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沈江的话语一噎,成宇泽明显面色有些涨红,脑袋之中一片空白。
他是有些怕了,可一时间,却也根本没能找出话语来驳斥沈江,就在这时候,突然之间,外面却是传来了嘈杂之声。
莫兴庆明显是有些不愉,那望向门外的神色,便又凭添了几分的寒光来。
“是何人在喧哗?”也没有继续询问沈江的意思,莫兴庆顿时又朝着外边出声喝道。
他这一喝,顿时便有一军士连忙走了进来,向着莫兴庆一揖,此人带着十分的忐忑之情出声说道:“启禀莫大人,外面是弘农堂的左执事到了,此人虽然手持我巴兰令,可眼下时刻,没有得到大人的允诺,却也是进来不得的,眼下这左执事,是在发怒了。”
“左丘?”听得左执事三个字,莫兴庆的眼神略是向着沈江移了移,其神色之中的警惕之意,便又增加了几分。
微微凝神之后,他便出声说道:“让他进来吧。”
即便是来自弘农堂的执事,莫兴庆却也不可能表现出什么敬意来,毕竟即便是其医术超绝,说白了,这左丘也不过是个锻体境的人而已。
“原来是弘农堂的左执事到了,此人一身医术非凡,便是在弘农堂之中,也是除了车冠扬之外,最为顶尖的人物之一了。”
“看来,弘农堂却也并非是心存疏远我巴兰城的意思,否则的话,也不至于派上如此人物前来的。”
“话是这么个理,可既是派出了左丘,那么眼前这小子…….”
说到这里的时候,众人望向沈江的神色,也不觉是疑惑了一些。
有些说不过去啊,弘农堂派两个人来这里为莫大人医治是什么意思,既是派出了左丘这等的医道高手,那么似乎让眼前这少年出现,也是毫无意义的吧。
莫非…….
想到那狡猾无比,善于易容伪装的刺客,众人的神色,便骤然又是一变,隐约之中,也是不觉运起了灵气,一副随时可能出手的样子。
“哼,莫城主的架子可是越发大了,既是向我弘农堂寻医,为何又要阻拦一番的,若是这巴兰令没有用的话,不要也罢。”不过片刻的时间,便有一道身影飘然而至。
即便粗粗一听,也是能从此人话语之中听出,现在的他,是极为不满的了。
“左执事切勿动怒,最近我巴兰城之中发生的事情,想必你也是知晓的,多多加强警惕,也是题中应有之意。”听得左丘这满是牢骚的话语,莫兴庆虽然也是十分地不愉,可想到自己现在毕竟还有求于对方,加上这也并非是什么寻常人物,便也是压下来了。
顿了顿,他又出声说道:“左执事这一路,也算得上是舟车劳顿了,耗费了十数天的时间,也是不容易,有些怒火,实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莫兴庆的这话,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弘农堂于巴兰城之间,的确也并非很近,但是以左丘的境界,耗费上十多天的时间,却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虽然听上去是在讲左丘辛苦了,可身为执事的他哪能不明白,这是莫兴庆在诉说着自己的不满了。
“呵呵,非是我不欲早些来,实在是弘农堂最近事情颇多,有些抽不开身啊。”尴尬之色一闪而过,再向着莫兴庆身旁一望而去的时候,左丘的面色骤然一变。
“是你!”看清楚了眼前这少年的面容,一时间左丘也是有些闹不明白了。
实则他早在数日之前,便已经是到了巴兰城之中了的,对于此城现在的情况,左丘也是在观望之中。
出于某种原因,他实则也是并不想出面的,可今日却突然闻得,有一少年手持易济之令牌,打着弘农堂的名号,前往城主府了。
左丘心中十分清楚,除了自己以外,弘农堂根本没有派出任何人前往巴兰城,眼下这少年出现的动机,可也有些难明了。
对于巴兰城这个势力,弘农堂其实也并不想招惹,既是有能够伤害到莫兴庆,并且一二再行刺成功的势力出手,弘农堂原本也是不想卷入这件事情之中,毕竟眼下自己这边,还是一身的麻烦的。
可若这势力打着弘农堂的名号,做出些许事情,行那祸水东引之事,欲图把事情牵着到弘农堂身上的话,他却也是不得不出面了。
此番前来,便是存着以防万一的心思,没想到果真是应验了。
想到这里,左丘竟也是有些庆幸了起来。
不过,便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眼前出现的,竟是之前那有着一面之缘,仅仅有着锻体一重境界的废物少年了。
此人竟是从金凤谷内谷活着出来了?对于一重的废物来说,简直就是个奇迹!
可是,他出现在这个地方,又是什么意思?
“我们又见面了。”沈江看着眼前出现的左丘,神色淡然地出声说道。
他们这仅仅几个字的对话,却是使得周遭之人,都是有些糊涂了。
什么情况,这二人是认识的?
可听他们话中的意思,却也并非是很熟悉的样子,也就是说,眼前这少年,应该不是来自弘农堂,至少,左丘对他的到来也是一无所知的。
“哼,这里却也不是你能待的地方,凭空拿着我弘农堂的令牌,败的也是我堂的名声,识趣的话,还是滚下来的比较好。”见到沈江那副无所谓的态度,左丘便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他仿佛是回忆起了之前在金凤谷之中,被眼前这区区锻体一重的废物冷嘲热讽的场景了。
若非是有着少主在一旁的话,说不得当时他便要把眼前这少年轰杀掉了。
而现在,此人无疑是拿着弘农堂的令牌,前来招摇撞骗的,锻体一重而已,之前似乎是于少主身上,展示过几分手段,可那却也是未经验证的,即便退一步说,也只是木墨毒罢了。
年龄和他的境界,无不在说明了此人根本不可能有着太过精湛的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