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是刘雯雯,抬起头却发现是许老师。
“许老师,有事吗?”
许老师伸手递过来一个盒子,放在了我的办公桌上。
“这个是向阳让我交给你的,他太忙没时间,说你知道这是什么,我任务完成就不打扰了。”
我看着桌子上巴特风格复古水晶盒子,我知道这个盒子是林曦的,当初我们一起买了同样的盒子,不过我的那个,在和林曦决裂的时候彻底的摔碎扔掉了。
盒子上面挂着个密码锁,上面的密码我心中有数,却完全没有想打开它的一点点欲·望。
许老师见我没有任何反应,准备转身要走,刚走出两步又回过头来。
“夏安,说实话我挺羡慕你的。”
许老师留下这么一句不明所指的话后,转身离开了办公室,很快的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中。
这句话多么的熟悉呀,在我听来异常的刺耳。
我忍不住的冷笑了两声,我有什么好值得你们羡慕的?曾经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桌上的手机不停的震动,我拿起来一看,是毛曦然来的电话,我稳了稳情绪接起了电话。
“裙子收到了吗?这是我特地为你量身定做的,你看看喜不喜欢,我婚礼的时候一定要穿着来。”
我的视线转移到快递盒子上,原来里面装的是毛曦然为我准备的礼裙。
“收到了,还没来得及打开,你设计的我一定会喜欢,不过这样一来也太客气了……”
我没有继续说下去,也许他们举办的是主题婚礼,宾客都要穿相应的服装,不只是我,其他人也许也收到了毛曦然的礼物。
“什么客气不客气的,咱们都这么熟了说这些就见外了,安安,只有你这种好身材才能穿出衣服的韵味。啊,我叫你安安,不介意吧。”
毛曦然的一句安安,再次的拉近了我们距离。
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种感觉,毛曦然总是在似有似无的和我亲密起来,又或者她的性格就是这样吧,也许是我自己想的太多了。
“当然不介意了,朋友都是这么叫我的。”
“那就好,老师老师的叫起来老气横秋的,明明你还那么年轻,以后叫我曦然姐就好了,对我千万不要太客气。”
我那里还年轻呀,不过是行为举止还不够成熟罢了。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曦然姐。”
“还有呀,安安,我结婚的这件事情,彤彤还不知道,你也知道她的情况,所以我并没有打算告诉她,你明白吗?”
原来毛曦然的醉翁之意在于此呀,为了毛彤彤好,我当然识相不会多说什么。
“曦然姐,你放心,我不会多说什么的。”
挂断电话,我从快递盒子里面拿出了毛曦然为我定制的衣服,一件暗蓝色复古亮色碎花的旗袍,古典而清雅,与那日收到的请帖相得益彰。
我去卫生间试穿了旗袍,这是一件传统的旗袍,旗袍的开缝直到大腿的根|部,得宜的裁剪也将我的曲线勾勒的一显无遗。
毛曦然的眼光果然独到,我是第一次尝试旗袍,没想到竟有如此奇妙的效果。
我恋恋不舍望着镜子中的那个我,仿佛我们初次见面,多希望如此我就可以获得新生,从现在尴尬的生活中解脱出去。
放学后,我带着毛彤彤往外走,在学校的门口遇到了毛铮。
“夏老师,我让我小舅舅来给咱们买单的。”
不知道这个小家伙从哪里学来的,大概是看到我一瞬间的惊讶,毛彤彤赶忙的解释着。
我和毛铮相视无语,那天后来我哭累了,毛铮没再说什么送我回了家。
车窗的痕迹已经不在,唯有毛铮手上的创可贴才印证着曾经有过那么一幕发生。
毛铮递到我面前一块黑森林蛋糕,我看了看放在毛彤彤面前的冰激凌,像个孩子一样的嘟着嘴望着面前的毛铮。
“空腹吃凉的你该胃疼了。彤彤吃了间点。”
和以前一样霸道的毛铮,可是这一瞬间却让我觉得心里有一丝暖流在荡漾。
我低下头用小叉子戳了一块蛋糕递到毛彤彤的嘴边,毛彤彤自然娴熟的张开嘴吃了进去。
我收回叉子要自己吃的时候,却被毛铮抢了过去,他拿着我的叉子戳走了我的一块蛋糕送进了自己的嘴里。
毛铮把小叉子塞回到我的手里,我左右为难,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吃下去。
旁边的毛彤彤完全没有注意到我们,自顾自的吃着面前的冰激凌。
我低下头,用小叉子戳着面前的蛋糕,迟迟没有往嘴里面送。
“你不想吃就给我,别浪费食物。”
毛铮作势要来夺我的小叉子,我赶忙把蛋糕塞进了嘴里,边咀嚼边说着。
“谁说我不吃了。”
毛铮眼底的笑意滑进了我的视线,我竟然像个怀春的十八岁少女害羞的低下了头。
