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以肉眼可见的方式复原着。

凌无月可以很确定了，这些东西，和涯若明的身体有着莫大的关联。

“你右边的那个，是谁。”指了指那个瘦小无比，看上去柔柔弱弱，甚至连自己都能一巴掌拍死的小人，凌无月紧张地问：“你真的有个弟弟？”

“他叫涯丹星。”

索性坐了下来，涯若明将凌无月放在自己的怀里，右手随意地挥动着这空间里的一切。光影迷幻间，那两具人形却不为所动。

“这些，都是上古时代留下来的东西。甚至比上古时代更久远。”掌心是一团璀璨的星点，仿佛银河系那样旋转闪耀。凌无月静静地听着涯若明叙述。

“能够被天穹之主选上的，才有机会进入这里。而后将自己的灵魂剥离，肉体死去。以灵魂的姿态与这些光芒相合，塑造肉身。当时能来到这里的，只有我和涯丹星两人。整整两万人之间，只剩下了我们两个。然而出乎意料的，自我成功之后，他也成功了。这下天穹之主的人选就出现了纠纷。”

“但最后还是给你了，不是么。”指着涯若明这身纯白的长袍，凌无月心中很明白。上边的纹路，虽然暗淡，但是却蕴含着神奇的力量。

尤其是在光芒下，愈加璀璨。第一次看见的时候，她就好奇了。

“所以他很恨我。”

搂紧了凌无月的身子，涯若明小声说：“成功之后的我，得到了一切以前我得不到的。他仍然一无所有。所以当年在父亲决定率军而下，攻掠四州大陆的时候，他叛变了。他全歼了天穹，更击杀了我的部队，最后以英雄的姿态出现在四州大陆的众人面前。”

“夜冬城。”

想起当年的勇士，凌无月这才明白。原来，这远不是一个国家，几个国家的事情。完全就是不同的族群之间的争斗。

“你以前，有什么得不到的吗？”抬头，凌无月伸出自己的手，抚着涯若明的眼角问：“虽然你说的很平静，但很压抑。别骗我，我感觉得到。这并不是一段美好的回忆。成为天穹之主的候选，对你而言很失望么？”

“阿月，你有所不知。当年我和涯丹星，也是被抛弃的那波人。我们两万人，都是出生即被爹娘抛弃的弃子，只因魂力不被看好。若不是后来为了生存，我和他精进了魂力，恐怕早已经是孤魂野鬼了。更不提，遇上你。”

没有魂力的人，竟然能够再激发魂力？凌无月不信。

良久，她才问：“是失魂散么？”

“太聪明，不是好事呢。”伸手捂住凌无月的眼睛，涯若明浅浅地笑着，有些凄凉：“我们被丢弃在天穹的蛮荒之地，失魂草放肆生长着。所以我和涯丹星试着，吃下失魂草，甚至研究出了许多失魂草的用法。我们哄骗，诱杀，吞食他人的灵魂强健自己的灵魂，获得魂力。”

想到在一片不毛之地中，一群被父母抛弃的孩子互相搏杀着，凌无月不禁打了个冷颤。

难怪现在的涯若明，会是这个样子。世界上对他而言，的确是没有丝毫的留恋。若是没有美好的东西，只有阴暗晦涩，倒不如死了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