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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战行川的疑惑,手下也有些迷茫了。
可他刚刚查到的消息就是这样,绝对没有错。
“因为大家都说,可能是房子的风水不好,所以连房产中介也不太愿意向客户推销那栋别墅。再加上,那附近有很多新的楼盘,所以过了好几年也没有卖掉,一直空着。”
战行川缓缓点头,也许真正不想让人买走那里的人不是别人,恰恰正是罗正良。他觉得,那里是阮梵的家,或许也是他们曾经度过甜蜜时光的地方,有着太多的美好回忆,所以不忍也不愿被人占据。
至于他之前听到的消息,很有可能是罗正良自掏腰包,拿给阮梵的父母,骗他们已经把房子卖掉了,让他们能够安心回老家生活。
他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是很说得过去的,不由得更加焦急起来。
罗正良会不会把冉习习带回那栋别墅,对她施加一番折磨?就凭他之前几次跟踪踩点,最终选择今天痛下杀手的行为,就可以断定他绝对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必定会将阮梵的意外之死彻底怪罪到别人的头上!
“我们现在过去,单枪匹马,难保不是他的对手。他弄了黑车和套牌,说不定手上还有什么更危险的东西,安全起见,我们一定得有警方的帮助。”
说罢,战行川直接打给一个认识的市局副局长,请求他直接下令,派人和自己一同前往阮梵曾经住的别墅。
他相当肯定,罗正良很有可能将冉习习直接带到那里去了。甚至,这些天来,他很有可能就在那里栖身,酝酿着复仇大计。
情况特殊,听完了战行川的描述,再考虑到他的特殊身份,副局长亲自带队,赶往目的地。
“我们也马上过去,争取在他们之前到达!”
放下电话,战行川不由分说,直接从医院出发。
一路上,他因为过度紧张和担忧而一直紧握着手机,可该来的电话却一直没有来——没有任何人来主动联系他,要求赎金,或者其他的条件。
战行川隐约明白过来,罗正良想要的或许根本就不是钱。
他想要的,只是给自己的女人报仇罢了。
既然是报仇,他就不可能和战行川索要什么,他唯一要的,就是有人也付出生命的代价,仅此而已!
这么一想,战行川的后背顿时再一次地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他忍不住向司机大声喊道:“快!能不能再开快一点!”
在路上多耽误一秒钟的时间,冉习习受的罪可能就会多上一分!天知道那个该死的变|态究竟会怎么凌虐她,单单是听到乔思捷所说的那些,战行川就感到头皮发麻,更不要说,让她单独和罗正良在一个封闭空间里!
听说,罗正良在给刁成羲开车之前,曾在部队多年,身手很不错。刁成羲正是看中了这一点,觉得雇他做司机,多少还能起到保护自己的作用,这才让他跟在自己身边那么久,而且平时也非常信任他。
“战先生,我、我已经尽力了,刚才还闯了一个红灯……”
司机一脸紧张,结结巴巴地说道。
毕竟是在市区内开车,想要更快一些,也要考虑到现实情况。
话音刚落,战行川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一惊,急忙低头一看,却是孔妙妙打来的。
“你猜得不错,我让容谦找人查过了,原来罗正良虽然只是一个司机,但他平时没有什么花销,每个月都能把工资的绝大部分攒下来,还买了一些收益很稳定的投资产品。再加上他经常替刁成羲做一些他本人不方便出面做的事情,刁成羲时不时地也会给他一些好处。总而言之,他当初根本就没有卖掉阮梵的别墅,而是取出自己的积蓄交给了她的父母,让他们回老家生活,把孩子抚养长大。”
说完这些,孔妙妙顿了顿,似乎在等着战行川消化掉自己刚才所说的这些信息。
他马上追问道:“然后呢?罗正良消失的这三年里,他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他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这个时候回来呢?”
也难怪战行川想不通,按照罗正良的性格,他应该是一个信奉有仇必报的人,实在没有必要拖拖拉拉地等到三年以后。
“他突然返回中海是有原因的……因为……因为阮梵生的那个女孩儿……死了……”
当孔妙妙查到这个不幸的信息的时候,她也感到十分震惊,而且难以置信。
然而,消息确实是真的。
“怎么会死呢?阮梵的父母一直在带着她,不是吗?”
