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想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还是有许多人感觉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毕竟活上一把年纪,连个少年人都对付不了也就罢了,怎么还连摸都摸不到呢?这让他们的老脸往什么地方搁?
锻体六重的确是很强就是了,可是村里也不是没有这么强悍的存在,即便是郁开奇,也不至于他们连碰都碰不到啊!
“嘿,没想到你果真是有着如此强悍的实力,怕是在那开阳城内,也是有着一定身份的吧。”郁泽长吸了一口气,又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便向着沈江缓缓走了过来。
锻体六重,即便是在城中,也自然会是有着一定身份的,再不济,也该是个长老亦或是小官吏什么的。
似郁开奇这样的人物,在郁家村中,那是几代人才出现得了一个。
毕竟,在这荒芜之地,一则没有什么修炼资源,二则没有人指点,单靠着天赋,能够晋阶到锻体六重,其难度已经可想而知了。
不过作为村里人,吃苦耐劳的精神还是有的,他们常年劳作打猎,对于身体来说,实则也是一个不小的锻炼。
饶是如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村中的第一人,也是耗费上了四十余年,才得以晋阶到锻体六重的。
眼前这个叫沈江的年轻人,怎么这么厉害,他的天赋,究竟是有多强!
“身份的话,倒也是不值一提。”对于他沈家继承人的身份,沈江并没有丝毫的在乎。
或许在别人眼中,这已经是了不得了,可是在他的眼中,别说是这家族继承人了,即便是成为开阳城城主,依旧是不值一提,丝毫不值得炫耀的。
当然,这一众的村民们虽是淳朴,但是他们心中也是知道,以沈江如此年轻便能有着锻体六重的实力来,其在那开阳城之中,怕怎么说来也是该有着些许的地位。
当然,沈江不愿意提,他们自然也就不会再问些什么。
加上刚才听说的此城似乎出了大乱子,而沈江又是欲前往弘农堂,那么说不得现在,他是在逃难的。
泄露了身份的话,也许还能给他带来不小的麻烦。
想到这里,众人心中顿时一叹。
如此少年英才,竟是沦落到了这般的地步,真是世事无常啊!
既是这么想,那郁泽的郁闷之情,顿时又减轻了许多,他拖着自己那满是尘土的躯体走上前来,给自己又满上了一碗酒,向着沈江一举,出声说道:“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小兄弟你且不要自暴自弃才是。”
他对沈江的称呼,从少年人,又转变成了小兄弟,明显是亲切了许多。
少年人这一称呼,或多或少还是有着疏远之意的,而这小兄弟一说,便是代表着他对沈江的认可了。
倒不是因为沈江展现出了如此强悍的实力,而是他觉得,在这种情况之下,也不应该对于一个远离家乡的异乡人,表现得太过冷漠了。
“对对,多吃点,这一路之上,想必你也累了吧。”
“今天就在我郁家村好好地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明儿个再说。”
“嘿嘿,酒肉下肚,万事不愁,别去想那么多了。”
四周不少持和郁泽同一想法的人,便也顾不得自己灰头土脸了,连忙是走上前来,接着“开导”起了沈江。
对于这些话语,有着上千年历练的沈江,哪还不明白他们在想些什么。
不过,他却并没有什么解释的意思,只是微微一笑,出声说道:“如此,今日便叨扰了。”
索性自己有所悟,在此处修炼的话,总是要比在荒郊野外要好得多。
酒过三巡,郁泽又是凑了上来,满脸堆笑,出声对沈江说道:“话说回来了,你的实力果真是强悍,连我老泽心中都是有些佩服,不过比之我郁家村的开奇,还是差上了一截的,嗝……”
脸上微微泛红,此时的他,才算是真的有些微醉了。
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虽说我们这一众人吧,都是打不过你,可是你却也没能伤得我多厉害,要知道,上一次我和郁开奇打架,可是回去歇息了六七天呢。”
在沈江沈面前落了面子,自然已经是注定的事情了,此时的郁泽,自认为是打不过沈江的。
他一个锻体五重的人,怎么可能是锻体六重之人的对手?
可是,郁开奇怎么说来,也是他郁家村的不是?相对来说,沈江便是个外人了,把郁开奇拉出来和沈江比较一番,再证明一下他郁家村的厉害,还是要让郁泽心中舒坦许多的。
“老泽,你还真是喝醉了,怎么能把一个年轻人,和开奇那等早已经晋阶锻体六重的高手相提并论呢?”
“就是,即便沈江达到了锻体六重,以他现在的年纪来看,怕也是没有晋阶多久,和开奇相比,自然是不如的,你又何必这样来比较。”
“若是让沈江兄弟再练上个十来年的话,打败开奇,自然是没有问题的,现在嘛,说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干嘛?”
虽是责备,可在场的郁家村村民们,满脸都是自豪之情。
这锻体六重的郁开奇,俨然便是他们骄傲一般的存在了。
这也是自然,附近的村落也是不少,比之郁家村还大一些的也不乏存在,可是又有多少村子里面,能有着锻体六重的高手?
沈江此时,依旧是面色平静,微微一笑,和这些村名争上这些,并没有什么意义。
别说那郁开奇只有锻体六重了,即便他是锻体八重乃至九重,依旧不可能是自己的对手,不过,这些人高兴,便行了。
萍水相逢,或许此生只有一面之缘而已,以历千年的沈江,对于许多的事情,都看得很淡。
见沈江并没有驳斥,众人便觉得他是默认了。
自知之明也该是有的,即便是晋阶了锻体六重,根基也不可能太稳,互相看了一眼,又是哈哈一笑,那笑声更是爽朗了不少,让整个村庄由于前方交战带来的压抑,在这一瞬间大为减缓。
而就在这时,村口之处,突然又响起了阵阵声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