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是来给孟沛远送早餐的,白童惜自发自觉的伸出手,准备接过警卫手里的餐盘:“谢谢你了,把它交给我吧。”
“白小姐请拿好。”警卫将餐盘移交到白童惜手上后,二话没说的将房门带上了。
白童惜也不介意,反正她都已经吃饱了,孟沛远的早餐又被送了过来,出不出门对他们来说其实并没有什么影响。
她能这么想,但孟沛远却不,此时他正老大不爽呢,觉得他家大哥虽然把部下撤走了,却仍然限制了他的行动。
白童惜转过身来的时候,就见孟沛远脸上挂着几分郁色,估计是因为出不了门的缘故。
她故意低头闻了闻饭菜,然后冲他露出一抹人见人爱的笑靥:“孟沛远,你的早餐来了,看起来好丰盛,闻起来好香啊!”
“有你说得那么香吗?我怎么闻不到?”话虽这么说,但孟沛远原本兴致缺缺的表情,多少变得感兴趣起来。
白童惜将餐盘放到桌上去,冲他招了招小手,笑容可掬的说:“你要是不信的话,就自己过来尝尝。”
孟沛远于是走近一瞧,就见餐盘里装的不是意大利菜,而是国内随处可见的包子白粥,心里顿时涌上了几分亲切感。
眸光再一扫,孟沛远发现餐盘里面放着两幅碗筷,又见白童惜正低垂着精致的眉眼给他盛粥……
他心念一动,故意用着漫不经心的语气说道:“你看大哥特意让厨房准备了两幅碗筷,想必是看你刚才吃不饱,要你现在多吃点。”
白童惜在之前其实就已经吃撑了,但孟沛远话里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要她陪着一块吃。
唇角噙着一丝沁人心脾的浅笑,她很给面子的说:“被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饿了,那就再跟你吃点吧!”
孟沛远自然是高兴的,因为他发现他的孟太太,越来越好说话了。
白童惜把粥勺好之后,一抬眼,发现孟沛远已经拎了两把座椅过来,正站在她的身后说:“孟太太,请坐。”
白童惜坐下后,开玩笑的说了句:“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堂堂泰安集团的孟总,还也有当服务生的潜质?”
孟沛远一双深眸宠溺的盯着她,言语直白的可怕:“那是以前没有遇到过一个让我心甘情愿这么做的人。”
白童惜心口一颤,下意识的转移话题:“你还真别说,虽然这里是国外,但这粥煮的还挺地道的,我刚才整整吃了两碗呢!”
*
又被她跑掉了一次!
不过孟沛远一不恼火二不泄气,要让惊弓之鸟的白童惜再度爱上自己,他需要的恰恰是充足的耐心。
思及此,孟沛远心平气和的坐到她的对面,若无其事的问:“这粥真的很好吃吗?”
白童惜分了一双筷子给他:“嗯,很地道,我怀疑给我们做早餐的厨师会不会是中国人?你看这包子包的也特别细致,看得出来是学过的。”
如果白童惜知道,在她昏睡期间,孟景珩一直拿枪指着意大利大厨的脑袋,要他照着中国的菜谱一次又一次的自学煮粥和包包子,期间不知道浪费了多少米和面,估计就不会这么说了。
孟沛远草草的喝了一口粥之后,抬起头来评价道:“再怎么地道,也没你煮的好吃。”
白童惜面上一热,娇嗔了句:“我怎么说什么,你都能扯到我身上来?”
“因为我说的是实话,”顿了顿,孟沛远认真发问:“孟太太,等我们回国以后,你天天煮早餐给我吃,好不好?”
见白童惜被他问的一怔,孟沛远嘴角的笑容不由变得苦涩,以前他一直看不上眼的付出,现在却成了他求而不得的东西,这难道就是因果报应吗?
“额,这个再说吧。”白童惜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倒不是说她故意要吊着他,而是等到回国后,又有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事,那么多的流言挡在他们中间,她真担心答应之后,回去后无法兑现,反而失信了孟沛远。
孟沛远没有逼她:“嗯,只要你愿意,香域水岸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白童惜轻轻“嗯”了声,心中轻松少许。
还好孟沛远没有蛮不讲理或者使出苦肉计,否则她肯定会感到非常为难。
*
气氛融洽的享用过早餐后,白童惜正打算收拾碗筷,手却突然被孟沛远按住。
白童惜小小的“嗯?”了一声,不解的看向他:“怎么了?”
