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和同并不认为,沈江在医道之上,能有着超出自己的造诣,至少在实际的经验来看,也是不可能比得上自己半分的。
“呵呵,沈世侄不愧是与弘农堂少主易济交好之人,对于医道果真是有着几分的见解。”此时,容端羽笑了笑,出声说道,试图让此处紧绷的气氛,得到些许的松缓。
“弘农堂?”听得容端羽此言,韦和同眼珠一转,露出恍然之色来。
原来如此,就说这区区开阳城之中的家族,怎么会有人如此精通药理,竟是和弘农堂扯上了些许关系。
这么一说的话,便也就说得通了。
不过,纸上得来终觉浅,这小子若是觉得,凭借他理解的些许东西,便能够在自己这样一个,救人无数的妙手身上占得便宜的话,那么他可就大错特错了。
此时的韦和同,越发地觉得,沈江也只不过是一个看过了许多医道之书的人罢了,似这种纸上谈兵,夸夸其谈之人,他也并非是没有见过。
“那你觉得,这心绞翻,可是有其他的治疗方法,没有你那所谓的‘后遗症’的?”想到了此处,韦和同不屑一笑,出声缓缓说道。
“自是有的。”沈江面色淡然地捏起了又一株韦和同放置于桌面的灵药,只是略微看了看之后,便摇了摇头,丢在了一边。
即便是回答韦和同之话语之时,他也并没有和此人对视的意思。
作为一方妙手,韦和同何时受过如此地轻视?只是眉头一皱,他顿时出声说道:“好!好!好!既然如此,那便让我见识一下,你精湛的医术吧!”
转过身来,他又向着容端羽出声说道:“治疗心绞翻,非尘心土而不可,既是你容家的客人,浪费上些许,也是没有办法的了,只是到时候若是对容老夫人病情有所耽误的话,便于我无关了。”
他的话语,显得极为愤慨。
已经很多年,他都没有感受过如此这般的轻视了。
虽是同意让这沈江出手,可但凡出手,总是有可能对他之前的诊治,带来不利之处的,有些事情,他可要说在前头,否则的话,出了事情,实在是有损他妙手的声誉。
“这……”听得韦和同此言,容端羽的神色,颇有些犹豫了起来。
虽然好像沈江对医道的确是有些知晓的样子,可正如韦和同所说的,没有经历过检验,他怎么知道,沈江不是纸上谈兵的?
现在病重的,并非是别人,而是他的母亲啊!
此时,容端羽颇有些为难。
若是按照韦和同的治疗方法,他的母亲,即便是不能恢复如常,但至少还是能够保住性命。
沈江刚才的意思,是十分的明确,他有着把握,使得自己的母亲,能够大好起来,可越是如此说话,他便越是有些不信。
从来没有听说过,心绞痛此症,能够恢复如常的,即便是弘农堂也是没有如此的手段,沈江现在这么说,和夸夸其谈,又有多大的区别?
“我已经说过,并不需要尘心土。”沈江此时,出声再道。
能用上尘心土,固然效果会更好一些,不过此时的沈江,可是不愿意浪费此物的。
他对于医道的经验,恐怕整个世间,也没有人能够出其右,毕竟也不是谁都能够活上接近两千岁,成为世间巅峰的存在。
区区心绞翻而已,这等的病症,在沈江的眼中,还真算不上什么。
“不用尘心土?”韦和同冷笑一声,微微摇了摇头,显得更加不屑了起来。
他之前针对此症,已经是钻研过了无数种方法,可无论是那种方法,这尘心土都是必须的主药,因为此土对于此症,有着绝对的压制作用,若是被绕开了的话,恐怕是半分作用,都不可能显现的。
顿了顿,他出声再道:“若是不用尘心土,便能医治得了此症的话,那么我这么些年的钻研,岂不是白费了,我劝你还是不要夸下海口的好。”
他这话语,也并非是想要提醒沈江,只是为了在容端羽面前,凸显这尘心土的重要性罢了,该准备的此土,还是要准备,在沈江那蹩脚的表演结束之后,最终这烂摊子,还是要他这名妙手来收拾的。
沈江并未理会这韦和同。
此人的医术实在是不值一提,故而他只是手上一扬,顿时便出现了几位极其普通的药材来。
“莫非你是想要以这几味药,来治疗心绞翻?”看得沈江手上出现的东西,韦和同先是一愣,随后竟是哈哈大笑起来。
说了半天,还以为这沈江能有什么出人意料的手段,没想到,竟是如此地不堪。
若是这几味药能够有用的话,那么心绞翻,岂不是人人都可以医治的小病症了吗?
容端羽此时,眉头也是越发的皱了起来。
而四周的侍女们,见此情况,几乎是要憋不住笑了起来。
这几种药材,她们都是认识,分明是药庄中最寻常的药物而已,想要治疗心绞翻这种重症,这沈江也是太傻了一些。
好在家主便在一旁,那沈江也是隔得太近,故而憋了很久,她们终于是把那股笑劲,给憋了下来。
不过看向沈江的神色,便也就更加鄙夷了几分。
沈江自然是感知到了众人神色的异常,不过他依旧是没有说话,单手一握,这几味药材,顿时便被他揉捏了起来,只是片刻之内,便发出了极为浓烈的药香来。
“揉丹?”闻着空气之中的药香,韦和同眼中略是闪过了几丝的异色,再看向了沈江之手,他缓缓出声再道:“揉丹的本事倒是颇为娴熟,不过其药力散发过大,灵药都有要被你揉成普通的药材,而这普通的药材,你莫非是想要揉成废材不成?”
他现在对于沈江的看法,和当初易济在金凤谷之中,倒是别无二致。
世间哪有这样揉丹的,别人都是深怕药力散发了,他可好,生怕散发不出来。
这丹,怕是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