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凭借着这张弓,屡战屡胜,成为了威武一时的大将军,娶了当朝最有权势的郝家嫡女为妻,巩固了自己的朝中地位。
年少的他不懂什么叫功高盖主,年过半百后才发现皇帝对郝、阮两家的不满日渐加深。
为了消除皇帝的顾虑,他不得已才以年迈为由,将镇南军的军权,暂时交给了不是阮家血脉的阮竹手里。
他本只是为了以退保全,没想到镇南军在阮竹的手里日渐壮大,皇后的权臣也遍布朝野。皇帝心里虽有不满,却始终不敢轻易对郝、阮两家下手。
低头看着手里的弓,阮泽泰不知道皇帝的心里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微微蹙眉,思索了一瞬,他才不慌不忙的开口:“请皇上恕罪,依微臣现在的身子骨,恐怕是拉不开这张弓的。”
“阮爱卿真是谦虚了。”微微扬唇,皇帝的脸上不怒不喜:“你们可有人愿意一试?”
“皇上,万万不可,这张弓是镇南军的信物,据传只有阮家的人才能拉开。我等粗鄙之人,还是看看就好。”
“是啊。皇上若是想看,不如让阮将军的几个儿女来试试。”
此话一出,皇帝微微点了点头。
阮泽泰心感不妙,刚想婉拒,沉默了许久的阮翎嫣却突然插口道:“这个主意不错。皇上,请您准许臣女试上一试。”
蓦地,阮泽泰微微一惊,转头瞪向阮翎嫣,眸子里透着一丝责备。
君莫离站在最后,将所有人的表情一一收进眼底。
依照刚才的形势来看,皇帝跟阮泽泰明显是面和心不合。
皇帝提出让他拉弓,定是有什么意图,而阮泽泰也不傻,以身体不佳为由婉拒。
两个人的心思虽然表现得不算明显,但在朝中摸爬滚打多年的大臣们绝对是能够瞧出端倪的。在这种情况下,一般不会有人出声说什么,除非是早就得到了皇帝的指使。
如此一来,皇帝的意图就更加明显了。
只可惜阮翎嫣那个傻子完全没看出来,生怕错过了显摆的机会,主动往皇帝设下的圈套里钻。
然而,阮翎嫣却丝毫不知道皇帝的用意,用手护着头顶上的帽子,眼巴巴的期待着。
“阮家果然是虎父无犬女啊。”皇帝微微眯眸,眸底闪过一丝精光:“准了!”
“谢皇上。”微微颔首,阮翎嫣抬手将阮泽泰手中的弓接过。
轻轻抚摸着弓身,阮翎嫣的嘴角毫不掩饰的向上翘起。
这张弓是一件认主的上古神器,除了阮家的人以外,根本没有人可以拉开它。
阮家祖先留下它时曾订下规矩,只有拉得开此弓的人,才能够接掌镇南军。
她对威名赫赫的镇南军垂涎已久,只可惜父亲将镇南军的军权卸下后,这张绝世神弓也被留在了皇宫里。
她想了很多种办法让父亲去皇宫将这张弓要回来,却始终遭到拒绝。
今天得到皇上的准许,就算是父亲,也不能再阻止她。
等她将这张弓拉开,阮竹那个野种就会乖乖将镇南军的军权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