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老小孩愿意留下就留下吧,狄风现在已经无暇顾及他们,因为就在张晓光返回宁州的第六天后,辽东道行军大总管李绩的军令也到了宁州,各地抽调的府兵开始在营州集结,而运粮使狄风必须在上冻之前把粮草辎重运往乌湖镇。4Ⅺ
还好营州和乌湖镇两处集结地与李多祚分析的丝毫不差,宁州早有准备得到消息后,校场点兵,物资上船,一切处理的井井有条不见一丝慌乱。
在码头吴大友披挂整齐刚要上船却被狄风止住,他不解的看向狄风,狄风笑着道:“别看今日狄某戎装在身,但我要破例称呼你一声老兄,吴兄啊!你上有老下有小,不像我等了然一身,此去辽东狄某决定就不带你了”。
吴大友闻言一愣,他伸手一指正在与阿朵辞别的田阳明,刚要辩解,狄风又道:“你也不用多说,阳明和你不同,现在阿朵已经有孕,而阳明还有兄弟数人,而你可是吴家的独子,在加上你的年纪也过了四十让你随军既不合情也不合理,而且我和阳明一走,宁州还需有人来主持大局,这宁州可是阳明还有你我三人的心血所在,如果有了闪失,狄某回来就要拿你是问,吴兄这宁州可就托付给你了。”
吴大友心里明白狄风是有意在照顾自己,他也不在矫情,对着狄风深施一礼道:“府君放心,吴某必定效死看好宁州,,大恩不言谢府君的情谊吴某记下了。”
这边吴大友眼眶微红的退到了一边,那边田阳明挥手告别了阿朵,对着吴大友点头致意后上了甲板;狄风抬头看了一眼人群中的赵灵儿和十三娘招呼也没打转身也上了甲板。
江风袭来带齐了一丝凉意,赵灵儿忍不住哭出声来,十三娘心里也是酸涩,但她还是一旁全解道:“妹妹莫哭,你没看到狄郎不愿意跟我们话别吗?想来他也是怕看到妹妹的眼泪,以狄郎的身手与机智。此去辽东他是不会有危险的”,十三娘嘴里虽然安慰这赵灵儿,但心里同样是充满了担心,她已经在狄风出前就派人悄悄的赶往了辽东。她的想法很简单,只要狄风到哪,她就把自己的产业和人手安置到哪里。
赵灵儿也觉的此时哭泣不好,便忍住了眼泪,辩解道:“我才不担心狄风呢。我是气不过丑儿为什么可以随着狄风同行,而我却不行”。
十三娘听了这才注意到,狄风身后躲着一个身材小巧的兵卒,仔细一看不是丑儿还是哪个!只不过丑儿娇小,被狄风高大的体形给遮的严严实实,不留心观察很难现她就紧跟在狄风身后。
“这个没良心的,带上了丑儿也不和我说一声,哼!丑儿既然能去得我十三娘也能取得!”十三娘心里暗暗责怪狄风,嘴里却说道:“宁州的生意可是狄风立身之本,如今是要妹妹来打理。他带上丑儿正说明妹妹的管理能力更胜丑儿,所以才要留下妹妹来看家业,要知道豪门大户人家都是大妇才能掌管家业的!”
赵灵儿一琢磨十三娘的话有道理,丑儿掌管的风火行,自己一直插不上手,如今狄风把风火行和船队都交给了自己,不正是说明自己在狄风心里比丑儿识大局吗?一想到这赵灵儿心里不由高兴起来,她也再关心狄风带不带自己去辽东了,而是开始琢磨该如何扩大狄风在宁州的产业了。
狄风此时不知道岸上的十三娘耍了一个离间计的小手段,瓦解了赵灵儿和丑儿的联盟。更不知道赵灵儿已经开始打算着如何借机夺了丑儿的权;他顶盔掼甲站在楼船之上而江中石和田阳明也是一身戎装分左右站在狄风身后半步,三千府兵衣甲鲜亮整齐有序的上五艘新式海鹘船,艨艟、斗舰、游艇前方开路,岸上送行的百姓挥手作别。让江面上一时充满了离别之情和肃杀之意。
一艘楼船、五艘海鹘、四艘艨艟、四艘斗舰、三艘游艇组成的宁州舰队,在江中石的指挥下一声号响扬帆起航浩浩荡荡的顺着乌江而下经涪州入长江直奔扬州。
江中石再没了以前的邋遢模样,他盔明甲亮稳健的站在船楼之上面色严肃,随着他的一声声号令,舰队在开阔的江面上布开了阵势,游艇如同斥候前方开路。艨艟、斗舰分左右护航,五艘海鹘拱卫着楼船居中稳行。
江中石不愧是水战的行家,宁州舰队在江中石的指挥下借着赶路的机会不断的变化阵型让个船相互配合更加顺畅,而船上的水军则按照指令调整着绞车弩、拍竿和炮车,以应付各种假想敌的进攻。
当挂着狄字大旗的宁州舰队出现在扬州水域时,已经是半个个月的时间过去了,沿途征调的粮草虽有消耗但还是装满了船舱,粮草是收集够了,但随着临近辽东狄风却担忧了起来,因为据他得到的消息洪、饶、江三州造船4oo艘,以运载军粮。郭待封为水军总管检校馈运使,节制运粮使窦义积、独孤卿云和自己,按李多祚所说这个郭待封气量狭小,又妒能忌贤很是不好相处,自己碰到他可要考虑考虑该如何应付。
再说扬州都督府长史房仁裕听到属下来报,扬州码头外出现了一支舰队,他忙带上属官来到了码头观看,当看到随风招展的狄字大旗,不用说房仁裕也知道是狄风来了。
上次张晓光来扬州把漕运班子建了起来,房仁裕借机一纸上书可是没少得到圣人的赞誉,漕运的主意是狄风想的,功劳却被自己抢了,房仁裕对狄风除了满意之外还多少有些感到愧疚。
他早有想结识狄风当面致谢的意思,如今的机会正好合适,房仁裕忙命人,驱散码头的闲杂船只,准备了酒宴以迎接狄风的到来。
狄风的舰队船只众多,扬州码头是没办法全部停靠的,狄风只好把舰队留在了江面,自己带着田阳明等人,坐了斗舰靠近了扬州码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