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涯若明的血落在身上,凌无月的疼痛慢慢地得到缓解。
许是那残魂太弱,并没有发生人魂俱灭的恐怖后果。
窝在涯若明怀里喘了老半天,凌无月才回过神来,努力撑起笑容说:“好了,我没事的。说不定云弦已经帮忙了。”
“嗯。世木应当派出金羽鸟去通知了。”
虽然各相魂力相冲直击灵魂,涯若明依然注意到车外有只金羽鸟飞过。
见他还有余力,凌无月这才松了口气。浑身因为疼痛渗满了冷汗,凌无月只觉得湿漉漉的,贴在身上十分难受。
想到涯若明有洁癖的性子,凌无月赶紧从他怀里退出来。
“怎么了?”
“都是虚汗。黏黏糊糊的,难受。”
凌无月靠在车窗边,撩开窗帘,丝丝缕缕的暖风吹在身上,倒是舒服得很。正在这时,凌无月发现周围全是他们这样的方车。
简直就像是难民逃难似的,被卡在这路上。简直比当年上下班时期的高峰堵车还厉害。
“大人,前面桥梁发生坍塌,只能容许一辆方车宽窄通过。”
这时,世木已然前去探查回来了。这东离州版图破碎,地形极其诡异,其中渊水污气更是有压制魂力的作用。若是桥断了,连飞过去都做不到。只能在这边遥遥望着。
凌无月估摸着,此地的方车少说也有百辆。还有许多徒步的,坐马车的,等排到他们,天都该黑了又亮了。
虽然她并不在意在这简陋朴素的方车里蜷缩着睡一晚,涯若明却是不答应的。
“换条路。”
毫不嫌弃地将凌无月揽回怀里,合上窗帘,涯若明冷冷道。丝毫不管是不是真的有路。
世木虽然立刻点头应是,但是心中却是为难至极。
若有路能走,何至于这成百上千号人窝在这里?
这时,凌无月突然开口道:“回退一里地,往东方的那座小山走,那横贯绵长的小山腰上有段还算平坦的地方,从那走。”
“凌姑娘怎知道?”
莫非她是此地的原住民?她怎么说的那么笃定?这姑娘的眼神竟然好到如此么?
正当世木满脸的震惊化为点点崇敬的时候,凌无月到底是害羞了,坦白解释说:“是之前世木你借给我看的那本漆黑的书。”
“原来如此。”也不墨迹,世木当场来到车前,输入灵魂调整着方向,在众人抱怨连天之中,绝尘而去。
而叫苦连天的人群,望着这辆朴素无华方车离开的方向,连连咂舌。
“他们竟然去魔丈山?”
“他们是不想活了么?那里可是年年有人失踪,再厉害的魂修都过不去的地方啊!”
“莫不成他们也是贪图山中的宝贝?”
当然这人刚出声,众人便摇头否定:“怎么可能?那宝贝可是国主都找不着,说不定就是个假的哩!多蠢的人才能信啊?”
“可是当时真的看到天降蓝光,照耀天际啊!”
“都是谣传!再说了,真要是宝贝,就这么个普通方车,魂力也厉害不到哪里去。还不是去喂豺狼虎豹的份?”
众人哄笑一团,全都当做了旅途解闷。
而凌无月,却是在靠近这座普通的矮山时,心里升起奇异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