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魂草。啊，有了有了。”

采鉴师的书少的可怜，大部分都在最上层的书架上吃灰。凌无月瞄到一本幽暗系植物大全时，却是根本够不着。

小小的身子哪怕将手伸长了，也还差一大截距离。刚想去推架子，涯若明却是轻轻地笑了声。

“给你。”

“唔，谢谢。”拿到书很是认真的道了谢，凌无月赶紧坐在地上翻开。

“我们之间还需要那么客气？”看着她那副又认真又严肃的模样，涯若明有些不开心。这种她办不到的事，分明只要说一声不就是了，何必还去推架子。

事实上凌无月只是太懒了。

对于她而言，请别人帮助，比亲自去做麻烦太多太多。能够不假手于人的事，她绝对会自己做。

留下的生活轨迹越多，越容易被发现。多年特工的习惯，已经深入骨髓，抹之不去了。

“习惯了。”

“改掉。”涯若明的语气强硬无比。

“如果是你的话，试试吧。”

飞快地翻过书页，凌无月极快地将目光落在失魂草三个字上，“生于幽溅，午夜时分方可采集。伴有暗香。唯根部可入药。每一株仅可采集一次，过夜则废。”

凌无月看着涯若明。难怪他一脸轻松的模样，根本不着急。

他应当是早就知道，唯有午夜时分才能去寻找证据的。

“若明，你会种心魇么？”

“会。而且种过。”修长的手指勾起凌无月的下巴，涯若明漆黑的眼眸中闪烁着：“怕了么？”

说不怕，那是不可能的。

然而……凌无月自信地勾起嘴角，笑道：“有朝一日，你会对我种么？”

“想都别想。”

是了。既然已经如此，凌无月还有什么好怕的呢？她面前站着的，从来不是什么善人。货真价实的大魔王。

而她，也不是拯救世界的正义之士。

“好用么？管用么？我想学。”

睁大了眼睛，凌无月认真思索着可行性，“我很聪明的，一学就会的。”

“你个小丫头。”

失笑间，涯若明已然抱起凌无月，一个闪身，便从这窗户中飞跃而出。

又坐上一百八十迈云霄飞车的感觉，爽！

“哎？”

一阵巨大的气流自高空席卷而下，秋海手中的书页乱飞，马尾辫将金边眼镜刮去，啪嗒掉在了地上。

秋海愣愣地抬头看着，刚刚无月月和会长站的地方，哪里还有人？

只剩一扇之前禁闭的窗户，现在堪堪地虚掩着。

“竟然……竟然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把无月月抢走了！”秋海愤怒地大吼。

而这一声怒吼，哪怕涯若明已经抱着凌无月飞出老远，也依然落进了他的耳朵里。眉头一挑，涯若明回望着那座洁白的近千米高塔，问：“阿月，想看它倒掉么？”

凌无月仔细想了想。

那场面，应当十分壮观吧？

“还是算了。”摇摇头制止自己这种可怕的想法，凌无月嘟起嘴捏着涯若明的脸：“不许欺负人！”

“我乐意。”

而后一道风相魂力运起打出，刹那秋海所在的那一层狂风乱作。

噼里啪啦之间，所有的书都从书架上掉了下来。秋海当时就被书埋了。待她好不容易从书堆里爬出来的时候，只听得付古灵无奈道：“秋海，将这层收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