战行川顿时明白过来,阮梵的死,虽然给罗正良带来了十分巨大的打击,可对他来说,能够看着亲生女儿长大,也不失为一种幸福。
他用女儿来劝说自己好好活下去,却不料,那孩子又死了。
“本来,罗正良偷偷地也搬到了阮梵的老家,就住在她娘家的小区里,还找了一份工作。结果三个月以前,小女孩发烧得很厉害,老人以为只是普通的发烧,没太在意,哪知道后来发展成了严重的结核性脑膜炎,再加上小地方的医疗水平不佳,孩子的免疫力一向又差,所以就……”
她叹了一口气,这可怜的孩子刚出生不久就失去了亲生母亲,现在自己也离开了世界,实在令人唏嘘。而且,无论阮梵这个女人再怎么水性杨花,可孩子毕竟是无辜的,她还小,对大人之间的恩怨一无所知。
“所以,女儿的死,就是罗正良的应激源,导致他开始失控,跑回中海进行他的报复计划。”
战行川已经弄清楚了一些之前怎么都想不通的细节,而且他更加担心冉习习的安危,因为对于罗正良来说,他会把这两个人的死都怪罪到她的头上。
两个人,两个人……
他在心底默念着,假如罗正良真的已经趋于走火入魔,那么,他肯定不甘心只杀了冉习习,在他的计划里,应该有两个人去死。
那么,另一个人选,恐怕就是自己了。
他肯定还是会联系自己的,别忘了,那个令人感到无比恶心的快递,其实就是一个信号。
果不其然,和孔妙妙通话结束,放下手机没多久,战行川的手机就又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发现是个陌生号码,已经做到了心里有数。
“我是战行川。”
战行川主动自报家门,节省时间。
然后,他便不再说话,而是屏住了呼吸,静静地等待着。
几秒钟之后,那边发出一阵冷笑:“看来,你已经知道我是谁,找你又是为了什么事了。”
确定是他,战行川反而冷静了下来,他甚至有一种错觉,这正在发生的一切,其实只是一个游戏。只不过,输的人需要付出的是失去生命的代价。
“真不好意思,虽然我猜到了你是谁,可我真的不明白你找我是为了什么。你应该知道,每天想要见我的人,还的确不少,我总不可能知道他们每一个人的目的。”
他打了个哈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同时,战行川朝身边的人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不要发出声音。车厢内十分安静,车外的种种噪音也被隔绝在外,所以,电话那一端的罗正良也无法从周围的环境里推断出来,他现在到底在哪里。
说完,战行川忍不住催促道:“有话不妨直说,我现在很忙,马上还要去开会。”
一听这话,罗正良似乎有些不信,他怔了一秒钟,立即大声咆哮道:“你还不知道吗?你老婆在我手上!你居然还有心思开会!我给你半小时,你马上到我这里来!要是晚一分钟,我就剁掉她一根手指!晚十分钟,我就砍她一只手掌!”
因为他的声音极大,双手被缚,躺在地上的冉习习终于幽幽转醒。
撞车的一瞬间,她因为受到巨大的冲撞而暂时昏迷,后来,罗正良将她从车上拖下来的时候,因为担心她会随时醒过来,影响自己开车,所以用一块沾了迷|药的手帕捂住了她的嘴,再把她丢上自己的车。
果然,在迷|药的作用下,一直到了这里,冉习习还没醒。罗正良将她的两只手和两只脚分别绑起来,也不担心她会逃跑,就把她扔在了一进门不远处的地板上,然后自己去厨房烧水煮面。等到填饱了肚子之后,他这才去联系战行川,想要把他骗到这里来,方便一起动手。
听见声音,冉习习下意识地想要坐起来。
紧接着,她惊恐地发现,自己的两只手和两只脚全都被粗麻绳扎得死死的,只能保持着侧躺在地上的姿势,根本无法坐起来,更不要说站立或者逃跑了。
而且,嘴里也塞着一团脏兮兮的抹布,冉习习隐约嗅到一股酸臭味道,几乎快要吐出来。
她呜咽了几声,艰难地打量着四周。
居然是一栋别墅,虽然空空荡荡,也脏得厉害,到处都是灰尘和蛛网,可冉习习还是能够辨认出来,这的确是一幢很不错的大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