孟沛远将她的小手牢牢扣在大掌里:“放着吧,让大哥的人来。”
白童惜清清淡淡的说:“他们是警卫,不是服务生,我们应该尊重他们。”
孟沛远抓着她的手执意不放:“那你呢?你就是服务生了?”
白童惜失笑:“我这不是闲着没事干吗?”
她可不想像只米虫一样,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你这怎么能叫没事?别忘了你的左手还伤着!”
“可它……”
“你别说‘这只是小伤,无须在意’这种话,总之,我不许你碰这碰那的!你要是真闲着,就坐下来陪我聊天!”这会儿,他是霸道的。
白童惜咬了咬下唇,嗓音虽轻,但却很认真:“反正不管怎么样,我都不能再麻烦大哥和他的部下了,他们一天要24小时轮班站岗,已经很辛苦了。”
孟沛远见他的小女人坚持,唯有道:“行,那我安排其他人来。”
白童惜不放心的问:“你要安排谁来呀?我事先申明哦,这间俱乐部上至老板下至服务生,都是坏人,你要是找他们来帮忙,小心他们反过来对付我们。”
孟沛远无语的看着这个偶尔犯迷糊的小女人,他再怎么样都不可以引狼入室的:“你忘了,我也带了不少人马过来了。”
“对哦!”白童惜眸光一亮:“那行吧,你就随便让你们一个人过来收拾吧!”
闻言,孟沛远的心情忽然有些不平衡,甚至称得上是幽怨:“怎么大哥的人,你就关心得跟什么似的,轮到我的人的时候,你就这么无所谓呢?就这么心疼大哥?”
白童惜单纯的解释道:“没有呀,我只是体谅大哥他们太辛苦了嘛。”
孟沛远酸溜溜的问:“那你怎么就不体谅体谅我呢?”
白童惜一脸无奈:“我就是体谅你,所以才没有让你收拾碗筷的啊,我自己来弄你又不乐意,俱乐部的人又不能放心,你说我还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见他还一脸阴晴不定的,白童惜忽的靠过去,用小脑袋蹭了蹭他的肩膀,娇娇软软的说:“好啦好啦,你就别乱吃大哥的飞醋了,我这不是不习惯麻烦除了你以外的人吗?”
不习惯麻烦除了他以外的人?
孟沛远的心情在这一刻就像是一个落地的风筝,再度乘上了风,放飞天际一样。
一个激动,他忍不住捉着白童惜的手,里里外外地亲了好几口,弄得白童惜非常无语。
都说泰安集团的孟总,是最难揣测圣意的,可她怎么觉得他就像个小孩一样,给点甜头就开心了?
一分钟后,只见孟沛远打电话找来的,是一个个子娇小,长得非常可爱的白净男孩,白童惜都怀疑他成年了没有,孟沛远就奴役他干活。
结果就听孟沛远介绍道:“戴润大学学的是家政专业,整理家务是他的长项。”
大学?学的……家政?
白童惜一瞬间觉得自己落伍了!
先别说什么大学提供家政专业,现在居然有男人喜欢报名这个?
就在这时,戴润停下擦桌子的举动,主动对白童惜说:“嫂子不必惊讶,因为我爸妈从小就希望我是个女孩子,虽然我的性别成为了永远的遗憾,但女孩子必修的课程,我爸妈一样都没有让我落下,所以您不用担心,我非常擅长做这些。”
戴润软糯的说完,冲她露出了一记微笑。白净的颊边自然而然地陷进了两个酒窝,看得白童惜在心里直呼“卡哇伊”!
她长这么大,除了小孩子外,就没见过这么可爱的男孩,有一个词叫“天然萌”,说的就是戴润!
白童惜抑制不住好奇的问身边的男人:“孟沛远,你知不知道戴润几岁了?”
白童惜问这话的时候,孟沛远捕捉到她的水眸里闪过了一丝克制,就好像偶然间发现了什么可爱小动物,却不好过去吓到它一样。
见状,孟沛远俊眉微微一颦,他怎么不知道白童惜的口味这么“重”?
要知道,他之所以找了个看似小女孩的戴润过来,就是为了避免白童惜和他手底下别的异性多做接触。
结果戴润的出现反而引起了白童惜的过度关注和喜爱,这不是坑爹吗!
“戴润,动作快点。”孟沛远的声音莫名催促起来。
“好的,孟二哥!”闻言,戴润开始加快速度。
白童惜见一个眨眼间,戴润都快收拾完了,孟沛远又不把戴润的信息告诉她,只能自己动嘴了:“戴润,我能不能打听一下你的年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