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数招过去,那坚硬的地表之上,甚至也是出现了不少的裂纹来。
以两人交战之处为中心,这裂纹向四周不断蔓延着,一条条蜿蜒不断,仿若是被巨大的力道直接冲击一般,似这种程度的战斗,自然是给众人心中带来了极强的震撼。
若非亲眼所见,怕是没有一个人能够相信,造成如此可怕场景的,其中一人只有着四千斤的力量而已。
而随着时间越是推移,这仅有着四千斤力道的人,竟还对万斤巨力的拥有者形成了完美的压制,虽然没有对其完成完全击伤,可这场面,已经足以让人惊掉下巴了。
毕竟,纵然是在片刻之前,又有谁敢相信这一幕会发生的?
“迟……迟大人似乎是越发地处于劣势了起来,看样子也不像是诱敌深入啊。”
“若是诱敌深入,这面色的略显苍白,又是什么情况,似乎好几次迟大人已经几乎是要被击中了。”
“这……这……这少年难道真的如此强悍吗?到底哪里才是他能力的极限?锻体八重九重也就罢了,可现在他面对的,却是十重的强者啊!”
刚才还觉得沈江在片刻之后便会被迟荆猛然爆发起来的力量,立时击垮的军士们,不觉也都是变了面色来,因为眼下的场景怎么看,似乎这位迟大人,都是无比地艰难,好几次几乎都要被击伤了。
而过了这么多招,想象之中的反击却也并没有出现在众人的眼中,也似乎正在印证着这一点。
连实力不凡的城卫军军士们都是这样的面色,可想而知,那四周围观的普通人,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心境了,他们此时,别说是惊掉下巴,甚至有些人大脑都出现了空白,良久的时间之内,似乎也是有些忘记了怎样说话。
“锻体十重之人,也不是他的对手?莫非此人是能够与仙师比肩的吗?”
“说什么仙师,仙师强者,那可不是锻体境的人能够比拟的,便是其对灵气的掌纳,也是足以让人绝望!”
“这倒也是,若非如此,我荒州大地之上,能够达到纳灵境的人,也不会是如此稀少的了,可此人以锻体七重的境界,能够与一名十重高手进行战斗并且占得上风,似这种事情,我的印象之中似乎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
“这少年哪是废物,明明是天才之中的天才了吧,可我就想不通,为何向这种天才,之前那般的时间之内,会被误解为废物的?”
在满脸惊骇的同时,众人一边说着,也是不觉把目光移向了那现在苦涩无比的贾康宇来。
今日的事情,都是由他而起,此人怕是绝对不会想到,他所想要报复的人,会是一名能与十重强者比肩的大人物吧!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若是能靠近贾康宇的话,必然也能听到,他那略显呆滞的神色不断浮现于面庞的同时,口中便不停地在重复着这一句话。
任由他怎么去想象,也根本是想不到,之前开阳城之中人尽皆知的废物,竟是成长成了宛如参天大树一般的存在。
十重强者啊,别说是开阳城了,纵然是稍微大一些的势力,也是有着说一不二的资格的,似这种强者,平常的他,也只能去仰望而已,即便是能够说上几句话,也都是能感到三生有幸,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了的。
平常的贾康宇所面对的,锻体八重已经是顶阶,在这等的人物面前,他也是要陪上一定小心的,在开阳城之中同沈江起矛盾,那是因为那处是沈家的暗产,要是一早便知道其是沈家的财产的话,贾康宇必然也会收起心思的。
而这等平常想都不敢去多想的十重强者,眼下竟是和他之前想要去对付的人,战得个难解难分了!
这等事情发生在眼前,也怨不得他此时心中在万分忐忑的同时,产生了不小的呆滞之色了。
此时的他,是万万不敢逃跑的,别的不说,一名巴兰城卫军的裨将,足以让他感到绝望,若是在此还有几分生机,要是逃跑了的话,那便也只能死无葬身之地了。
他是这么想,其跟随而来的随从们也未必是傻子,在有些想明白了事情的同时,那些人也忙不迭地与这位贾老板,也保持了些许的距离来,平常显露在脸上的阿谀奉承,在这个时刻,早依旧一丝不剩了!
任谁也没有第二条命,老板给的是钱,可城卫军要的,那是命啊!
对于迟荆的压制,沈江在转瞬之间,便又是增加了几分,这种感觉极为要命,几乎是已经触及到了此人所能够抵挡的极限了,只需略是再增加些许,便能够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果然,在又是一击过后,此人的身躯之上,依旧是出现了丝丝的红色印记来。
血!
没错,现在的迟荆,竟是已经被沈江攻破了防御,纵然是有着万斤巨力的加成,在眼前这功法诡异,战斗经验丰富的少年眼前,也似乎是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
他负伤了,负于一区区锻体七重之人手中,这种被人不断击出,却大半时间只能防御的感觉,似乎除了面对纳灵强者以外,迟荆也从来没有感受过的。
面色微寒,那有些发痛的感觉,立时便让他的心绪得到了不小的刺激,在这种刺激之下,他顿时也是清醒了许多。
不能再这样了,眼前之人,若是不付出些许代价的话,怕自己根本是无法击败的!
想到这里,在心下略是犹豫之后,他的神色也是坚定了许多。
按理说,只是切磋而已,迟荆也是用不着拼命的,可此时他面对之人,不仅境界不高,还当着大庭广众击伤了无数城卫军军士,若不能展示出足够的实力的话,那他在别人的眼中,势必也会有着放水之嫌,无论他怎样去解释,怕是莫大人都会心生芥蒂的。
这莫兴庆本就是个猜忌之心极强的人,又是在这种要命的关头,故而迟荆纵然不想,也只能是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