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话音才落,好似听到我爸舒了口气的声音,然后我爸说,行行行,这样更好,你妈放心。
就这样沉默了两秒,我刚想开口,我爸又说:“对了,你那声音听起来怎么闷闷的,是不是感冒了?”
我知道瞒不过去,小小说:“是啊,不过不严重,吃了药好多了,睡一觉起来应该就没事。”
“自己注意点身体,这季容易生病,上周才病了,这才没几天又病了。”
我听得出我爸声音里的担忧,有些愧疚,“爸,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嗯。”
我和我爸又聊了会,说这周就不回来了,等下周再回来,明天中午这样我给我妈打电话,和她道歉,顺便和她说我不出去住了。
我爸说了好,又和我说,如果真不舒服就请假去医院看看。
我说好,我会的,这才挂上了电话。
电话才挂上,就听到堂姐又叹了口气,我有些无语的看向她,就见她对我摇头。
“说了那么久,一个结巴都没打,那瑾燃真的太厉害了。”
“……”姐!你就别埋汰我了!“那个……我、我先上楼了,吃了药有点困。”
“这是又要跑呢。”
“……”我有些无奈的看她。
堂姐笑着轻摇了下头,“去吧去吧。”
“嗯。”
我应了声,就站起来往楼上走,回到房间我并没有睡,而是拿出旅行包开始收拾。
我没打上带太多,因为我也不是不回来了,而且我爸妈来了要看到我屋里空荡荡的会起疑心的。
重点是我一点都不担心我衣物不够换洗,我缺什么他比我还在意……
是的,我已经发现了,他比我想得还多还周到,至少在我身上。
我收拾完了东西,去了浴室放了水,然后把头发裹起来后泡了会澡才躺下的。
一夜无梦,一直到堂姐来敲我的门我才睁开眼。
我应了声刚想起来开门,堂姐就问我说想吃点什么,她送了孩子顺便给我带回来。
我连忙说不用了,我想再睡会,堂姐也没勉强,说我不吃的话她就不回来了,她要去做脸。
我说好,然后又迷迷糊糊倒了下。
这一倒,就倒到了手机响,我拧眉睁开眼,屋内的光线已经变得不一样,带着阳光特有的亮。
我眯着眼伸手拿起放在床头柜的手机,以旧换新四个字就在上面跳。
我唇角不由得扬了起来,又缩回被子才按下接听将手机凑近耳边,轻轻的喂了声。
电话那头默了默他才说:“还睡着?”
三个字,我拧了眉,因为那声音里的嘶哑。
“你怎么了?”
“没怎么啊。”
“你声音听起来比我还哑。”
他没立即回我,而是顿了顿才说:“我也才睡起来。”
“哦……”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感觉他不是才睡醒。
他才睡醒的时候声音是会有些哑,但却是懒懒的,而他的声音听起来一点都不懒。
电话那头的他又沉默了会说:“不打算去打针了?”
“去啊。”
“那赶紧起吧,我一会来接你。”
“好。”我应了声,又说:“你什么时候来?”
“大概……20分钟这样吧。”
“好。”
“先这样。”
我应了声嗯,他就把电话挂了,我缓缓将手机挪到眼前,抿了抿唇重新把他名字备注,阿燃。
我十五分钟就漱洗好并把东西收拾好,然后走到窗口拉开窗帘往下看,一分钟没到,我就看到他的车缓缓在堂姐家门口停下。
我下意识转身就走到床前背起他说的‘购物袋’,然后又拎起旅行包就快步出了房间。
当我走到楼下换好鞋,手机却还是没动静,我不由得蹙眉,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距离说好的二十分钟还差三分钟,他不会是要真等到二十才准备打电话给我说他来了吧。
我拧眉,将手机装回裤包,拧开门往外走,然后在铁门前停下,放下手里的旅行包拿出手机低头看着时间。
在约定时间刚到的时候,我握在手里的手机果然响了,我瞥了下嘴,没接,直接打开门。
他站在车前,手里握着手机,抬着头看我的脸表情微怔。
我微微偏着头看他,挂上电话将手机装回包里,然后拉了拉肩上的包带才弓腰拎着旅行包跨出铁门。
他没动,在我转身关上铁门又转回身的时候他还定在原定,手里捏着手机,目光落在我拎着的旅行包上。
我对他弯了弯唇,有些困难的拎着包朝他走,衣服收的不多,但却装了不少书,是有些重。
我走到他面前站定,仰起头看他,随即就见他的眉重重拧了下,视线缓缓从旅行包移到我脸上。
“今天搬?”
“嗯。”我点头。
他默了默又说:“那边还没弄好,还有两三天的样子。”
“那就先住小黑屋吧。”
他没吭声,唇紧紧抿着,我没忍住弯起唇笑,昨天才想着,以后再也不进他的小黑屋了,今天就急急忙忙搬着行李我往里面冲,我也真是……
“你笑什么?”
“没什么。”
他蹙眉,“你笑什么?”
我低头,挪了挪手心里旅行包的包带,紧接着一只大手映入眼帘,手里的包带被他抢了过去。
“你都装了什么那么重?”他问。
“衣服和书啊。”我抬起头看他。
“……”他表情有些无语,“你有不装书的包么?”
他说着,转身一步挪到后座打开门之间将我的旅行包丢进在后座上,关上车门转头看我,“你确定现在搬了?”
我无语,“你包都给我放车里了,现在来问我这个。”
他一直拉成直线的唇角一下就扬了起来,“可以后悔啊。”
我没吭声,直接送他一记我还不知道你的眼神。
他笑着伸手捂住我的手臂,将我拉扯到他身前,另一只手就环上我的腰,低垂着头看我。
那目光太过沉寂,我被他看得如同浸在深潭。
半响他轻噘了下唇,低低的说:“我不想你同情我,但我却打了同情牌。”
我轻轻摇头,“我没同情你。”
“没有?”
我又轻摇了下头,“我只是心疼你。”
是的,没有同情,只有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