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无月此时的内心，百感交集。

她怎么有一种，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被打包卖给涯若明的感觉。

“长乐公主之所以是整个沧澜郡乃至西升国的恩人，就是这一点？”挑眉，凌无月环着手，忽然觉得这个长乐公主也并不是多好的母亲。

一身盛名，竟然是靠出卖凌无月的未来换得的。和凌澄也算是相配了。

“没错。”揉揉她的脑袋，涯若明笑着说：“你可是全西升国的灵脉源头，而且西升国处处都有防御，魂力修为却是最低的。征服西升国，远不如得到你。当时我已经发现军中人心混乱，所以就将你收下了。只是没想到，你却是提前送到了我怀里。”

朝着凌无月的脸蛋吧唧一口，涯若明深情款款地注视着她：“阿月，你相信宿命么。”

“我崇尚科学。”

虽然在这个四州大陆，这话说了就像放屁。连穿越都有，连起死回生都有，还谈科学？简直是在搞笑。

“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的心动了动。我原本以为，它已经只剩下复仇，不会再有别的。”

将她搂在怀里，涯若明抬头望着这光幕。

凌无月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这远比看星星来得震撼。就好像直接坐在宇宙之中，仰望银河，遍看繁星。过了许久许久，两人静默无言。

“还好，现在你回来了。”

“笨蛋，我不回来还能去哪里？”浅浅地笑了，凌无月蹭了蹭他的颈窝：“别再杀人了。心魔这种事，哪怕你能驾驭，那感觉也不好受吧。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多少，不要再滥杀无辜了。”

“阿月。这世上没有无辜的人。杀与不杀，不过在我的一念之间。”

凌无月沉默地点点头。

光幕渐渐暗淡，这星点来回漂浮着。凌无月忽然觉得有些虚幻。

回到地面之后，对着阳光，恍如隔世。

“其实只过了五分钟那么久。”

凌无月睁大了眼。她怎么觉得，在地下的光幕之中待了一整天那么久！

带着凌无月来到凤宫之外的地方，指着日晷，涯若明解释说：“当初我和涯丹星在里面，呆了整整一年。就好像过了千年那么久。”

“辛苦你了。”

紧紧地抓着涯若明的手，凌无月忽然问：“你不会有一天，也像那些光子一样，全部散开吧？那我该怎么把你拼回来。”

涯若明失笑，这个小丫头的想法总是那么出人意料。

真是让人措手不及。

“不会有那一天的。除非这个世界再度终焉。”

“那就好。我姑且信你。不过我这儿是怎么回事，我的灵魂可不是这儿的。”如果说这一切都是为了当年两位至神的再遇，凌无月的身体，和涯若明的身体的确是能够解释了。

但是她那灵魂绝对不可能是炎凤的。

“没人答得上来。”

垂下眼睛，涯若明看着一脸懵然的凌无月，忽然笑了：“阿月，我觉得就这么和你一直呆在天穹也挺好。有没有想过和我生孩子？”

“这个问题，恕我拒绝回答！”脸一下子就红了，凌无月羞窘地别开脸，赶紧往自己的住处赶。

然而才走没两步，一名穿着熟悉玄色长袍的人，就急匆匆赶了来，跪在涯若明面前道：“大人，东离州叛乱了！皇权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