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打开了她的三折叠电脑,根据定位,这里应该是进入虫洞最初,拨通电话时对方的位置。

王维对每个角落,都进行仔细搜索,查看是否有暗门之类的。

突然一个铁皮柜里,传来了“嗵!嗵!”的声音。

赵飞走到跟前,用铁棒撬开柜门,一个人一下滚了出来,用黑布袋蒙着头,双手被缚在背后。

赵飞揭开了这人头上的黑布袋,原来是孔立,他的嘴被胶带贴着,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赵飞。

孔立嘴上的胶带被撕掉之后,长叹了一口气,“我们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们的补给和车呢?”林薇焦急的走过来问孔立。

他回忆着,“你们离开大约五六个小时之后吧,我在车里等的有些无聊,就准备下车随便转转。”

“刚一下车就被人蒙住了头,一阵拳打脚踢,也被粘住了嘴,就感觉被塞进了小箱子里,一路颠簸。然后再也听不到什么声音了,直到你们进来。”

王维走过来问孔立:“你确定我们来之前,没有发生过很激烈的搏斗,或者奇怪的声音?”

“非常确定!”孔立肯定的说。

“有没有可能在我们来之前,这里的人已经死了,孔立才被放在了这里。”赵飞走到王维身边对他说。

“不排除这个可能。”林薇也走了过来。

“我刚才用数据,仔细分析了之前那段电话中,对方的说话录音。根据回音出现在音频里的反射时间,和现在这里的墙壁直接的距离对比。当时我们给这里打电话的时候,这里应该没有这些办公桌。”

“我仔细查看了每个办公桌底部的灰尘,与其他地方灰尘的厚度、密度基本相同,因此也可以判断,这些桌子是我们打电话之后,才搬过来的。”

林薇将自己的折叠电脑屏幕,展示给大家看,“根据当时电话的回声音频延时,结合这里的3D场景复原图,可以计算出当时打电话的人,就站在那边的那个位置。”

大家都去林薇所指的地点查看,是一把椅子。

王维拿起了椅子仔细观察,没发现什么异常。

赵飞幻想了一下,当时有人在这里打电话的场景。

他让王维将椅子放回原处,自己坐在了上面。

突然感觉自己往下沉了一下,旁边的办公桌“吧嗒”响了一声。

林薇走过去,仔细查看了桌子腿下的状况,有尘土平移过的痕迹。

“把这张桌子搬走。”林薇似乎是命令的口吻。

孔立和奕鸣过来搬走了桌子,王维半蹲下,仔细查看地面,他用手在地面上触碰,果然有机关。

王维抓住了一个类似钩环的物体,用力将它提起,一块埋在沙地下的金属板被抬起,下面是一个方形口的通道,里面有一排排整齐的楼梯。

“果然有机关逃跑,还弄这么多呲牙咧嘴的尸体,在这里制造气氛,混肴视听。”

诗若发现原来这里不是什么诅咒现场,松了口气。

这个通道的墙壁,不再是虫洞那种盐壳墙,而是岩石,粗糙的岩石表面,泛砖红的颜色。

楼梯曲曲折折,竟然是一路向下的,赵飞不忘记一路上撒蜘蛛放大器,保证所有人可以连接到网络。

“现在我们已经向下200米了,看样子还在向下。”林薇看着折叠电脑的海拔和温度的实时监控。

终于没有楼梯再向下,赵飞抬头看,眼前居然是一个狭长的地下峡谷通道,向上看,看不到顶。

难怪刚才一直是向下的楼梯,走了那么久。

进入峡谷,甬道回环曲折,险峻幽深,地面不再是沙地,而是嶙峋的石块,走在上面人的脚都很痛。

峡谷两边的岩壁也都是泛砖红颜色的,似刀削斧砍,怪石林立,隆峰峭壁,有点像行走在地狱的狭缝间。

众人沿着狭缝行走,一个峰回路转,几座高大雄伟的殿堂排布在远方山崖的岩壁上,门檐相间,殿宇重叠,十分壮观。

罗马造型的石柱上,分别雕有牛头人身、双头蛇以及带有翅膀的虫身蜘蛛头的石像。

宫殿高高地立在岩壁中部,没有路径,也无法攀爬,只能远远地看着,殿内墙壁上还留有原始壁画。

沿着这条天然通道蜿蜒深入,地面变成了鹅卵石,又走了一会地面变成了石板路,路边还有排水道。

小路不再沿着峡谷,而是一个山洞进入了左侧岩壁。

山洞非常潮湿,很明显不是沙漠地带的风格,山洞的空间越来越宽敞。

洞顶还有水滴,滴落在地上,淅淅沥沥。

山洞里的水汽越来越潮湿,也越来越宽敞,远处似乎有一块光源,还有汩汩的水流声。

大家向着光源走去,路到了尽头,眼前是湍流的河面,可是距离河表面还有50左右的高度,原来这个洞口在悬崖绝壁的中间。

终于走出了地下,能看到阳光的感觉真好,林薇打开了折叠电脑,总算可以收到GPS了。

看到地图众人大惊,原来大家在哈斯巴尼河,戈兰高地边缘,已经到了黎巴嫩边境了。

这里距离泰尔市反而远了,最重要的是,距离补给车的地方太远了。

一部分人认为原路返回,但是都亲眼看到了秦东和班泽的惨状,怕再一次遇到那种可怕的生物。

可是面前的哈斯巴尼河水流太湍急了,洞口距离河面又非常高,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萧然站在洞口,双手环抱胸前,面对着风景发呆,风将他的黑裙吹得乱舞,勾勒出纤细的腰身。

站在洞里看她,是一副鬼魅的逆光剪影。

赵飞也走到洞口呼吸新鲜空气,站在萧然旁边。

“怎么不过去跟大家讨论,打算投弃权票吗?”赵飞对萧然说。

“野花迎风飞舞,好像是在倾诉衷肠;绿草凑凑抖动,如无尽的缠绵依恋;初绿的柳枝轻拂悠悠碧水,搅乱了苦心柔情荡漾。为什么春天每年都如期而至,而我却总是漂泊在这少有人烟的荒野。”萧然望着远方说。

“你看这一江春水,你看这漫山花海,你看这如黛青山,都没有丝毫改变,对面来的是谁家女子,生得满面春光,美丽非凡。这位姑娘,请你停下美丽的脚步,你可知自己犯下什么样的错误?”赵飞接着萧然的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