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衣透过琉璃窗冷眼看着娴衣,轻声笑道:“四妹妹,我还想问你想干什么呢。 ”

娴衣愣住,莫非她看到自己推她了?

她尖声道:“你看到了又如何?我不过是想帮帮你罢了,你把我关在屋子里头是想干什么?”

婵衣淡淡的笑了,“你当真以为我听不出你跟顾琳琳打什么哑谜么?既然你要算计我,就别怪我不客气!”

她们二人在前头亲密的说话,句句都是机锋,她重生一世的人,如果连这个都听不出来,那被算计了,也只能说一声活该。

娴衣惊声道:“你把门打开,你忘了祖母怎么说的了?”

婵衣冷冷的笑了笑,“忘记祖母吩咐的人是你,我不过是为了自保罢了,四妹妹,你就好好的呆在这里反省反省吧。”

说完,婵衣不再理会她,顺着原路往回走。

娴衣不敢相信她就这么把自己丢在这里,用力的拍门,大声道:“你给我回来!有没有人?快开门啊!”

背后忽然响起一声轻笑,娴衣浑身一震,忍不住扭头往后看,瞬间,眼睛睁大。

她身后,只穿了牙白色中衣的少年离她只有一步之遥,她惊吓的拼命往后缩,整个人依靠在雕花木门上瑟瑟发抖,如同一只惊弓之鸟。

少年懒懒的走过来,整个人凑近她,少年似乎刚刚沐浴过,身上带着独特的清香传到娴衣鼻腔中,让娴衣更是抖得如同筛糠。

少年冰冷的眸子凝视着她,眼中带着一丝戏谑。

“仔细看,你倒是比她美的多……”

凉薄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里,让她的脸上瞬间飞起红霞,她忽然感觉下巴一疼。

少年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将她整张脸抬了起来仔细端详。

娴衣惊恐之下,嗓音尖锐的叫了一声,少年冷漠的话响在耳边。

“你若是不怕把人招来,就随便叫,到时候,你就是身上长满嘴也解释不清了。”

娴衣正对上少年那双冰冷中带着淡淡嘲讽的眼睛,忽然像是被钉在原地,动也不敢动一下。

少年垂下头来,视线触及那张惊恐到半张的嫣红小嘴,轻轻笑着咬了她嫣红的唇瓣一口,娴衣恐慌的睁大眼睛,像是被雷劈过,身子瘫软,顺着门板滑了下来,惊恐的望着少年,只觉得他俊逸的眉眼间,像是藏着一把锋利的刀,随着他的动作一下一下割着她的肉。

“……你说,怎么办好呢?”少年冷淡的声音响彻耳畔,“我等的人是她,怎么反而是你冲了进来?”

边说边伸手去解她的衣衫,凑近她的耳垂,轻吻了一口,“不过也罢,既然来了,总要留下点东西,兜衣,汗巾,你随便选一个吧。”

娴衣心中慌得乱跳,急忙用手捂着胸口,压住他乱动的手,不让他得逞。

少年笑了笑,松枝般细长的指尖挑开她的手,反手将她的手压到门板上,另外一只手就那么直接伸进了她的衣衫里,她急的手心冒汗,眼泪涌了出来,慌乱的摇头,哀求道:“……不……不要……”

泪眼汪汪的可怜模样,再配上她这副精致无双的相貌,倒是让人看了有些于心不忍。

少年伸进她衣衫的手指不轻不重的捏了捏近在手边的圆润,调笑的在她耳边道:“你怕什么?你的这副身子还没我屋子里的丫头好,不然,你求我,我就放过你,如何?”

娴衣泣不成声的呜咽着,声音中带着极大的恐慌:“……我求你,求求你……不要……”

少年贴在她耳侧的嘴唇勾起一抹畅快的笑意,虽然手掌之下的身子很嫩,但她发抖的样子,却让他觉得十分有趣,他嘴唇凑近她的圆润,轻轻咬了一口,感觉到那个身子抖的更加厉害,他将她身上的兜衣解了下来,水嫩的身子就裸露在他面前。

娴衣脑子里空白一片,她眼睛睁得大大的,止不住的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滑,她惊恐的盯着少年,只感觉少年的唇擦过她的身子,轻轻吻上她柔嫩之处,她挣扎起来,“……你,你是要毁了夏婵衣,是不是?”似乎是抓住了溺水前的最后一颗救命稻草,她慌乱道,“我……我可以帮你……只要你放过我……”

少年停下了动作,头抬起来,俊逸的眉间带上了惊讶,看着她似乎是在看一个奇怪的东西,许久,露出一抹了然的笑意。

“你说说,你能如何帮我?”

娴衣一边挣扎一边道:“……你,你先放开我……”

这就开始谈条件了?少年伸手掐了她的身子一把,又让她抖了起来,“你以为没有你,我就对付不了她么?少自作聪明!”

