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师是在村子里出事的第三天来的,她说她原本只是四处云游修行,走到这里刚好看到这里晦气聚集不散,所以才进来的。”李叔脸上表情颓然,手中的草鞋已经再次交给了冯七。
他和陆哲并排走着,详细的将村子里的情况都说了个遍。
陆哲冷着脸,周身都是生人勿进的气息,偏偏李叔第一眼就认为陆哲是主要负责人,虽然事实也是这样没错,但是从头到尾说要负责的也主要是洛小北,陆哲就没说过话。
也不知是李叔看人的眼光太过毒辣还是人生经验使然,也不用陆哲开口问,李叔便毫无保留的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尽数交待了。
和冯七一开始的犹豫不同,李叔身为老人,比冯七具备更多的人生经验,他倒是不太相信冯七说的神仙之类的话,但是这些人很厉害是一定的。
反正解语花没拿到,村子里还因此损失了不少人,已经没有比这更坏的结果了,有厉害的人来帮忙为什么不呢?
“李叔啊!”出了人工开凿的山洞,也不用再并排挤着往前走了,苏晓一手搭在李叔的肩膀上,愣是让一个老人家没反应过来,“难道那位大师没告诉你们,取解语花的地方很危险,并且也不是谁都能取到的吗?”
苏晓声音透着戏谑,看着尚未反应过来的老人,再次开口道:“冯七知道整个过程,要不一会儿让他将具体的情况告诉你?”
事实上,也不需要苏晓再次提醒,李叔也知道那个地方肯定是很危险的,不然也不会折损了那么多人进去。
虽然难过,但是这样的事情也着实无可避免,已经失踪了那么多人,如果连这最后的机会都不抓住,那还有什么办法?但是经苏晓这么一说,李叔自然就想到了当时让他们安排人去取花的瞿烟。
他人虽然老了,却不是老糊涂了。
既然有危险,为什么瞿烟什么都没说?也没有让这些去找花的年轻人带点什么护身的东西,但是瞿烟直接就指明了要从哪里上去。
一开始还以为瞿烟是算出来的,真的很有本事,但她既然这么厉害,为什么不自己上去取?
原本还存了感激之心,现在想来,越想,李叔心里就越有一种被欺骗的愤怒。
李叔不说话了,但脸上的表情明显很不好,显然苏晓的话将他点醒了。
苏晓的目的达到了,放开了手,挑眉对着洛小北眨眨眼。
在李叔心里埋下了疑惑的种子,一会儿他们要对付瞿烟的时候就方便多了。
冯七也很给力,一直在李叔耳边说是洛小北一行人救了他,又让洛小北几人的形象光辉高大了几分。
“李叔!”洛小北唤道。
李叔回头,就见洛小北笑道:“一会儿你和冯七先不要透露出我们来了这里的事!”
“这?”李叔有些不解的向冯七看去。
既然是来帮他们的,理当好好待客,然后再从长计议这件事才对,怎么洛小北几人还没有要好好办这件事的意思?经历了瞿烟的事,李叔心里现在更加多了些不确定了。
冯七也摇头,示意自己不知道。
洛小北向前迈出了两步,这才道:“我们准备先去会会那个大师,如果她是骗人的,那我们就先把她捉住,然后将人交给你们处置。如此,也可以给那些死去的村民一个交待了!”
听到这里,李叔脸上的疑惑才算消了下去,并且还有几分高兴,“如此甚好!甚好!”
“那我们先进去了!各位大师随意!”李叔点点头,又眼神示意冯七跟上,这才转身往村子的方向走。
洛小北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李叔的背影,这才看向陆哲,“大师兄以为怎么样?”
“按照你说的做!”陆哲视线落在周围的山上,皱了皱眉,轻声道。
“好!”
四人分了两路,洛小北和陆哲一起,王小碗和苏晓一起,到了村口的地方,两路人分别往不同的方向而去。
自然不是大摇大摆的从村口的地方进去,为了掩人耳目,四人刻意寻了个比较隐蔽的地方躲起来,静静等到天黑。
这个村子如同冯七说的那样,并不是多大,但是里面的构造却极其精致,并不是洛小北想的那样朴素的山间农家风格,像是被刻意设计过的。
不是内行人,根本看不出来这其中暗含的道义。哪怕洛小北于奇门遁甲上只是一个半吊子,这次也看出来了,这村子的设计很像阵法。
而且,她对这阵法有些熟悉。
这个熟悉不是她曾经看见过的那些来自于书上的资料,而是她曾经在哪里见过这个阵法。这个阵法被人改过,以屋舍为阵,纵横交错的道路看起来简单,但若不是熟悉了这里的人,进去肯定是要迷路的。
若只是简单迷路也还好,就怕这其中还设置了其它比较危险的阵法。
这就尴尬了,早知道就让冯七留下带路了,也不至于到现在了还得等到天黑。
已经没了别的办法,现在几人也就只能等着了。
所幸从山洞到村子的路程上已经花了不少时间,现在距离天黑也已经不久了,不然以洛小北的性格非要憋死不可。
“大师兄,万一瞿烟跑了怎么办?”闲不住,洛小北这就开始向一旁站着的陆哲搭话了。
陆哲看了她一眼,又将视线移到周围的山头上,低沉的嗓音响起,“跑不了多远的。”
这里四面环山,而村子中的阵法又比较复杂。或许瞿烟在村子里这几天已经将阵法全部熟悉了,但她来到这里必然是有什么目的的。
没有达成这个目的,她怎么会舍得走?
就算走了,也必定是躲在这周围的哪座山上去了,等时机成熟了,她自然会再出来。
是的,洛小北可不会以为瞿烟来到这里是来玩儿的。
她既然清楚解语花的位置,并且刚好在村子里的人失踪之时到了这里,那么,或许这整件事都和她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