桌子上传来手机震动的声音,我看过去,原来是毛铮的手机有电话进来,屏幕上显出了蒋菲的名字。
毛铮看了看手机,没有看我,便起身边接起了电话,往门外走着,嘴中含糊,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透过玻璃窗望着在外面接电话的毛铮,他来回的踱着步子,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可我却在心里演绎了无数种他们对话的内容。
我的心瞬间落入了冰点,刚刚的温馨原来不过是为了让我落入深渊而做的铺垫。
可是,我还能抱怨什么呢?他本来就再也不是我的,迟早会是别人的。
毛铮回来还没来得及坐稳就开了口。
“我还有点事情,一会先送彤彤,再……”
“不用管我。”
我脱口而出打断了毛铮的话。
“我还约了别人,你忙你就先走吧。”
毛铮还想说些什么最终也没有说出口,过了一会他带着毛彤彤离开了甜品店,我一个人坐在那里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孤独感充溢了我的整个身体。
我独自一个人走回了家,家里的灯关着,吴越又没有回来。
不知道最近吴越怎么回事,已经将近一周没有回家过夜,因为那晚的事情,我鸵鸟般的不去追问,可是长此以往真的好吗?我还是该做一个妻子该做的事情吧。
我拨通了吴越的电话,接通的声音响了很久,终于有人接起了电话。
“喂?”
是个女人熟悉的声音,随即电话被挂断,只剩下我一脸的疑惑,等我再打过去,电话提示音对方已经关机。
吴越到底和谁在一起?我在记忆中努力的搜寻着那个声音的主人,实在是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可是为什么会如此的熟悉。
整整一晚上我都没有再联系上吴越,直到第二天早晨,我拨通了吴越他妈的电话。
“妈,吴越最近回家了吗?我打他电话一直打不通。”
“你做媳妇的不知道,我怎么知道。吴越又不是小孩子,难道还会丢,他肯定是工作太忙,你也不要有事没事的打扰他,男人还是要以事业为重的。”
吴越他妈的表现太过反常了,要是按平时来说,联系不上她的儿子,她一定急疯了。
可是从她刚才的语气完全听不出一丝的担心,仿佛她根本就知道她儿子的所在,又或者仿佛她儿子根本就在她的身边,可是我敢肯定,那个声音绝对不是吴越他妈的。
“我就是有点担心。”
“你把你自己管好就行了,到时候别给我们老吴家丢人,我就谢天谢地了。”
吴越他妈刚刚说完就挂断了电话,这话里有话让我听的心里很不舒服,我怎么就给他们老吴家丢人了,难道只是因为我没有及时给他们家生个孩子吗?
我坐在客厅心情莫名的烦躁,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总是乱乱的,总想着找个出口发泄出来,这时我才意识到,我的大姨妈竟然迟迟没来。
以前都是吴越他妈每个月准时的通知,这个月竟然毫无动静的过去了将近一个星期,吴越他妈完全没有要催促我检查之类的意思。
这个家里面处处透露着诡异,让我有种喘不过气来的压抑感。
中午在办公室,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一般陌生号码我是不会接的,今天也是鬼使神差的没响两下铃声就滑开了手机。
“安安,是我,吴越,我的手机昨天丢了,这是新办的的手机号。”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也为自己的怀疑找到了解释的出口。
“吓我一跳,昨晚我给你打电话,是个女的接的,什么也没说就挂断了……”
“嗯,我今天晚上回家,最近太忙了,忽略你了。”
吴越的声调没有任何的异常,可是我却读出了距离的味道。
那次宿营之后,吴越就好像刻意的开始和我保持距离,不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多,这在以前从没有发生过的。
甚至我们没有过一次夫|妻|生|活。
而吴越他妈似乎也放弃了逼迫我备孕的各种手段。
一开始我还满心欢喜,想着终于可以重获自由,可是时间长了,教谁都应该会满腹狐疑吧。
这个时候办公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我拿起来一看原来是付筱打来的电话。
“安安,晚上出来吃饭吧,晓云姐说她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