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澄。”

根本不想称呼他为父亲，凌无月索性走了上来，用袖子沾了点黑戒雪原上的灵泉水，抹去一脸伪装。

“不孝小儿！”

见到凌无月，凌澄气的怒骂一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是个仆人模样！不是说她被叶承会长带走了吗？竟然只是到分会做个侍女！

眉头一皱，涯若明暴戾的魂力已然跃出指间。

一撮极小极细的纯黑色魂力扎过凌澄的主心脉，涯若明冷冷的说：“凌澄，注意你的语气。若不是看在你是阿月生父的份上，你已经死了！”

敢这么对他的人儿说话。他都舍不得凶她！

惊讶地张大嘴，凌澄结结巴巴地道：“叶堂主……您……您是什么意思？”

他听不懂！

“你可以叫我叶承。”

冷峻一笑，涯若明伸手将凌无月拉过，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很是亲密的模样。

“阿月，有什么话，便问吧。问完就说他在元武会酗酒过度，死了。”

凛冽的杀意！

鸡皮疙瘩全部立了起来，凌澄下意识地想要自保，但是他四重巅峰的魂力在刚刚被全数封尽。想说些什么，脑子却是根本组不成一个完成的句子。

他傻了。绝对是中了什么药！

凌无月看着，唏嘘地摇了摇脑袋。那个呼风唤雨，在沧澜郡唯我独尊的凌澄，竟然就在自己面前这么瘫着。太可怕了。

分明只是一点点儿的自白剂啊。

若不是涯若明以元武会的势头，怎么可能。

“我问，你答。但凡有任何违心的谎话，凌澄，杀了你很简单。”

一柄长长的细剑握在手中，凌无月就这么轻飘飘地抵着凌澄的脖子，语气也变得冷淡不少：“我到底是不是你亲女儿？”

她太需要弄清楚自己的身世了。原主说凌无月并非凌家人。这怎么可能？

“我情愿你个无法修炼的废物不是我亲女儿！”

虽然被自白剂药倒了，但声音中仍然透露着浓浓的嫌弃和厌恶。

是亲生的。

心却是被生生的刺痛着。凌无月闭了闭眼，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她可真傻，她竟然还真的以为，这副身体并不是凌澄亲生的。毕竟世界上哪有这么薄情的父亲。

“对于魂修而言，这种事太常见了。”感受到怀中人微微的颤抖，涯若明的手臂逐渐用力，紧紧地揽住她说：“没有用的棋子。自然是得不到关爱的。”

这话说得很对。

凌无月心中忽然很庆幸。自己对他而言，并不是棋子。而且还是有用的。

“我两岁前都发生了什么。”

想起自己那段能听得见声音却听不懂的记忆，凌无月开口问道：“长乐公主不是你的妻子么。为什么会这样对她的骨肉？”

“长乐？嘿嘿。”不屑地笑了笑，凌澄直言说：“一个蠢女人，不过三言两语就被我骗的团团转。怀上了我的孩子就非嫁给我不可，我可不想要那个废物凌玉然。好歹是皇室中人，也算是有点用。”

手中的剑差点就要刺下去。

“凌无月也是个废物。要不是她怀着的时候因为宫廷礼祭去了朝露，我早就将她扼死胎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