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谢云欢被谢婉君这么一呛声,愤愤地说道:“妹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谢婉君看着谢云欢气冲冲的模样,便在心底冷笑,“姐姐,妹妹能有什么意思,只不过替你惋惜罢了,姐姐你瞧瞧,要是你现在不抓紧机会,那些贵女们可是要抢了姐姐的风头了。”说罢,谢婉君示意谢云欢看周围,那些女子见着有机会了,一个个便想着往顾璟璿的怀里凑,谢婉君看到这里,不由得不屑地摇了摇头。
转头便看到那些女子一个个极力展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要给顾璟璿看,谢云欢就气得牙痒痒。
彼时,太后也有些累了,看着下面一干人等,很是和蔼地说道:“哀家老了,不同于你们,只一点时间,便觉得累了。如此,哀家就先回去了,你们这些孩子就好好乐呵乐呵。”太后站了起来,李嬷嬷扶着太后。
“皇后,这里的一切可就交给你了。”太后看着皇后,郑重地说道。
谢婉君看了一眼皇后,只见她一身正红色的宫装,嫣然衣服六宫之主的模样,皇后本有一子,刚一出生,便被立为太子,无可厚非。只是在太子五岁的时候,却被人毒害,至今都没有找到凶手,自此,皇后伤心欲绝,便再也没有生育。可是谢婉君却清楚得很,当时她嫁给顾常远之后,顾常远就告诉自己,当年乃是自己的母亲暗地里,杀害了太子,也就是萧淑妃。而偏偏,萧淑妃和皇后是表姐妹的关系,皇后醇厚仁慈,从来没有怀疑过萧淑妃,直到顾常远称帝,萧淑妃为太后时,皇后才追悔莫及。
“母后放心。”皇后恭敬地回答,后退了两步。
谢婉君多看了皇后两眼,皇后可是太后的表侄女,只听闻从前那是嚣张跋扈,只是太子之死,对皇后的打击很大,皇后一蹶不振,最后还是太后骂醒了自己的表侄女,只是皇后再也不是以前的皇后了。
太后看着席上的谢婉君,说道:“婉君,你随哀家来一趟。”
彼时,各位贵女又是投去了艳羡的目光。
谢婉君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施礼,“是,太后,臣女随后就来。”
随之惊讶的还有顾常远,他抬眼看了谢婉君一瞬,只是这荣耀怕是没有哪个女子有的,太后亲口召见,还是在延禧宫。
可要知道,太后这么老了,最讨厌别人去烦她,就连三宫六院的请安,都免了,出了皇后可是谁都不愿意见的。
顾璟璿倒是镇静,知道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看着谢婉君,只见她面色平静如水,没有惊喜,不愧是大家闺秀。
谢婉君便一路随着太后走到延禧宫,太后乘辇,倒是让谢婉君在后头一路小跑。
谢婉君曾是六宫之主,怎能不知道太后这样做的意思。
她一声不响,也不抱怨,到了延禧宫之后,反而深吸一口气跪了下去,给太后行礼,“臣女不知太后召见是有何事?”
太后没想到谢婉君一个十三岁的孩子竟然如此沉得住气。
示意李嬷嬷将谢婉君扶起来,面色和善,“婉君,过来,坐到哀家身边来。”
谢婉君一怔,“太后,婉君身份卑微……”
话未说完,便被太后打断,摆手道:“婉君,让你坐你就坐,你解开了哀家的心结,哀家本要谢谢你的,你聪明伶俐,又会说话,应该知道哀家唤你来的意思吧。”
谢婉君便乖乖地坐了下来,态度却是十分谦卑,“太后谬赞,只是婉君实在不知道太后唤我来的意思,还请太后示意。”
太后脸色微沉,却依旧拉着谢婉君的手,“婉君,宴会上的事情,你就没有什么想要说的吗?哀家给你个机会,你大可以将实话说出来。”太后顿了顿,笑着说道:“哀家知道,那梨子并不是……”
谢婉君的头低得更深了。
“太后娘娘,婉君确实不知道梨子是太后的大忌。”谢婉君打断了太后的话,她不知道太后想要自己说什么,但还是眨着眼睛说道:“太后……还是在怪罪臣女么?”
太后摇了摇头,“你解开了哀家的心结,哀家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还会怪罪你呢?”有些失望,道:“既然如此,那……李嬷嬷。”
李嬷嬷应声上前,端了一个木槿盒子,上面用朱红色的纱布盖着,谢婉君愣了一下,倒是太后先开口道:“婉君,宴会上你不要任何的上次,哀家倒是觉得心里过意不去,就让李嬷嬷备好了这些东西,也都是一些女孩用的首饰,你便收下吧。”
谢婉君知道自己如果此时还推脱的话,那么太后难免是会怀疑的,随即,谢婉君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却没有任何的狂傲,从容地后踢两步,行礼,“臣女谢太后上次,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跪拜太后之后,太后便摆手道:“哀家着实累了,你回去吧,宴会正是热闹呢,倒是哀家将你唤来,饶了你的兴致。”
谢婉君微微颔首:“这是臣女的荣幸,怎能叫坏了臣女的兴致呢。既然如此,那臣女就告退了。”
“去吧。”
谢婉君走后,太后看着那小小的背影,沉思了半晌。
突然,她开口,“李嬷嬷,你觉着这位谢婉君如何?”
李嬷嬷觉得这个问题很是突兀,倒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太后指的是……”
“你怎么想的,便怎么说就好,在哀家这里,不用遮遮掩掩的。”
李嬷嬷点了点头,“老奴觉得,这个谢姑娘可不是简单的人物。”她看了一眼太后,只见太后盯着桌上的茶杯,便大了胆子,道:“宴会上那件事,谢姑娘明显是被陷害的,只是幕后黑手,老奴却不知道是谁。只是谢姑娘能够临危不乱,竟然两三句解开了太后的心结,还挽回了自己的性命,在太后问她要不要赏赐的时候,全然一副……”李嬷嬷顿了顿,心下一横,道:“老奴觉着,谢姑娘是不屑的神色。”
太后忽而笑了。
“不屑?”她顿了顿,“也算识大体,比那些个嫔妃顺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