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此女身死之事,已然确定无疑,即便只通过气息,便能清楚地判断。
若是连这都看不出来,岂不是白瞎了他这么多年所练就的金睛火眼了吗?
四下的侍女们,虽然也并未说话,不过任谁的脸上,对沈江都表现出了鄙夷之意来。
这么些时日,韦妙手医道之精湛,可是被她们清楚地看在眼中的。
这沈江,又有什么资格,对韦妙手展开质疑?
“呵呵,沈世侄年轻气盛,这人死了就死了,万望不要过于伤心才是,她身中嗜灵血毒如此之久,哪还有丝毫的可能活到现在的?不如还是跳过这一步好了。”容端羽感觉自己更头疼了一些。
这沈江执意要尘心土救这已死之人也就罢了,可他现在还当着韦妙手的面说出此人并未身死的话来。
这是疯了吗!
据容端羽所知,沈江这侍女,身中嗜灵血毒,距离现在的话,也是过了数个时辰的,哪还有可能活着!
真当嗜灵血毒这等奇毒,是寻常病症?
“若你真还算是知晓几分医道,想必对于天枢置气,不会陌生的了。”沈江并不在意四周之人的眼神,只是淡淡出声说道。
这嗜灵血毒,也并非是不可医治的绝症,沈江的前世,想要解毒的话,那是轻而易举。
只是此世境界不足,灵气并不充裕,很多手段无法施展,故而才会麻烦一些而已。
不过,这也并不代表,他的医术,不如这区区的韦和同的。
“天枢置气?呵呵……”韦和同一笑,眼中略是闪过了几丝的不屑:“也不知你从何处的摊子之上,寻得了几本蹩脚的医术,便以为能够和我一较高下了,没错,这天枢置气,的确可以证明一个人的生死,可此女身上,哪还有气可置?”
听得此女竟是中了嗜灵血毒此等绝命之毒,韦和同越发地对于沈江蔑视了起来。
此毒不要说是他了,即便是弘农堂医术精湛的妙手,乃至于车冠扬前来,都不可能解除得了的。
就凭这怕是只学了几天,会着三脚猫医术的小子,能有什么手段?
他现在的话语,怕是不知晓此毒的厉害吧。
可惜了,无论是身段还是姿色,都是如此超群的此女子,也不知是遭了什么孽,竟是亡命于此毒之下。
沈江微微一笑,并没有说话,而随后,他便是两手灵气运起,似乎是做着什么动作。
转瞬之后,随着其手指之上,微微地泛起了一阵阵带着蓝色的光芒,其指间渐渐是汇聚于曼霜的天灵之处。
在略为地做着些许的揉捏之后,他便也收回了手来。
“经过这么长的时间,此时也是该扫除些许淤毒了。”一边收回了手,他便淡淡出声说道。
“这是……”看着沈江的手法,韦和同神色一变,竟是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来。
别人或许看不出来,可深谙医道的他,竟是发现,沈江刚才那看似平凡的手法,似乎是与一种早已失传,名为“化血散毒术”的手法,极为相似。
此术早已经失传,而韦和同也只是在一本医术之上,看过关于施展此术之时的异状的描述而已。
沈江刚才所产生的异状,竟是和那本书上的描述,极为地相似!
“韦妙手,你是怎么了?”感受到了韦和同神情的一瞬呆滞,容端羽连忙出声问道。
他对于医道,并没有任何的研究,故而沈江此时的表现,也并未引得他的任何的惊异之情。
在容端羽看来,即便是汇聚灵气于之间,再在天灵之上做着些许的揉捏,对于此女,恐怕也并不会产生任何的作用。
而且,这天灵与天枢可没有任何的关系,沈江现在这举动,看上去可是毫无意义的啊。
不过,在看得韦和同略微呆滞的神情之后,以为事情有什么不对劲的他,便也就出声询问了开来。
“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而已。”韦和同转瞬之间,神色便也恢复如常了起来。
刚才怕是自己看错了,此子不过是开阳城此等小城的一个家族继承人而已,又怎么会这等玄妙的功法的?
看来是自己多心了。
想到这里,韦和同嘴角一扬,顿时几丝不屑又从新挂上面庞。
因为经过沈江刚才的一番动作之后,此女可是没有丝毫的变化,甚至似乎是由于身死过久,其身躯也是给人了以更加僵硬的感觉。
“这便是天枢置气?天枢之上,气从何来,到底是天枢置气,还是你在置气?”一连问了几个问题,韦和同对于沈江,也开始嘲讽了起来。
刚才被沈江几句话语质疑,他可是憋闷坏了,而之后此人竟是表现出了类似化血散毒术的状况,更是让他神色一凝。
不过眼下可是证明了,这不过是一个夸夸其谈的无用之人而已。
即便是他有着能使得容端羽这等家主也有些忌惮的本事,可说到头,关于医道的话,他还是嫩了一些。
“噗嗤”一旁的侍女们,终于是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
还以为这沈江,的确是有着几分本事的,没想到竟是丢了这么大的一个脸。
说什么“天枢置气”,他现在的样子,却的确是在像与自己的面子置气了。
也太小孩子脾性了一些。
“好了,我也不欲与你做过多的纠缠浪费时间,你带着这具尸体,赶紧退下,别耽误我的工夫了。”韦和同又是不耐地出声说道。
若非容端羽展现了这般的态度的话,说什么,韦和同也是要让这无理取闹之辈,付出些许的代价的!
“沈世侄你看……”容端羽犹豫了一下,还是对着沈江出声说道:“既是人之已死,那么这土灵之物,实在也是没有什么必要的了,不如我这里另寻一重宝赠与贤侄你如何?”
他的意思,已经是十分清楚了。
你沈江莫不是傻了不成,你这侍女的确是死得不能再死了,以尘心土浪费在死人身上,又有什么意义?
不如见好就收来得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