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想,可是……”
“既然不想去,还可是什么?”他打断我。
“可是今天毕竟是我们……”我的声音再次顿住,连脚步也停下,因为我后背贴上了墙壁,冰凉的触感让我原本就僵硬的身体更僵。
他垂着眸看我,唇微启,“宇哥他们会招呼,而且……我们去了也只是挨整的份,去了干嘛?”
他声音说到后面有些哑,一只扶在我腰上的手抬起,指尖触上我的脸颊,撩起我的鬓边的碎发,“就是宝哥和李果,可能会有点惨。”
“那、那怎么办?”
“呵,能怎么办,让他们先体验下,以后结婚的时候就有经验了不是?”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怎么样?”他弯起唇,低头凑近我,吐息之间,带着酒味。
我微微蹙眉,他合上眼就吻住我的唇,我轻轻低着他的胸膛,掌心下的心跳急促而剧烈。
我闭上眼,感觉他扶在我腰上的手紧了紧,随即缓缓往后探,将我环住。
眩晕感又上来了,脚底变得虚浮,加速了的血液让心跳渐快的同时,骨骼也酥软了下来。
他的唇从我唇角略过,移到我耳边,轻轻厮磨,“我不想去……一点都不想……”
低哑的声音,那么不甘,我心脏如同被人狠狠捏了一把,抵在他胸前的指尖骤然攥起。
“不过我会去的……”他说着,含住我的耳垂,牙尖合上,是重的,我缩了起肩,轻嘶出声。
他半响才松了牙,“痛了?”
“……阿燃……”
“你先听我说。”
“……”
“我会去。”他搂着我腰的手臂收紧,下颚抵在我肩上,轻轻的叹息吁出,我感觉无数的针扎在我胸口,细密的刺痛,“这段时间,我忽然发现,这个世界比我想象中的大得很多很多……你说的没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虽然做只井底之蛙没什么不好,但哥现在不一样了,有老婆有孩子,人这一生不可能一路顺畅,万一哪天遇上点事,没那个能力解决怎么办?靠运气又不能靠一辈子,你说对不对?”
“……”我指尖攥得更紧了,连眼眶都刺痛起来。
“现在只是生离而已,应该庆幸……”他说着,抵在我肩上的下颚微微抬起,紧接着温软的唇烙下,然后是牙尖。
疼痛蔓开,我闭上眼,紧紧抿起唇,即便已经努力压抑,但那低低的闷哼声还是在喉咙间散开。
他越咬越紧,呼吸声在耳边带着颤抖,就在我痛得肩都垮下的时候他才松开我,“对不起……”
“……”我滚了滚喉咙,攥着他衣襟的手松开,从他腋下穿过抱住他,“没事。”
“对不起……”他又说,然后抬起头,垂眸看着我,眸里竟是迷茫和挣扎。
我张口,刚想安慰他,他就再度闭上眼,低头衔住我的唇。
吻是让人窒息的,狂风骤雨一样,我闭上眼环住他的肩,任由他一会撕扯我的衣襟,一会撩起我的裙摆。
酒精会让人失去自制力,诱出压抑在心底的情绪,他又变回以前那只容易失控又容易受伤的小兽,用他习惯的方式宣泄着内心的恐惧和不安。
但……这种方式永远只是暂时的,内心的不安和恐惧用占有的方式是不可能真的填补上的。
我精疲力尽趴伏在床上,他压在我身后,一手从我小腹穿过,唇不停的轻啄着我肩上那道牙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软声问:“还痛吗?”
我滚了滚如同浸了沙子的喉咙轻轻摇头,“不痛。”
“真的?”
“嗯。”
他撑起一点身,将我翻了个身面向他,一只手杵在我耳边,俯下身低头在我唇上轻啄了下,“我晕头了。”
我弯了弯唇,“真的没事。”
他垂眸看了看我,看起来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从我身上翻下,“你别动,我去拿毛巾。”
“……好。”
他帮我清理干净后让我先休息,他让人送点吃的东西过来就下楼了。
我是累了,饿的感觉已经没有,闭上眼迷迷糊糊就睡过去。他叫我起来的时候已经很晚,11点了,这都赶上宵夜了。
这晚我们睡得很晚,却都没怎么说话,好像要说的都说完了,又好像要说的话太多,说不完不如不说。
第二天我爸妈很早就打电话过来说,我大伯二伯他们要回去了,我挽留他们吃了午饭再走,但我大伯二伯的意思是下午还有事,就不吃了。
瑾燃给宇哥他们打电话,全都酒还没醒,然后他又给一个叫徐助理的打了电话过去,没多会两辆黑色的商务车直接开进小区在堂姐家门口停下。
我和瑾燃送我爸妈二伯他们上了车,看着车开出小区才回去的。
瑾燃妈妈今天没来,能感觉得出,是想给我们多点相处时间。
一天很快过去,日落月出,月落日出,他起得很早,回来的更晚了,从六点,到七点,到打电话让我们先吃饭,别等他。
即便回到家,也就吃饭的时候能说上几句,他吃完饭就进书房,晚上总是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才能听到他走进房间,然后去卫生间漱洗的声音。
距离十一号,越来越近,我每天醒过来的时候都会不自觉的盯着台历发呆半天。
心里很清楚,离别只是暂时的,但情绪无法控制,明白不等于就舍得……
十号那天,他中午就回来了,徐莫北给他放了个早假,说是让他收拾收拾,明天早上十点会让人来接他。
难得的聚在一起是吃午饭而不是晚饭,但却没人说话,而且这顿饭吃得特别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瑾燃忽的抬起头,看向他妈妈说:“明天我就要走了,你记得搬过来。”
“……嗯。”瑾燃妈妈点头。
“还有……”瑾燃顿了顿又说:“麻将馆那边,钥匙在李海爸爸那,你无聊就重新开起来,那边都是熟人。”
我看到他妈妈端着碗的指尖和骨节有些发白,顿了两秒才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