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瓮中捉鳖(1/1)

被白雪折射着光亮的黑夜毫无夜色可言,谢婉君伫立在长廊间,望着院中的一片皑皑景色,心里不知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

江南一行,险之又险,她是知道的。

只是,她未曾料到,顾璟璿会被老天安排患了瘟疫。

还好,还好,病情已经好转了。可是自己体内的毒……

“二小姐,殿下醒了。”

逐风急匆匆脚步,说话之时却是镇定至极。

谢婉君却被这句简单的话语扰得心慌,努力抚了抚自个儿的脸庞,妄图让其多几分红润。

总归不能让他担心自己把!

“顾璟璿!”刚推进房间,谢婉君便冷冷呢喃了一声,顾璟璿正半躺在榻上,看着她,满眼宠溺。

“怎么,终于关心我了?”顾璟璿抿了抿唇,手却是将谢婉君死死摁在了怀里。

现在,他应该不必顾忌什么了吧?

“殿下身娇体贵,自然要关心!”谢婉君“噗嗤”笑了一下,出口讽刺道,可话还未完,顾璟璿就点了点她的鼻尖。

二人关系,似是一下就近了。

当初,他们也从未这样过。

“当初,我本以为,你是在利用我,这才不愠不火。但是后来,经过子寒的事情我才明白,你我之间,不是没有感情,而是相互遮掩住了,不是吗?”顾璟璿的声音稍有些沙哑,说得多了,随即连连咳嗽了起来。

谢婉君看得心疼。她终于明白,原来感情这种东西,是不能掩藏的。

当你不知道对方到底是怎么想的时候,就不应该私自给他安下一个罪名。不能把自己的缺乏安全感的过错推给别人,毕竟,那不是他所带来的问题。

盈盈泪水间,谢婉君刚打算言语,一颗滚烫泪水却突然砸到了唇边,咸,自然是咸。

“你背后有人,等等。”顾璟璿紧紧拥着她,脑袋斜靠在她的肩上,冷不丁来了一句话,将谢婉君的心一下给揪紧了。

“谁?”

“只有影子,看不出来,但是,他在吹迷烟。”顾璟璿余光淡淡扫着,看着那一抹白色晕了进来,连忙屏息。

迷烟?

谢婉君自然相信顾璟璿,连忙假装抽噎着,可实则,却将口鼻死死给捂了住。

“倒。”

细弱蚊蝇的话语从顾璟璿的薄唇而出,谢婉君知晓他的意思,假意站起身子,可半途却突然瘫软了身子。顾璟璿面露骇色,可片刻之后就随之躺在了床上。

“哈哈,小样,就你们俩,还想跟我斗!”蒙面的黑衣人手里还拿着根管子,蹑手蹑脚走进房间,发现两个人都在地上毫无动静,这才笑了一声。

其他几个房间当然同样这样处理过了。

匕首出鞘,黑衣人抬手擦了擦削铁如泥的锋利的刃,快步走到了顾璟璿身边。

“啧啧啧,美人倒是可惜了,没事,待会儿,哥哥一定会好好疼疼你的。”猥琐的笑声在房间里一阵又一阵地传响着。

瞥了瞥顾璟璿,正在昏睡着,待会儿动手也是一样!再看到谢婉君的面庞,黑衣人眼底的欲望不停地往外充斥着。

他正要动手剥去谢婉君的衣衫,榻上的顾璟璿却用尽浑身力气给了他一脚。

完全没有意料到会是这样的黑衣人骨碌一下摔在了一旁。

“你……”黑衣人猛然间反应过来,可是,顾璟璿还在病中,谢婉君又是一介受伤的女流之辈,他怕什么呢?

“哈哈,清醒着正好,反正你们也没有招架之力,倒不如,乖乖从了我,我也许还会让你的主子死得痛快!”忽地,一道光芒闪过,黑衣人敏捷地往边上一闪,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镯子已然被在暗中被谢婉君按动了机关,一柄结结实实的武器被她握在手中。顾璟璿瞥了一眼,同样一掀被褥下了床。

纵然自己病重,也得护着心爱的女人才是!

下意识将她护在了身后,顾璟璿狠狠咬了一下唇,整个人当即清醒了过来。

“呵,就你还想杀了本宫?做梦?”顾璟璿双手之中并无武器,赤手空拳,的确是难以敌得过拥有匕首的黑衣人。

可谢婉君却在他动手的一刹那怔了住,他的右手中指之上,戴了个指环。

为了验证自个儿的想法,她不再动弹,作壁上观。

顾璟璿脚下旋了几步就迫近了黑衣人,黑衣人对他这样的身手并没有多大的怀疑。

毕竟,这可是堂堂二皇子。文武双全,足智多谋。只可惜,这样的二皇子,就要死在他的手里了。

匕首可不长眼!

任由顾璟璿将手指靠近他的脖颈,他乘机将匕首一下划了过来,可顾璟璿却及时地往边上一侧,但整个人已然开始喘着粗气。

“二殿下,不必这样费力了,你逃不出去的!”

黑衣人猖狂地笑着,不经意间,谢婉君却将手中的武器狠狠摔了过来。黑衣人抬手用匕首一挡,却未料这武器这样沉重,生生让他的手腕麻了一下。

匕首不小心脱手,不过他也算机敏,脚一踢同样把谢婉君的武器也踢得老远。

现在,所有人都是赤手空拳。他根本没什么可怕的!

“逃不逃得出去,你可决定不了!”寻得了机会,顾璟璿右手一勾,整个人就跃了过去,黑衣人陡然间同他撕扯在一起,不料,自个儿身上却出现了一道又一道的伤痕。

伤口不长,却很深,“汩汩”往外冒着的鲜血并没有让黑衣人慌神,他只是在想,到底是什么令他这样。

明明,顾璟璿手上并没有武器。

谢婉君在一旁看得分明,同样,她心里也在打着颤。

这个戒指,分明就是属于程以媛的。

顾璟璿只顾杀了黑衣人,并没有过于关注谢婉君心里所想。右手不停地出击,黑衣人闪之又闪,不一会儿,就再没有了嚣张之意。

“扑哧”一下,黑衣人的脖颈被顾璟璿重重地划了开。

黑衣人都没有看清他是用什么东西划的,脖颈处就裂开了一大道口子,鲜血猛然间迸溅出来,少许直直飞上了谢婉君的脸。

谢婉君不紧不慢地擦拭着,眼底寒意愈发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