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章 压制(1/1)

十息一毕,沈江立时住手,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也没有浪费哪怕一息的时间。

看到这一幕,众人面色也只是微微一变罢了,毕竟其虽然没有再继续出手了,可那祝永,现在依旧是维持着有些涣散的神色,看上去却也跟没没有丝毫好转的样子。

而且,按照此人现在这个情况来看,其到底能否恢复之前的清醒都还是两说的事情,毕竟眼前这少年,出手却也是太贸然与鲁莽了一些。

下一瞬,原本就已经极为忐忑的祝兰芝,却是突然眼睛睁大,显露出了一副悲戚的神色来,因为她看到祝永的眼角,竟是开始浸出了丝丝的鲜血来,神情的呆滞,却也并没有因为沈江停滞出手而略有好转,反倒是其面色之上,逐渐地显露出了痛苦之情来。

“父亲!”看着此时的祝永,祝兰芝立时大叫一声,一扑而上,那眼角的泪水,已经是止不住地往下流了。

这算是什么事情?明明是来求医的,却是落到了这般的地步,先是自己受辱,而现在连父亲都是要出事了!

这般的情况,即便是周围的人不说,她也是能看出来,眼角流血,目光呆滞,怎么可能是有好结果的预兆?

能恢复之前那副样子,便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呵呵,不愧是个莽撞的蠢货,现在此人这样子,便是弘农堂来人,怕也是没救了的。”那成府医见状一笑,顿时便又对着祝兰芝出声说道:“目光呆滞或许还能在片刻之后恢复,可眼角流血,便也就说明,此人的颅内已经受到重创,以我数十年的行医经历来看,根本就是没救了。”

成府医这话语说得极为斩钉截铁,一旁的韦和同眼神深邃,不过在略是向着祝永打量了片刻之后,便也出声说道:“没错,使用了错误的方法,而此人又是气平印颅之症的人,出现了这种情况,还是……还是自求多福吧。”

他越是对祝永观察,便越是觉得之前沈江在容家的表现,只是一个巧合了。

为了逞能,竟是以此拙劣的医术进行治病,这庸医之名,还是加在此人的头上比较好。

想到这里,韦和同头上的阴霾顿时像是被扫开了不少,那长久积压的郁闷之情,便在瞬间之内,也是无影无踪了。

周遭之人的嘲讽之意更甚,那祝兰芝在此看向沈江的时候,脸上也不觉是带上了几分恨意。

无论什么情况,既是自己没有那般的手段,在没有征得父亲的情况之下便贸然诊治,这样的举动,和谋杀又有何异?

然而就在此时,突然之间,从祝永站立之处,却是传来了一声轻哼:“哎哟,这是怎么了,我的头怎么这么疼?”

众人定睛一看,这说话之人还能是谁,正是那祝永无异了。

此时的他,神色之中疲惫之意尽显,而眼神里面的呆滞与涣散,也是逐渐变得清澈了许多。

再是向着一旁的沈江一看,祝永显然显得有些懵,而随即看到了祝兰芝出现在自己的身旁,他也显得极为惊讶,出声问道:“咦,芝儿,你是什么时候到这里来的?刚才不是在房间里面的吗?”

他这一问,倒是把祝兰芝问住了,她连忙是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水,带着十分的迟疑对着祝永说道:“父亲……你……还好吗?刚才……可是吓死女儿了。”

“刚才?”祝永显然更是疑惑了些许,又是出声说道:“什么刚才,哦,我记得似乎是被针扎了一下,不过仅仅是瞬息之间的事情,再是回过神来,你便已经出现在我面前了。”

很明显,之前那十数息的时间,已经是在他的记忆之中被划掉了,其所记着的,也只有沈江施针入体之前,以及刚才突然恢复了神色之后的场景而已。

感觉到自己的眼角似乎有些痒,他顿时便伸出了手来,向着那处又摸了摸,刹时,几丝血迹便出现在了他的手中,看着这手中的鲜血,再望向了一旁的沈江,祝永突然一怔,面带了十分的难以置信之色来。

“父亲,你怎么了,可不要吓我啊,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祝兰芝顿时声音又紧张了不少的样子,自语再道:“我就知道,一个少年人而已,或许再多过些年头,能够精通医理,可是现在却还是经验太不足了一些,若是贸然出手的话……”

她的话并没有说完,却被祝永立时打断了开来:“胡说什么,我现在下关穴的那处异状,竟是已经完全消失,一点都不痛了!”

“什么!”祝兰芝显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直以来,这气平印颅之症便是在下关之处,折磨父亲最甚,甚至每每发作之时,他都会疼得在地上打滚的,而现在这短短的时间过去,异状已经消失了?

这怎么可能!

气平印颅之症,每个人发作的位置不一,烈度也不尽相同,祝兰芝的父亲祝永,引发这剧痛的地方,正是下关之处。

平常没有发作的时候,却也并非是没有感觉,只是这痛楚相对于发作之时却是轻多了,这么些年来,祝永早已习惯,却不料竟是在此时得到了解决!

再是向着一旁那施针的少年一看,祝永的神色,也是越发复杂了许多。

此症竟是如此简单便被他解决掉了?

然而见此情况,沈江依旧是维持着之前的淡然,仿佛眼前的事情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一般,只是缓缓转过头,便又出声说道:“我说过了,十息的时间,却也只是初好而已,想要大好,现在显然还不够,而痊愈的话,更是遥远了许多了。”

同样的话语,在之前和此时由沈江说出,便给了众人以不同的感觉来。

“没想到,他竟还真的有几分手段,如此顽症,不过区区十息而已,竟能使其被压制住了?”

“若非亲眼所见,简直也太难以置信了一些,不过现在最多也只是暂时压制一番而已,似这等镇痛之法,便是成府医也能轻松使出来的吧,真的是否有用,还要看看才是。”

很快,周围的人,便把那祝永的感觉,与镇痛之法联系在了一起,毕竟真要做到十息压制住气平印颅之症,还是让人觉得太难以置信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