着几分苦笑,对着站在旁边,身上带着熟悉气息的小莎说道。
“呵呵,你现在是病人,伤口虽然长好了,但骨头和其他,还需要慢慢恢复,可儿也是关系你,担心你再出什么事!”
小莎贴心的帮肖涛盖好被子,关上灯光,然后才跟其他几人走出门外,轻轻带上房门。
终于安静了,肖涛有些感慨了的叹了一口气,伸手摸索着床头的水杯,侧身喝了一口水,才又换了个舒服点的睡姿,准备睡觉。
也许是新的环境还有些不适,也许是隔壁那些人的悄声细语,飘进了他的耳中,也许是放在旁边那根手杖,还在谜样的散发着一股神妙的气息,肖涛辗转了一会儿,还是无法安眠。
今天下午在那片竹林的时候,他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姜聪兵恢复之后,在出院时跟他报的平安,也聊了会儿他的情况。
他的双臂的骨伤和皮外伤比肖涛还要严重,但最严重的是他的右腿,粉碎性的骨折,已经截肢了。而他再也没有半点修为道行,从此之后,也只能作为一个普通人那样生活,过完自己的下半生了。
肖涛没有跟他说太多的感谢和安慰之类的话,就像那是肖涛的劫一样,也是姜聪兵的难,两人能够活下来,在当时的那种情形,已经是老天眷顾,又哪会去奢求更多。
姜聪兵在最后话别的时候,把他的那辆车留在了钟家,让肖涛有时间去开回来,他准备以后在老家带着,安安稳稳的过着平静的生活,不会再出来闯了。
肖涛并没有觉得这是他的觉悟性提高了,可能经过生死之间的死神擦肩,他感到了生命的脆弱,家人的可贵。但这人要是心有所惧,那接下来的日子,还需要很长的时间,用来消弭过去的恐慌,才能真正的安稳生活。
在一阵的胡思乱想中,肖涛也想到了自己,那有些不愿想起来的童年,那未曾谋面,就遗弃自己的父母,还有生活困苦,寄人篱下,阴暗的看不见半点光明的世界。
若不是后来,遇上了一位去那里支教的老师,自己恐怕终此一生,也只是在山野之间,过着凿石砍树,普通的再普通不过的平凡生活,就连娶妻生子,都是奢望。
好在之后的几年,他在那位老师的资助下,完成了自己的学业,而且成绩不错。不过念完高中考上大学的时候,他放弃了这条看似风光无限的求学之路。一是因为学费,二是因为身体,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他遇到了一个和尚,就是他的师父。
过去了都是种下的因,未来是结下的果,此时众生劳碌奔波,也不过是为了结出的果,不是苦涩难以入喉,是甘甜味美的而已。
在遇到自己的时候,师父在那几天,经常的呢喃着这句话,当时似懂非懂,此时却像是明白了一些似的。
夜色越来越深,肖涛的呼吸也开始变得悠长。小莎轻手轻脚的开门,看着熟睡中的肖涛,脸带笑意的再次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