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为了赶时间,王妈已经替谢婉君与程以媛备好了马车,紫色流苏随着马蹄的震动而不停地摇晃着,簌簌作响。
在谢府之中,程以媛总能找到令自个儿讶异的事情,同样,前往皇宫也是令她手心冒汗的第二件事儿,从此,她发现自个儿并非是天不怕地不怕,只不过,从未牵扯过谢婉君的世界罢了。
“吁——”车夫突然一声高喊,将正在筹划的谢婉君与程以媛的心思都给拉扯了回来,谢婉君随手掀开车帘,正欲下车,却发现周围是一片荒地。
刚想大喊一声,一股力道猛地敲击了一下她的后脑勺,疼痛过后,双目已然昏黑下去。
“婉君,婉君,你没事吧?”扶住谢婉君瘫软的身子,程以媛迅速从袖中摸出一把匕首,身子一跃便从马车上跳了下去。
果真,马车周围已经找不见车夫的踪影,反倒是围了八个黑衣人,当下,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把大刀狞笑。
“你们是谁派来的?”说话间匕首出鞘,冰冷的光芒甚至于比他们手中的利器还要扎眼。
“哈哈,谁派的来,你们管谁派来的呢?不过,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和这个二小姐在一块儿!”刚问了一句,为首的黑衣人突然丢了手中的大刀,猥琐地搓了搓双手,嘴角的哈喇子都快从下巴上掉落下来。
“不过,不管你是谁,既然你来了,我们兄弟几个一定会让你们快活的!”
一时之间,所有黑衣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听得程以媛太阳穴发堵。
“你们未免也太过狂妄了!”许久没有动手,程以媛揉了揉手腕,十指同样被拧得“咯咯”作响,听得那几个黑衣人背脊直发凉。
几人面面相觑,生怕遇到一个刺头儿。
老大双眼一瞪,粗犷的声音顿时在旷野回荡:“一个小姑娘,你们怕什么!况且,这车里边儿,可是被咱们加了料,你们都忘了?”
程以媛这才注意到,自个儿的力气的确不如从前。
心头一紧,脸上的笑意全无。所有的冰冷顿时覆盖了她的面容。
众人看着她那副嗜血的神色仍旧不敢动手,倒是老大一踢脚边的大刀,猛地将其握住后往前一跃,可就在大刀要砍向程以媛的脖颈之时,他又突然腾空翻了一个身,再加上程以媛敏捷地闪躲,锋利的大刀仅仅割下她的一缕长发。
“呵,能伤我汗毛的,也就是你一个人了!不过,既然是你先出手的,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程府自有家训,不得打架斗殴。程以媛刻意等着这些人动手,瞥了一眼飘落在地的头发, 不免勾起一抹狠厉的笑容。
说话间,匕首在之间飞舞着,长靴踏风凌空而起,整个人在迅速逼近那所谓的老大之后同样往边上一偏,唯独匕首猛地往后边扎了过去。
在后面守着一句话未曾说过的黑衣人立马倒下了一口,口吐鲜血模样吓得周围的人一阵骚动。
“说,是谁派来的?”程以媛捏了捏手指,他们再定睛,自个儿已然停在了距离他们数步以外的地方。
“哼,你管我们是谁!兄弟们,杀了这个小娘们!老子重重有赏!”
眼看程以媛不断地挑衅自个儿,老大宽大的手掌握紧了大刀,往前冲了几步就对着程以媛砍了过来。
或许是发现她手上已经没了武器,他们这才是撒欢起来,七人同时上前,说什么也要将她砍成肉酱。
可就在一声破空之音后,毫无呻吟,毫无闷哼,其中四个黑衣人就软软地倒了下去,身上并没有任何的伤口,唯独脖颈处都有一道细若红线的伤口,片刻之后,鲜血喷薄而出,溅了另外三个人一脸。
其中一个抹了抹脸上的血,腿肚子哆嗦得走不到道来,顿时瘫软在了地上。
身边只有两个敌人了,程以媛手握从腰封之中抽出的软剑,明明胜券在握,却站在原地迟迟不动。
老大看出了端倪,不禁出口讽刺了道:“怎么,以为武功好就了不起吗?呵,我倒是要让你看看,到底是谁更厉害!”
说着,他迅速上前一步,一计手刀稳稳砍在了程以媛的脖颈之上。
程以媛本可以躲开,可药效已经发作,她浑身瘫软,差点儿连软剑都握不住,若非额头冒了冷汗,一定不会让那个老大钻了空子。
“哼!你们都给我学着点!”身边只剩下两个人,老大上前踢了程以媛一脚,脑海之中又回想起她那飒爽英姿,不免又滴了些口水下来。
“老大,这个女人,是程家的!”正从兄弟胸口拔出匕首的黑衣人突然跌倒在地,几乎是半挪着靠近老大,将那把沾了血的匕首递到了他的面前。
不错,那雕镂着青龙的匕首银柄之上,正刻着一个偌大的“程”字。
“老大,怎么办?主子可没让我们绑程家的人啊!”
“还能怎么办,把她送回去啊!”老大吓得腿肚子差点儿抽筋,抬手狠狠给了那个黑衣人一个脑瓜子。听到这话,躲在草丛里的车夫才拍着胸脯出来。
“我还以为你们要失败了呢!倒也幸运!不过,还不是靠我那包药粉!”车夫挺了挺胸膛,刚嚣张了几句话,便被老大狠狠踹了一下。
“带着这个程家的女人回相府!把她的东西,都给我她妈地送回去!”
擦了擦脸上的冷汗,老大随手将谢婉君娇小的身体给抱了起来,嘴角泛着淫笑。
“老大,主子不然给我们碰这二小姐!”一旁的呆头呆脑的黑衣人又出言提醒,还未等老大动手,他就自个儿给自己一个耳刮子。
老大耸了耸肩,淫笑不减:“谁说老子要碰她!赚了这一趟的钱,老子要多少女人有多少女人,还会和谢家结仇?你当老子蠢吗?”
黑衣人顿时嘿嘿憨笑了几声,跟随着他不断往山的深处走去。
谢府守门之人眼见马车回来得那么快,还以为自家小姐改了日子,眨着困惑的眸子看着,却迟迟看不到人下来。
其中一个侍卫察觉到了端倪,上前猛地一下扯开了车帘,却只见程以媛一个人软软地睡在里边儿。
“你们看到是谁驾马车来的吗??”
“没注意啊!”
“不对,我看见了,可是,他刚才就走了啊!”
几个侍卫七嘴八舌好一会儿,突然想到一个更为重要的事情,脸色顿时煞白。
自家小姐谢婉君去了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