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失去意识像是睡着一般。可台上的演出并未停止,反而如同到了高潮!金发碧眼的华丽人偶眼中发起光来。它挣脱了丝线的牵引!反倒是那眼神幽怨的女孩儿呆呆站在原地,如同傀儡一般。人偶的双手托起发光的十字架,不,是倒十字,口中咏唱起不明的暗语。随之,帐篷地下发起光來,三个巨大的○相互交织,周围是转动的怪异字母,○中间逐渐出现三个“666”。
“喂!你究竟要干什么!”突然出现的双马尾女孩儿在把身边昏过去的一男一女放倒之后,跳上舞台质问这诡异的人偶。
“人偶”睁眼看来一下,似有奇怪,却仍未停止吟唱和手部的动作。
“我问你话呢!”该不会听不懂中文?女孩儿心想。这时,台下昏迷的观众突然跪了下来,手抱在前胸,整齐地祷告:“hell;return;lords of revolt……”
“你对他们都做了什么!”女孩儿愤怒地咆哮也无济于事。她看到那个男孩儿的身影……他们都成了傀儡?可那是最重要的人啊!女孩儿化作一束白光,直指人偶手上的十字架。这下,这怪异的仪式停了下来,人偶看着女孩儿,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没有睡去?”
“我也想知道……哈!原来你在那些食物里都下了药!你到底要干什么!”
“把十字架给我。”人偶冷冰冰地说。
“看来这东西对你很重要嘛,挺好玩儿的,归我啦!”女孩儿已经做好对方要冲上来的准备,暗自在手中聚满妖气。
人偶却不为所动,双手抱拳开始祷告:“for evil;to evil;”女孩儿手里的十字架随之发出巨响,将女孩儿打到在地。她擦去嘴角的血,说:“这到底是,什么妖术?”
“仪式还未完成,你还有用。”人偶拿回十字架,将手放在女孩儿额前。女孩儿一掌打到他肚子上,将他击飞。女孩儿吃了一惊,原以为此人能放出刚才那样的力量,一定很是厉害,却没料到如此不堪一击。难道只是放松警惕的缘故?可那人偶在地上挣扎半天才爬了起来,实在不像有多厉害。
“额……”女孩儿不知作何感想。
“你不是人。”人偶说。
“哈!被你看出来了,”女孩说:“没错,小女子就是那蟾宫禁守,捣药之仙。你这傀儡精,还不速速放人!”
人偶不为所动,说:“异教徒嘛……若是他们,定会清理掉。但我们不会。”
女孩儿见没吓到对方,一时慌了手脚:“什么我们他们的,你到底说什么呢?”
“仪式继续。”人偶托起十字架,开始咏唱。这次似乎更加厉害,蟾宫禁守也抵抗不得,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压制着。
“怎么……”女孩来不及反应,人偶的手已经放在了她额头上。只觉得像有水流入了她的脑海……“啊!!!”
一道金光划过,击退了人偶。女孩睁眼一看,无比吃惊。“是子敬?不,他似乎不是……那是仙骨吗?”
“道友此来,贵教可知道啊?”子敬的身体浮空,后有金光,这声音却不是他。
“你知道我?你又是谁?”人偶突然紧张了起来。
“湖海散人而已。只是你擅作主张这事,贵教也不会放任不管吧!”
“如今形式危急,仪式刻不容缓,只要他回来了,一切都好说!”
“你如何断言啊?”
“你别管!”
“哈哈哈,你在我们的土地上,用我们的百姓当做祭品,我如何能不管。而且,即便我不管,那边的人也快来了。”
“什么?”
“你只以为本国与你们两教相交甚少,便以为能瞒天过海。只是你这仪式一发动,所有人都看见了。负山夜行以为无人知晓,可这山又有谁看不见呢?只有任其自然,才能藏于自然。”
“这种时候,你难道想对我传教吗?”
“教不教的,都是人们自作枷锁。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的时间不多了。”
一边的蟾宫禁守听着这两人的对话,糊里糊涂。
“那又如何,你该知道这儿的只是个傀儡,他们找不到我。而且,只要仪式成功,我无所谓!”
“真能成功吗?”
人偶震动。
“这不过是个小小实验都被发现,他们真能让你如愿?”
“实验又如何!只要他们看到结果,一定会同意的。只是这666个人,今天必须奉献了。你若不同意,我只好拼死一战!”
“收手吧,一任自然。如果他们注定今天有此劫数,我也不会干涉。只是,她就不一定了。”
“哼,万物归主,她这妖也不例外!”
