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1章 全权交给我
“爷看谁还敢撒野?!”周暮寒怒瞪起一双俊眸,狭长的眸子里透出一股狠厉之色,好像只要还有谁敢冒头,踩了他的老虎尾巴,他就能立刻一枪崩掉那人的脑袋。
街角边蹲着的几个混混吓得大气不敢喘,他们就算胆儿再肥,也不敢拿血肉之躯,硬生生得往人家枪口上去撞,一个个抖得跟筛糠似的。
“这位大哥,咱们算是不打不相识,放下枪,咱们有话好好说。”
赖三脸上的肉直抖,讨好得略抬起头,向周暮寒求饶。
周暮寒此刻正在气头上,听见他的话,不但没消气,反而更火了,一脚狠狠踹上赖三的脸,咬牙道:“你不是能么?敢叫上这么一大群人来找小爷的茬,敢伤爷的女人,这会儿不敢死了?”
赖三被他一脚正中面门,“哎哟”一声,摔了个大跟头,他爬起来,往地上啐了一口,发现自己居然吐出了一口血痰,牙都被周暮寒这么狠辣的一脚给踹松了。
赖三一见,差点没哭出来,“大爷,饶命,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
周暮寒心中仍旧不解气,还想继续教训一下这群人,身后却忽然伸出一只小手,轻轻拉住了他的衣角。
他一愣,转过头就对上了苏秋白那双干净透彻的眸子。
女孩的脚底受了伤流了很多血,一张本就素净的小脸变得更加惨白,她纤秀的眉头紧紧蹙成一个川字,看着周暮寒摇了摇头,“别惹事。”
“你都这样了,还叫我别惹事?”
周暮寒气的要死,他可是为了她呀!
不过看到身边的女孩虚弱得摇晃了几下,周暮寒才意识到,现在事情的关键不是惩罚这群败类,而是先给苏秋白止血。
他转过脸来,冷冷瞥了一眼地上那几个如惊弓之鸟一般的男人,冷着脸道,“你们给我在这里安分呆着,小爷我不想惹事,但也不怕事!”
他丢下这句话就将身边的女孩打横一抱,转身朝着一旁的帐篷里走去。
帐篷拉上,周暮寒不顾苏秋白的挣扎,将她的鞋脱了下来,这还是周暮寒第一次近距离看苏秋白的脚,女孩白皙的小脚长得不算好看,大概是从小经历特殊训练的原因,脚底和脚趾有一层茧,而此刻脚心里已经血肉模糊一片。
看到这里周暮寒知道自己不能再耽误了,必须马上给苏秋白止血,他们随身携带的包裹里没有急救箱,什么医疗设备都没有的情况下,苏秋白的伤口如果处理的不好很有可能会恶化,他心急如焚,幸好之前白雨筠买的那一大包零食里有纯净水。
周暮寒不再犹豫,迅速给拧开瓶盖,浇在苏秋白的伤口上,几乎用了大半瓶,才将上面的血污洗干净,看到她这个样子,周暮寒只觉得心里一片揪疼。
忍不住就要骂她两句,“你说你是不是傻?你以为你的脚有精钢不坏之体么?那个歹徒冲过来,你不知道让么?”
都说十指连心,脚心跟是连着心脏,苏秋白从前身上挨过多少刀枪,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疼过,她疼得一张小脸都拧成了一团,眉心紧紧地蹙着,不过贝齿却仍然咬住淡粉色的唇瓣,不让自己痛呼出声。
周暮寒本来还在骂骂咧咧得替她清理着伤口,忽然感到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到了他的手背上,他一愣,以为是女孩的眼泪,可一抬头却吓得呆住了,哪里是眼泪,分明是汗啊。
“很……很疼么?”
他忍不住放低了声音,小心地问道。
苏秋白疼得额头冷汗直冒,“不疼你来试试。”
“我就是顺口这么问一句,我当然知道很疼啦。”周暮寒谈了口气,伸手撩了一把额前的刘海,看见她出汗,他也跟着浑身起热,紧张地出了汗,但他毕竟是专业的医学教授,这种小伤当然不会怯场。
周暮寒抿了抿唇,一张俊脸恢复了严肃,狭长的桃花眼中神色初期得认真,“一会儿可能会更痛,忍着点。”
说着,他迅速将身上昂贵的衬衣撕成长条状,然后眼疾手快地缠绕在女孩受伤的脚底,三五下缠绕,看似迅速又随意,实际上包扎手法极其专业,在她的脚背上打上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周暮寒才抬手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最终,抬起眸子,对上女孩的眼睛,“好了,今晚暂时将就一晚,你的脚绝对不能沾地,如果需要沾地,就让宋丫头帮你。你,不许逞能!”
最后五个字,他几乎是一字一顿得说出口的,苏秋白看着周暮寒认真严肃的表情,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光知道可不行,要令行禁止,明白么?”
见过周暮寒婆妈的时候,没见过他这么婆妈的时候,女孩心里也很无奈,叹了口气道,“放心,我自己的身体自己会照看好,你也一样,外面的那些地痞流氓还是不要再招惹的好,对于他们,恩威并施远比惩罚来得更有效果。”
周暮寒默默捏了捏拳头,心里显然还对那群混混很不解气,但是苏秋白说的没错,如果他现在出去对着谁暴打一顿,那些人说不定还会被逼急了上墙。
将膝盖上女孩受伤的脚小心翼翼低放回床铺上,周暮寒冷静道,“我知道了,不会惹事,你在这里好好休息,接下来的事,全权交给我。”
接下来的事,全权交给我。
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苏秋白一贯冰冷的心竟然没来由得窜过一道暖流,自从那时候进了这个组织,她便没日没夜的训练,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好好休息这句话。
她对于别人而言,就是一道武器,一个杀人的工具而已。
所以,杀手天生具有敏锐的警觉性,从来不敢将生死全权交给另一个人,但是听见周暮寒的话之后,苏秋白还是淡淡的点了下头,唇角止不住微微上扬,“嗯。”
周暮寒得到她的肯定,心里没来由升起一股力量,他转过身,先开帐篷的帘子阔步走了出去,从来到这里之后,面对一切陌生的危险的环境,他就没有好好表现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