话虽如此,却还是放开了钳制她的手,将她的兜衣攥在手里,冲她笑了笑,轻轻抚上她精美的脸颊,仔细看,女孩儿的脸居然与那人有着三分相似。

少年忍不住皱了皱眉,一口咬在她的唇上,她刚放下的心又紧紧的提了起来,身子止不住的发抖。

“……你若想要回你的东西,就拿值的东西来换,否则……”

少年住了口,眸光一闪,冷冰冰的看着娴衣。

娴衣白嫩的身子散露在空气中,因为少了他的压制,而感觉气温冷了起来,她急忙将衣衫裹好,眼泪顺着面颊唰唰流下来,慌乱的点头。

少年将嫩黄的兜衣收好,扬声喊“松烟”,道:“把门打开!”

一直在屋子外头的角落里站着的小厮上前将活插拔了出来,打开了门。

娴衣心慌的抬眼去看他,却不敢擅自行动。

少年好笑的看着她一副想走却不敢走的样子,将她整个人扯过来,伸手又揉了一把她的身子,嘴唇压过她的嘴唇,轻声道:“怎么?还不走,是舍不得我么?”

娴衣脚步凌乱的跑了出去。

……

婵衣漫不经心的走在路上,脑子里想着那个屋子,屋子里必然是有什么东西等着她的,可惜娴衣太心急了,若不是她那么一推,恐怕她还意识不到这一点。

婵衣走着走着,忽然觉得不对劲,抬眼看了四周一眼,小路上一个丫鬟仆人都没有,她皱了皱眉。

她前一世经常来宁国公府做客,这样一条路上,时常会有丫鬟仆人经过,可如今却一个人都没有,她心中警铃大作,快速往前走,想尽快走到唱堂会的院子。

突然,一个身形高大的少年忽然从小路旁边的梅树中窜出来,挡住她的去路。

婵衣心中一惊,往后退了一步。

挡住她去路的是一个身量很高的少年,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却生的很壮实。

婵衣眉头蹙起,冷冷呵斥道:“你们宁国公府的人,都是这样无礼么?”

高大的少年抿起刻薄的笑,“那也要分是什么人,对付你这种人,不需要礼数!”上前就要抓她胳膊,被她避了开来。

他又伸手去搂她的腰,被婵衣矮身躲过,一拳挥到他的下巴上,小腿往他的小腿上一绊,他吃力后退猝不及防的被她翻倒在地上,他惊讶的看着她。

“你会功夫?”

婵衣笑了笑,萧清教给她的几招确实管用,就连力气这般大的少年都能毫不设防的翻倒在地。

少年看到她嘴角那抹隐秘的笑容,立即反应过来,想来她也只会这么几下,随即爬起来,又想动手,却见到她手中忽然出现一只出了鞘的匕首。

少年忍不住冷笑:“怎么?你还想动手杀了我?”

婵衣后退了好几步,却用出了鞘的匕首抵住了她自己的脖颈,“你很怕死?”她嘴角浮动着笑意,语气淡然,“可我不怕。”

婵衣漂亮的眼睛里露出一丝不屑,“这是你的主意,还是顾奕的主意?顾奎,你就这么怕顾奕么?无论他吩咐你做什么,你都要像一条狗一样趴在他的脚下为他清理干净么?”

“顾奕让你做什么?在林子里堵我,毁了我的名誉,好让我只能委身给你?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拦着婵衣的人,正是顾奎,宁国公唯一的一个活下来的庶子。

顾奎听闻她的话,眼睛里瞬间燃起愤怒,把他比作狗,好大的胆子!

他倾身上去就要抓她,却看到她嘴角一弯,手中紧紧握住的匕首一下就刺破了她的脖颈,鲜血顺着伤口流了出来,染红了女孩儿的衣裳,可女孩儿眼睛里却弯出一丝笑意。

顾奎正对上她的眼睛,发觉女孩儿的眼睛里闪动着耀眼的光亮。

他原本抓她的动作,在对上她眼睛的那一刻缓了下来,震惊的看着她,脑子里的话脱口而出:“你,你不怕死么?”

婵衣清澈的眼睛里光芒大盛,“顾奎,我不是你,我不会委曲求全的活着,我只恨我是女子,若我是男子,即便没有出身,难道我自己就拼不出一个锦绣前程么?”

她的话掷地有声,落在顾奎心里,像是一声惊雷,瞬间将他惊醒。

“顾奎,我看不起你,你一个堂堂男儿,却只会盯着内宅的一亩三分地,空有一身本事,到头来也只会欺负我这样的弱质女流,你若有能耐,就自己去争一个封妻萌子的爵位回来,给那些瞧不起你的人看看,可你现在在做什么?”

顾奎愣在原地,他究竟是为了什么才努力的活了下来?

学武也是不甘心被瞧扁了,可自从学武之后,就被顾奕拿来顶包,今儿去跟小侯爷打架,明儿去香粉院闹场,他整日跟在顾奕身边像个好弟弟一样,可即便是鞍前马后的照顾顾奕,在嫡母面前,他还是赶不上顾奕半分。

庶子就是庶子,旁人看着他的眼光里,有不屑有蔑视甚至还有一丝怜悯,可却没有一个人这样正经认真的说,瞧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