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先去找到张晓雅的车子。车钥匙霍林已经给了张晓雅。林雪茹开张晓雅的车子,我开车载着张晓雅回了我家。这时候已经是二十九日的凌晨三点多钟了。回到家歪到床上就睡了。
因为心里有事,八点钟就醒来,再也睡不着。张晓雅的身体早已恢复正常。我到外面买了包子胡辣汤回来。吃了早餐,三个人在一楼客厅沙发上坐下来,研究我们接下来的行动。
林雪茹叫我们不要把事情想那么复杂,就把霍林看管起来。
张晓雅说如果要警察办这件事情,我们先要去报案。
林雪茹说不用这么麻烦,我们三个人行动就行。为了完成任务,为了十六条孩子的性命。就算最后我们要担个非法拘禁的罪名也无所谓。
我提醒林雪茹说:“这可不仅仅是非法拘禁。霍林的结局有可能就是个死。其他人能救下来,霍林却未必能救得下来。阴间给我们的任务是营救蓝天幼儿园的孩子们。如果我们绑了霍林,霍林就有可能会死在我们手里。”
林雪茹摆着手说:“那算了,如果霍林会死掉,我们还真不能轻易这么做,人命的官司可不能随便惹上。”
张晓雅从沙发上站起来,颇为严肃地说:“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今天二十九号,明天就是三十号。现在田康康已经不见了,如果霍林再不消失不见。我们的任务就很难完成。我知道我们都会想,明天放学时在幼儿园门口抓住霍林就能完成任务。这是我们一厢情愿的想法。我们已经介入霍林的事情,霍林也找了高人。他自己说是对付田康康的,谁知道他会不会对付我们。他已经对付过我们一次。所我们也有可能在明天幼儿园放学之前被霍林的人制住,到达不了幼儿园大门口。”
张晓雅说的这个情况我考虑到了。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一开始就不敢什么都不做只等着六月三十日幼儿园放学在校门口对霍林动手的原因。
我颇有疑虑地说:“现在还有一个问题,田康康不见了,明天霍林还会去幼儿园门口接田康康吗?”
张晓雅坐回到沙发上,说:“他有可能不去,也有可能会去。”
林雪茹不解地问道:“如果田康康不在幼儿园等他了,他还去蓝天幼儿园干什么?”
张晓雅说道:“去找田康康。除了幼儿园,霍林根本不知道到哪儿能找到田康康。我们今天下午四点半可以暗中观察一下,看霍林会不会出现在幼儿园门口。”
正说着话小丫回来,我们几个马上起身围住了小丫,问小丫去哪里了?
小丫对我们说:“坐下,坐下,都坐下。叔叔你不是叫我跟着霍林和田康康吗?我就听你的了。”
我笑着说:“小丫你也学会撒谎了。你没跟着霍林啊。你要跟着霍林,霍林算计我们你就该知道,怎么也没给我们报个信啊?我们差点儿被霍林安排的人害死。”
小丫不以为然地道:“叔叔,你哪有那么容易死的。你的命硬着的。田康康和霍林分开了,俩人我只能跟一个,就跟着田康康了。昨天晚上你们刚离开霍林家,就有高人来了。田康康夺路而逃,我就跟着田康康走了。”
“田康康知道霍林请人是对付他的?”林雪茹问道。
小丫摇摇头:“田康康也拿不准。可是来人是道士。鬼魂跟道士向来势不两立。田康康不走,万一两个道士起了歹念怎么办?霍林好好的干吗要请两个道士来?田康康以为霍林请道士来就是来收伏他自己的。所以就及早开溜了。”
“那他去了哪里?”我问小丫。
“我带你们去见他。他说他想见见你们。他看见了霍林给你们的茶里下药,就知道你们是霍林的敌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是他从动画片里看到的。”小丫说道。
“嘿,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小家伙懂得还不少。知道是朋友还不提醒我们?也不想办法救我们?”我笑道。
小丫不好意思地说道:“都怪我,他把我当成敌人了,以为我是来算计他的。你们一走,又很快来了俩道士。他只顾着自己逃了。我一路追,他就一路逃。他本来要逃回他自己家去的。猫哥哥在那儿一叫,他又折身往别处逃了。”
“走,我们去找他。路上边走边说。他现在在哪儿?”张晓雅起身问道。我和林雪茹也跟着起身离开客厅。
“他在东郊城中村一个荒废的老宅里。我后来追上了他,他也不逃了,问我是不是霍林请来的。我告诉他不是。我说我是跟那两个在家里喝茶的人是一起的。他才放心下来。他说他害怕,让我陪着他。直到不久前,他才让我来找你们,说是有话对你们说,想请你们帮助他。”
我们开了五菱宏光出去,把院门锁上,按小丫指点的方向朝东郊驶去。
我不得不承认,人变了鬼是会变精明的。从小丫后面这些话来看,田康康对霍林充满戒备。如果只是霍林自己,他尽可以装得非常亲热。一旦发现有对他产生威胁的情形出现,马上想到是不是霍林要收拾他。
老杂毛和小杂毛出现时田康康逃跑,明明是担心霍林请人收拾他,却对小丫说什么道士和鬼魂不两立,并不把矛头直接对准霍林。而当小丫追上他时,同为鬼魂,只得说担心小丫是霍林请来的人。
这证明霍林说的没错,田康康是来报复霍林的。俩人之间的亲密是相互之间进行迷惑造成的一种假相。正因为田康康怀了报复的心思,所以才时时警惕着霍林。
城市里面偏僻地方的道路,比农村的水泥路要烂得多。这些城中村被城市的发民包围起来了。城市向外扩展,不愿意动这些老村子。原来的村民直接搬进了商品房,这些老房子大部分空置。小城市不比大城市,过于偏僻的地方,租房的人都不愿意来。
我们在又窄又烂的道路拐来拐去,最后来到一处连院墙都塌掉的破房子跟前。三间老房子一个老木门,木门上挂着一把生锈的锁。院子里长满了草。两个窗户上的玻璃已经破了,只有两个窗洞。
我们下了车走到窗户那里往里看,没有见到田康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