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四大护法们,皆是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看着这一众战战兢兢的杀手们,漠然无声。
如今的他们,自然又是恢复了一番王者一般的睥睨之感来。
若是有人能仔细判别一番的话,其必然也会发现,众的护法的眼中,满满的皆是自信,即便是和同沈江出手之前相较,也是大为不同的。
即将踏入锻体十重的他们,在锻体境之中,终于是要踏上巅峰,多年的夙愿即将实现,纵然是经过刚才沈江以剑疗伤,气血有所亏,可骨子里面透露出来的自傲,却也是怎么都不可能掩盖得了的。
“很好,看来我等在会中,还是有着一定的威仪的。”秋护法又是冷冷的目光,扫向了这一众的杀手们,淡然说道。
作为护法,他自然也是有着贴身之人的。
让他欣慰的是,刚才宣布那惊骇人心的决定之时,平时效忠于他的人,大部分皆是没有异议的样子。
无论是否是表面上的屈服,至少对于这番的场景,他还是比较满意的。
春夏冬三人,和此时秋护法的心绪,倒也是差不多。
他们坐镇一方,那听令之人,更是比之在工会总部处处受限的秋护法,只多不少。
眼下留下的这些人,便应该是他们接手杀手工会的根基了。
如今回去的话,即便没有沈江之事,怕权利的转移,也不会是风平浪静,一番腥风血雨,怎么都是不可避免的。
不过,此时的他们,有着十足的自信,对于工会的掌控力,绝对会远远超过聂承志此人。
“誓死效忠诸位大人!”
“诸位大人之令莫敢不从!”
“无论诸位大人做出何种决定,我等尽皆听令便是!”
此时的杀手们,哪还不明白,刚才的杀戮究竟是意味着什么。
杀手工会从此变天,回去之后,怕是不会太平,若是不趁着这番机会进行一番表态的话,那么说不准什么时候,便会消失于某处的黑暗中的。
想到这里,无论他们心中真实的想法是什么,此时这一众的杀手们,便忙不迭地表态了起来。
“很好,传我命令,撤退!”秋护法点了点头,出声又道:“撤退途中,大声昭告此城,凡与沈江作对,便是与我杀手工会为难,我工会从此以后,唯沈江马首是瞻!”
话音一落,这在场所有的杀手,看了看此时未再发言的四大护法,见他们已然默许,便抱拳行礼,口中称是,沿着来时的方向不断撤退而出。
一边走着,自然是按照他们的吩咐,把唯沈江马首是瞻之语,挂在了嘴边。
很快,这些话语随着杀手们的渐渐远离,便不断地在整个开阳城之中扩散了开来。
整个开阳城刹时之内寂静一片,几乎是无人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堂堂的杀手工会,堂堂的此会四大护法,竟是听命于沈江来了?
无论这种说法是否是出自于真心,无论此等说法最后会不会被践行,可这般的事实,依旧是让人无比地难以置信。
“这杀手工会是干什么?其在沈江手中实力大损,连同会首都是殒命在了他的手中,还被下达了传承之火,为何会做出了这等举动?”
“难以理解,沈江此人的手段,简直无法用常理推断之啊!”
“究竟是怎样的办法,才能使得四大护法此等的存在,都要听命于他的?即便是聂承志,似乎也是没有做到的吧!”
整个开阳城,在杀手工会之人渐渐退出之后,也都是变得有些哗然了起来。
这匪夷所思的场景,即便是他们扣破了脑袋,也根本是想不到原因。
也唯有那容家家主容端羽,望着沈江的方向,久久无言,面色略是有些复杂起来。
他刚才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那四大护法,似乎是从沈江手中接过了什么东西,并且一服而下的。
此物,唯有两种可能。
一为良药,二为毒药。
若是毒药,则定是沈江掌握了此四人的某种把柄,以此作为要挟,让他们服下此药,作为牵制所用。
然而,这种说法,也是做难以说得通的,因为无论怎样的把柄,只要他沈江去死,那么一切自然能够化解。
若他是四大护法的话,在受到了要挟之后,定是会选择立时出手,不择手段地击杀沈江的。
若是这第二种的话……
容端羽对于有些细节,也是不太理解。
恍然之间,他突然想到了,似乎这护法在服下此丹药之前,还一副引颈就戮的样子,被沈江不断地刺出,而且明显是极为痛苦。
联想到沈江在后院对容老夫人的治疗,再联想到连韦和同这等名冠于周边之城的妙手,在他面前也只能是灰头土脸,一时间容端羽的心中,竟是升起了一个十分荒谬的想法。
莫非,刚才沈江那一剑剑的刺出,真的是在给那护法治病不成?
可是,世间哪有这等的治病方法?而且,要想得到四大护法的效忠,起码也是把他们从必死之症上挽回来才是。
可他们那生龙活虎,出招狠厉的样子,又哪有一丝一毫即将死去的迹象?
百思不得其解,越是想来,容端羽越发觉得,沈江绝对不能招惹了。
且不说他本身的实力如何,经由今日之事,站在他背后的,可不仅仅是沈家,还包括整个杀手工会。
即便此会还需要四大护法整合一番,并且实力大损,可也不是他小小开阳城之中的一个家族,能够招惹得起的。
还好,自己休书劝说了太上长老,不去掺和韩沈两家之事,否则的话,便糟糕透顶了。
也不知道韩家此时,是否会一意孤行了,想必他们看到了沈江这一连串让人震撼无比的表现之后,也该会知难而退了吧。
容端羽片刻之间,已经把刚才发生在塔顶的事情,猜出了个大概来。
不过他却是不可能想到,沈江除了拯救了这四人的生命之外,还给予了他们突破锻体十重的机会。
否则的话,这几人的效忠,又怎么可能那么好取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