“妖你妹啊!我是仙!”女孩儿召唤出捣药杵,跳将起来。“刚才那一拳能把他打倒,兴许是不善近战!”女孩儿想着,便直奔人偶的命门而去,谁料面前突然出现一团火光将她逼退。“哈!这才是实力吗?”
人偶将十字架倒转过来,口中吟唱,召唤出十二个骑士,他称之为使徒。使徒直奔女孩儿而去,这女孩儿也不是善茬,以一当十二,打的难分难解。那人偶趁乱又吟唱起来,台下的人再次跪倒祷告。
终究双拳难敌四手,女孩露出破绽中了一招,倒在子敬身前。“喂!你呜哩哇啦胡说一气之后就在这儿看热闹吗?好歹去打断一下那家伙好不好!”
“‘买椟还珠’你知道吗?盒子不是重点,珠子才是关键!”
“这时候讲什么语文!”女孩恍然大悟:“对啊!只要干掉他就……废话!这用你说!没看到这十二个铁人这么厉害,我根本碰不到他!”
“你刚才打了他一拳不是吗?棉花再大却是软的,钉子再小却很坚硬。”
“……你是说铁人都是幻象?哎呀!”使徒的攻击再次袭来,两人灵巧地闪开。
“幻象,幻象。”女孩说着,闭上了眼,结果遭到重重一击。“哎呀!你骗我!”
“唉。”子敬叹了口气,回身把昏倒的珞珞救了起来。
“子敬?这是怎么回事?”珞珞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啊!子吟,原来你真不是人!”
“你早都知道还装什么!你个狐妖!”子吟应付着骑士的攻击,这对手虽不强,却胜在人数与阵法。“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快!把那家伙干掉!”
“等等,狐友。”子敬拉住珞珞。
“你怎么了?子敬。”
“拿着这个。”子敬拉开珞珞的手,吹了口气。然后对她说了些什么。
“哦,明白了。”
“混蛋!”这一切被子吟看在眼里,只好借由骑士发泄出来。只是这些铁人只是盔甲,打散重组,无穷无尽。
“这好像是,阴阳傀儡术?不,不完全一样。而且这家伙明显不是道教的人。”子吟心说。“道教收阴阳家继黄玄之理,法术虽多,却不是这样。这人偶手拿十字架,自然是外教。可改如何对付?”
“忙于法术,可是会失去根本的。”子敬口中的声音竟直接在子吟脑海中响起。
“你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什么要占了他的身体。”
“我不会害他,只是借个方便。毕竟只有他有仙骨。”
“你为仙骨而来?”
“我为来而来。何况这仙骨,也算是我的失败所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珞珞直奔人偶,后者见状,吟唱一道光,所及之处却没了目标。“假的?”
“在这儿呢!”
人偶回头一看,珞珞已经出现在傀儡师——那个女孩儿面前。她把手放在傀儡师的额头,瞬间风起云涌,光芒四射,周遭的一切伴随着人偶的惨叫消失殆尽。骑士不见了,地上的图案也不见了。傀儡师倒在珞珞怀里。
“结束了?”子吟仍没放松警惕。
“居然被你发现了……”人偶站了起来,却模样大改,再无华丽,不禁丑陋肮脏不堪,身体还残缺不全。
“我虽不懂这‘降灵之术’的原理,”子敬说:“但天地道法唯一,万变不离其宗。你人不在此,必有催动之法。这女孩儿是异人吧!”
“不错,她是‘圣杯’,法之容器。独一无二。”
“可是,初次之外,她也是个人。你禁锢她这么多年,就为此一用?”
“你懂什么!那些家伙根本不知道情况有多危险,只有他,才能解救我们!”
“可你这一闹,必挑起战争。‘审判之日’若真来临,又当如何?”
“……”
“好好,想想吧,这女孩儿,我就先带走了。”子敬身上射出一道金光,卷起傀儡师,消失了。子敬昏倒在地。珞珞和子吟连忙上前查看。
“子敬子敬,你怎么样了?”
“混蛋,快拿解药来!”子吟揪住人偶,它却无动于衷。“他们一会儿就能醒来。”
“别以为这样说了我我就会放过你,别想耍花招!”
天上突然传来声音:“牧师厄尔洛,你亵渎主的精神,还不回来!”
“主吗,你们什么时候也学会天主教那一套了。主是自由的。”
“这又是什么情况?”子吟说:“喂!天上的,别装神弄鬼!”
“朋友,我们不是敌人,对你们造成的伤害深表歉意。”
“我只有一个问题,”
“请说。”
“你们既然是外国人,为什么要在这儿说中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