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承!
姜荧轻描淡写地说出这个名字,无疑于在苏冽的心上砸下了重重的一锤。
她自己主子的名字,她如何会不知道?
可就是因为她知道,所以她才明白,渐承这个名字是有多么的特殊,若真的不是相关之人,是不可能知道这个名字的。
主人曾经说过,在这一界,并没有人知道她的来历,也没有人知道她的名姓。倘若是真的有人找上门来,说出她的名字的话,一定是敌非友。
一念及此,苏冽面色虽没有变化,却瞬间将手从柔软的袖套中抽了出来,挥手便是一条长长的藤鞭,劈头盖脸地照着姜荧就抽了过来。
“虽然不知道你从何得知这个名字,但是我今日却是留你不得了。”
“放肆!”
一声愤怒的清喝登时便传了出来。
就在旁边即将抽上姜荧面门的一瞬间,一道绚烂的火光便从姜荧身前冲天而起。
“不过一根小小的藤条,谁允许你在我面前这样放肆的?!”
苏冽还没等反应过来,愤怒的流火就已经抓着一团火焰冲着苏冽丢了过去。
流火没有学过任何功法,也不懂得战斗技巧,她最擅长的就是搞出一大堆南明离火,然后劈头盖脸铺天盖地的砸过去。
非常的朴实,看起来也很笨拙,但是能抵挡得住她这一招的人,在人间界屈指可数。
就算是纪淡,面对着流火的火焰,也要忌惮两分,更别提在属性上就已经被流火狠狠克制住的苏冽了。
“这是什么火焰?!”苏冽又惊又怒。以她的修为,配合着她身为凛冰藤的天赋,不能说已经站在了人间界的巅峰,但是傲视绝大多数人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更不要提只有金丹初期的姜荧了。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少女显然是和姜荧有些关系的,但是从气息上来看也不像是那位和主子有关联的大人。
能使用这么厉害火焰的少女,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好在虽然流火的南明离火十分厉害,但是他上去她好像并不会其他御使火焰的法术,只是单纯的将火焰丢来丢去而已,凭借自己的身法倒也可以闪避开来。
苏冽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刚想在游走的过程中伺机除去姜荧,流火却被她闪来闪去的身法搞得越发恼火了。
“就你会闪,就你会跑,是不是?”流火十分气恼的跺了跺脚。“以为我没有大范围攻击你的能力,是不是?”
苏冽的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笑意。
大家同为妖修,她当然也能看出来流火的修为并不及自己,对妖力的运用更是十分生疏,加上流火露出的这种小孩子才会有的赌气表情,说着小孩子才会说的赌气的话,苏冽越发的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个小姑娘应该是某种上古异植,之所以能这样压制住自己,只是因为天生阶级的压制罢了,她的妖力应该没有多少,也支撑不了多长时间的,只要自己能够再拖延一会儿时间,想必她就会力竭了,到时候想杀姜荧,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而且,姜荧身上的那一位“大人”,自己已经对姜荧流露出这样明显的杀机了,那位大人还无动于衷,所以猜测,要么是因为姜荧现在对于那位大人已经无关紧要,要么就是因为那位大人根本就不能离开姜荧的身体。
而是两种猜测,无论哪一个是真的,她都可以放心大胆,将姜荧斩杀于此。
一念及此,苏冽感觉自己放下了一百个心来,双手同时舞动,两根粗壮颀长的凛冰藤便瞬间激射了出去划成了一个巨大的圈,将姜荧所有的退路全都阻挡在内。
“我都没对你下杀手,你居然想把我娘困杀在这儿?”流火气极反笑。“我看起来就这般平易近人,是吗?连你这种等级的小小藤条,都能把我不放在眼里了?”
姜荧明显感感觉到,一向大大咧咧嘻嘻哈哈的流火,第一次发怒了。
流火一双美丽的眼瞳正中央已经燃起了两丛金色的火焰,冷冷地看着面前的苏冽,不再与她废话,摇身便幻化成了本体,静静的漂浮在天空中俯视着地上的苏冽。
“这什么东西?”苏冽看着天上的流火,不禁皱了皱眉头。
她修行了这么多年,好歹也算是十分有见识了,但是,面前这种形态的植物她还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上半身是只漂亮的大金鱼,下半身则是正常的草本植物,这是什么奇特的构造?到底算是妖兽,还是灵植?
不过流火并没有给苏冽太多思考的时间。
姜荧眼见着流火慢慢的张开了嘴巴,心下一惊。
完了完了,穿脑魔音又要来了。
姜荧赶紧抬起手,把两只耳朵紧紧的捂住,看向苏冽的表情也带上了几分怜悯。
可怜的娃,到现在还不知道流火真正恐怖的地方是什么啊。
……她捂耳朵干什么?
苏冽自然也看到了姜荧的动作,微微蹙起了眉头。不过还没有等她意识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的时候,流火就已经酝酿完毕了。
“唷~~~~~~~~~~咿!!!!!”
真是气贯长虹的一吼啊……
然后是姜荧已经提前堵住了耳朵,但是还是被流火的这一声震得不轻。其实单只是声音还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流火的叫声中好像总有一种引诱着人的东西,不知不觉的就能把人给洗脑了。
这种洗脑对于第一次听到流火叫声的人来说,无异于是非常可怕的事情。
苏冽整个人都傻在了原地,满脑子全都回荡着那一声魔性又难听的“唷咿”,一时半刻竟然都没回过神儿来。
而流火也没有闲着,两只短小的前鳍轻轻一挥,两道火龙呼啸着就席卷了过去,顺着之前苏冽放出来的那两根粗长的凛冰藤一路燃烧了过去,先前苏冽用来禁锢住姜荧的冰圈,瞬间被流火烧成了火圈。
直到火焰烧到了苏冽手上的一瞬间,苏冽才痛得回过神来。
可是已经晚了,流火的南明离火已经如附骨之蛆一般,顺着她的手烧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