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锦书处理伤口的手法很利落,将伤口用碘酒和棉球处理好后,就包上了纱布,用医用胶布绷好,这个膝盖的卖相,就和在医院包扎完差不多了。
“你怎么会这些啊?”白萱的声音不由得带了几分温柔,脸上的红晕好像缠绵的晚霞,迟迟不退。
“在国外时自己生活,就会了。”
虽然墨锦书的回答很不像回答,但白萱完全听懂了。
其实墨锦书……完全不是那种养尊处优的纨绔公子啊,和墨锦言完全不是一挂的。
听到墨锦书这么说,白萱还觉得有些辛酸,为墨锦书感到辛酸。
“好了。”墨锦书还是相当规矩的,包扎好就帮她放下了裤管,并没有趁机揩油。
“哦……”白萱垂着头,慌忙拿起放在沙发上的购物袋,埋头往门口冲,“快点,上班已经迟到了!”
她不想让墨锦书看到自己脸红红的样子。
可是……
“噗……少夫人害羞了!”身后传来店员们玩笑的声音。
笑什么笑啊,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我害羞了?我没有,没有!
“呼……呼……”白萱一路小跑到停车场,站在墨锦书的车旁深深几个呼吸,想要让自己脸上的红晕尽快退下去。
努力了一会儿,才觉得自己好多了……
哎……可真是对自己恨铁不成钢啊!
她原本也不是一个爱脸红的人,怎么在墨锦书面前,就这么不争气呢?
难道是墨锦书的气场太强大了?
不可否认的是,这个男人的气场,真的强大到,令人敬畏又胆怯。
“萱萱?”身后忽然响起墨锦书的声音。
白萱还是不敢抬头直视他,甚至仍旧是背对着他,胡乱催促道:“快开车门,晒死了!”
“所以你是晒得脸红吗?”墨锦书已经绕到她面前来,像逗小孩子一样,手撑着膝盖,半蹲着身子看着她。
“对……对啊。”白萱指了下天上的太阳,“七月份嘛,太阳最毒的时候了!”
“呵呵……”墨锦书温柔地笑了。
白萱慌乱地转身,跑到副驾驶那一侧,等着墨锦书给她开车门。
墨家果然很有办事效率,很快墨锦书和白萱要在八月二十号举行婚礼的事情,就已经传遍了各大媒体。而且,显然墨家在这件事上格外做了些工作,所有媒体上登出来的报道,对白萱都是赞扬之言、对这段姻缘都是祝福之词。就连小糖豆的存在,都得到了很好的解释。
所有的媒体统一口径,都说白萱和墨锦书早在五年前便已经订婚,只是因白萱未到法定结婚年龄,这才一直推迟到今天。说两人两情相悦,且墨家老太爷又急着抱孙子,所以就在结婚的前提下,先将怀孕提上了日程。
都把白萱标榜为为爱勇敢付出的新时代女性的翘楚,都把白萱和墨锦书俩人的爱情故事写得童话一般。
这些媒体描写得实在太美好,看得白萱自己都觉得心生向往。
“要是真有这样完美的感情就好了啊……”看着电脑页面,白萱感叹了一句。
可惜呀,这样美好幸福的人生,只会出现在虚构里。
文昌新区的一间非常高雅的音乐工作室里,叶施施,气得将笔记本电脑重重砸在地上,还狠狠地踩了两脚。
“白萱这个贱人!贱人!”叶施施狠狠地说着,气得浑身都在剧烈的颤抖。
助理小江忙跑到乐室门口,敲门道:“叶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吗?”
“没有!滚开!”叶施施怒吼了一声,好像还不足以发泄自己心中的怒气似的,又大喊着重复了一声:“滚……滚……”
“是是是。”小江吓得哪里还敢再多说什么?麻利儿地“滚”了。
叶施施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着……过了好一会儿,重重跌坐在地板上。
白萱这个贱人,居然……居然要和锦书哥哥结婚……
还有她的儿子,怎么就变成了锦书哥哥的?
明明是她自己不检点,为什么要让锦书哥哥来给她背锅?
锦书哥哥这样聪明的人,又为什么会给她背这个锅?
难道……难道这个孩子真的是锦书哥哥的吗?
不,不会的……不会的!白萱怎么可能这么好命?她怎么可能幸运到能为锦书哥哥生孩子?
白萱就是一个天煞孤星,小时候克死了妈、再大一些又克死了爸,这么一个倒霉的体质,怎么可能幸运到得到锦书哥哥的宠爱?怎么可能……
白萱一定用了什么手段,锦书哥哥一定是被她迷惑了!
不行,我得尽快去告诉锦书哥哥,让锦书哥哥不要中她的圈套!
叶施施爬起来,往门外冲去……可是,手刚握住门把手,忽然想到……
“下不为例。”
锦书哥哥很讨厌她做这些逾越的事……
叶施施的手,重重垂下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为什么只是准备个演奏会的功夫,锦书哥哥就成为了别人的未婚夫呢?
那天同学聚会上,白萱明显不认识锦书哥哥。如果那天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话,这才几天呢?
白萱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锦书哥哥勾到手,而且还弄了这么一个冠冕堂皇的故事?
这事真是太奇怪了……
不行,她绝对不能让锦书哥哥娶别人,她必须尽快采取措施!
八月二十号……
叶施施扑到咖啡桌前,拿起了手机,急切地看了下今天的日期——七月十六号。
还有三十几天而已……
她必须要在这些天内,拆穿白萱的真面目,阻止白萱和锦书哥哥结婚!
萱灵的周年庆新项目很忙,白萱每天被工作折磨得焦头烂额,完全没有心思想结婚的事。但墨锦书却是很上心,每天忙东忙西忙得不亦乐乎。
白萱觉得,墨锦书忙起来吧,也有一个好处——没时间来烦她了!
自从她即将和墨锦书结婚的事情上了新闻后,整个设计部都安静了。尤其是任路远的设计三组,再没有人阴阳怪气地说什么,反而都很怕她的样子,每次见到她都毕恭毕敬,生怕被她找麻烦。
就连组长任路远,都收起了一身的锋芒之气,做足了心服口服的模样。
白萱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却是丝毫未受到影响。
恭敬也好、诋毁也罢,都是别人的事,她只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了。
只不过,实在没有必要在大家都已经很害怕的时候、还让墨锦书过来,她不想炫耀。
她这边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妈妈是那个年代里罕见的独生女、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已经去世,爸爸也不在了,继母……在继母做出那件事的那一刻起,她们就已经不再是亲人。
所以婚礼上,她这边唯有的几个宾客,就是顾叔叔和逸风、圆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