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看着她不说话,她拧了拧眉,“不是要削苹果吗?”
我抿着唇,弓腰从茶几下拿出小刀放在桌上继续拆纱布,视线的余光却一直在看她。
她有些不适的扫了一圈房间,似乎是想找出什么地方还可以坐,不过要让她失望了,哥这地方,除了沙发就是床。
讲真,哥是一点都不介意她去我床上削。
“你是打算站在那里削吗?”感觉到她半天没动,我眼皮都懒得掀一下的说。
她顿了顿,走到茶几前,从袋子里拿了一个苹果绕到沙发尾坐下,紧紧贴着扶手。
“果皮扔哪?”她说着,伸手拿起我放在茶几的刀。
我看了她一眼,见她的低着头看手里的刀,我弓腰侧身,从茶几的侧边拿过垃圾桶放在她面前又坐下。
她开始削苹果,看起来反手反脚的,已经很笨了还偷看我……手指……
我将最后一层纱布才开放下手,没给她看到,掀起眼看她,“那刀很利,而且很久没吃过肉了。”
哥也很久没吃肉了……有半年了吧……
我视线略过她那双唇珠丰盈的唇瓣,抬起手凑近她,她立马身子往后倾,视线落在我那接上的手指上。
还是很防备,有点难办啊……
“呵,很丑是吧。”
她似乎是感觉又误会我了,唇张了张想说什么,随即又滚了滚喉咙别开眼,“都已经结巴了,怎么还包着。”
“因为丑。”这还用说吗?
她蹙眉,低头继续削苹果,顿了顿说:“那个……你这样包着不好,伤疤需要透气。”
“太难看了,不想吓到人。”
“其实……”她手顿了下来,“时间长了,肉长好了就不会觉得难看了。”
呵,还轮到她来安慰哥来了!
我小幅度瞟了她一眼,掏出烟点了支,“你这是安慰我啊?”
“我说的是事实。”
她表情和声音都很认真,我忍住轻扯了下唇,将烟咬在牙尖拿起遥控器。
见我不理她,她又说:“真的,我小时候也逢过针,开始的时候很可怕,但是时间长了疤痕就淡了,现在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
“呵。”我都不理她了,她还这样搭讪,我转回头,“小时候?”
“是啊。”她说着,抬起捏着苹果的手,扬起脑袋指了指下颚,“下巴都裂开了。”
我看着她扬起下颚和脖颈那道幅度,眉梢轻挑,“下巴?几针?”
“里里外外七针。”
“真的?”我眯起眼,总感觉她这是不是在暗示哥点什么,欲情故纵?
“我没必要骗你。”她说。
我蹙了下眉,放下遥控器拿下咬在嘴里的烟朝她靠过去,视线里的她眸子顿张,身子往后仰刀就抬起了!
“干什么?”
我连忙往后一退,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她手上的刀,“你想捅死我吗?!”
“不、不好意思……”
我白了她一眼,“你到底怕什么?能不污秽?”
“我……”我嘴张了张,一脸的尴尬。
我哼了声,再度将烟咬在牙尖,拿起遥控器心里瞬的就飞过一万头草泥马!
老子怎么会觉得这妞的智商能高到跟哥玩欲情故纵!她就一朵散发着万丈光芒的白莲花!同情心泛滥的圣母林老师!
妈|的!谁特么的要她同情了!谁特么要她安慰了!草!
我想了想不对,侧眸看她,“想看什么?”
“诶?”
“电影,想看什么?”
我话音才落,她眼睛瞬的又睁大了,“我不看了,我帮你削好苹果就走。”
我怎么会不知道她想的什么呢,心情终于略好,弓腰就拨弄了下茶几上的那堆碟片,随手拿了一张站了起来。
呵,还吓不死你!
我故意放慢了动作,等着她再唧唧歪歪,好再讽刺她一下,结果身后半天没动静,等有动静的时候……
“啊!”
一声短促的轻呼后是东西掉落的声音,我心一沉,猛的转身就见她低着头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那血是啪嗒啪嗒的往下滴……
她是傻逼吗?!
我猛的站起身走过去伸手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她从沙发上拉了起来,就见伤到的是拇指,那血流得挺凶,伤口应该不浅!
“你的药……”
“你是傻|逼吗?!”我没忍住就吼了过去,都什么时候了,还药!药是她妹吗?!
“我……”
“都说那刀子利,你想什么呢?!”
她看着我唇动了动,最后一下憋住,那表情是说不出的委屈,哥是还想骂两句都骂不出口了。
“草!”我低咒了,掐了烟捏着她的手腕蹲下身拉开抽屉,把酒精和碘酒医用纱布拿出来放到桌上,“幸好我是伤残人士,要不有你受的。”
她没吭声,我也没指望她能说什么,这人就跟闷葫芦似的,我就注意到她手指那血依旧流得很凶。
我捏着她的手腕绕过茶几坐下,“自己捏着下。”
“哦。”她闷闷的回了声,自己捏住手。
我动作飞快的拧开酒精,“我帮你捏着。”
“不用,我……”
“老子是怕你等下手一缩浪费老子的药。”她表情有些无语,我有些不耐烦,“快点!”
她垂下眸,没再说什么,动作缓慢的将手伸了过来。
真特么皮子贱!不骂都不动的!
我没好气的一把捏住她那细得跟蚂蚱腿似的手腕,“忍着点。”
“嗯。”
我没看她,但从她那声嗯可以听出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没有犹豫的,我直接将酒精往她伤口上淋,紧接着我就感觉到她抖了抖,随即嘶出声。
“痛就叫出声。”
我话落之后,她连闷哼都没有了,但我可以感觉到掌心下那小蚂蚱腿肌理崩得死紧。
我停下手,掀起眼看了她一眼,就见她唇抿的紧紧的,小脸皱成一团,不由得在心里笑了声垂眸,又往她手指的伤口淋了一些酒精,“不错啊,挺能忍的。”
这不是夸她,而是事实,这要换了其她女人,早鬼哭狼嚎的了。
她还是不说话,我放下酒精,看了看那已经泛起淡淡白的伤口出又涌出的血,松开她的手说:“伤口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