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切莫再闹大,眼下已经是有些不可收拾的苗头了。你就没有看到,这周围的情景吗?”见沈永长也是有些无可奈何,沈修化眉头紧皱,出声对着沈江说道。
这四周已经是围满了人,杀手工会这次的面子,可真是丢大了。
而若是连仲孙宏从都击杀掉了的话,接下来要面临的后果,的确是有些太严重的。
“即便是为了沈家考虑,此人你也是不能杀的。”顿了顿,他又继续劝说道。
“这么说来,这行刺一事,我便必须忍?即便算上铁面,这仲孙宏从,已经是杀手工会派来的第三个杀手?”微微看了看沈修化,沈江一脸的平静,看不出丝毫的情绪。
“不忍,也得忍!”沈修化长吸了一口气,出声说道:“世间实力为尊,我沈家在杀手工会面前,又能算得了什么?忍一时之气,换一世的太平啊。”
长叹一声,沈修化又语重心长地向着沈永长说道:“这样好了,放过这仲孙宏从一命,杀手工会的颜面,也不至于损失得太多,明日我亲自陪沈江去杀手工会叩拜,希望能够获得他们的宽恕吧。”
他用的是“陪”,而并非是“带”。
他不但是要沈江去叩拜,连同作为沈家二长老的他,也是准备行一番叩拜之礼,祈求杀手工会的原谅。
现在沈才合已死,沈家的长老之中,便是以他为首。
沈永长作为沈家家主,代表着沈家的颜面,而一个继承人外加家族最有权势的长老跪求,无疑也是能挽回杀手工会几分颜面。
这样的话,或许才能救回沈江一命。
“二长老高义。”
“二长老为我沈家,可真是鞠躬尽瘁了。”
“哎,沈江少爷,你可要体量一番二长老的苦心啊。”
见沈修化竟是不惜陪沈江去叩拜,也要挽回他的性命,保全沈家,沈家的众人也不觉对他肃然起敬起来。
能不计后果,把自己的尊严放下,把自己的私利放下,这等人物,才应该是沈家的脊梁!
外面围观的众人,此时望向沈修化的眼神之中,也是充满了异样的神色。
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一直都存在感不强的沈家二长老,竟会是在这种时候站出来,做出此般大义之举的。
不愧是四大家族之一,自有其家风与底蕴在。
虽是出得了沈才合那般的忘恩负义之辈,可也是有着沈修化这种一心为家族的忠心之士。
“我若是不想忍呢?”沈江一步跃出。
“唰”的一声,那手中的隐雷剑,立时是被他顿时挥出。
“不!”看着眼前挥来之剑,仲孙宏从拼命想要阻挡,不过此时的他,又是受到了重创,手上挥弓的速度,已经完全不足以迎上沈江这一击了。
“慢着!”沈修化大急。
他没想到,沈江此时,在听了他的话语之后,竟反而突然又是出手。
难道他不明白,自己的处境吗?
自己刚才的话语,已经是给他指明了一线生机,此时的他,应该是顺势放弃,同自己赶往杀手工会请罪才是,又怎么还敢造下如此大孽!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击杀掉杀手工会的杀手,他还想不想活了!
他的话音未落,那仲孙宏从的头颅,已经是落在了地上。
翻滚了几圈之后,他那尸首分离的眼睛,满是不可置信。
又是滚了几圈之后,这才缓缓地闭了下来。
寂静,四周无比的寂静。
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看着沈江这不可思议的举动。
他们根本想不到,沈江竟真的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击杀掉了杀手工会的杀手的。
之前在他们想来,最多便也就是折辱一番,狠狠地出一口恶气,然后放掉,这样的话,勉强也不算是完全撕破了脸,一切还有转圜的余地。
毕竟,那之前的黑衣人,虽然被折磨得够惨,但毕竟不是沈江亲手所杀。
至于那铁面,当时沈江是否知道他是杀手工会的人,而在被击杀之前,他是否表明了身份,又有谁说得清?
在他们看来,沈江之前的举动虽然有些过分,但也还是有分寸的。
或许,只是因为自己遭到了刺杀,年轻气盛,气不过出口气罢了。
挑战杀手工会的胆量,恐怕他也是没有的。
只是眼下看来,好像全然不是这么一回事!
“啧啧啧,这下,怕是弘农堂少主亲至,他也难逃一死咯。”
“年轻气盛,年轻气盛啊,这沈江是糊涂了吗?”
“宁愿得罪玄阳宗,也不可得罪杀手工会啊,这般亡命之徒,可是不会讲什么道理的,今日之后,怕是不死不休的追杀咯。”
四周之人,皆是露出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态来。
今天白天的事情,他们也是听说过了。
这沈江大发神威,未来在开阳城之中,必然大有作为。
可一城之资源也就这么点,他沈家壮大,其余的家族,或多或少,也是会受到些许影响的。
眼下他自己找死,连杀手工会都敢如此招惹。
真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
既然如此的话,那便也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沈永长一时间,神情一凝,半晌没有缓过神来。
江儿竟是……竟是真的当众杀死了杀手工会的人?
闹出这般大的动静,几乎是全城皆知,想要掩盖的话,也是不可能的了。
也就是说,纵然再是求情,江儿能够获得杀手工会原谅的可能,也是微乎其微了!
“少爷……”曼霜面色也是十分复杂。
从别人的口中,她即便再是不懂,也是明白了沈江眼下的举动,究竟意味着什么。
那可是杀手工会啊,少爷这般得罪,那便是一个不死不休的局面,而接下来,究竟是要如何才能避免身死。
亡命天涯吗?
“哼,你行事还是过于莽撞了一些,我沈家迟早要被你害死!”不知为何,沈修化此时的面色,竟是骤然变得铁青起来。
对于沈江眼下杀死仲孙宏从的举动,他似乎是格外地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