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白童惜的视线,不由的落到自己的皮包上,里面装着她拟定的相关合同。

一旦乔司宴签了,以后他就是建辉地产的投资方了,而建辉地产在东区的项目上,不仅对外有个交代,还可以顺利启动

代价是,服务好面前的这个小男孩

好在乔乔除了不爱说话外,没有其它令她棘手的地方,比起跟孟沛远待在一块儿只剩下无尽的争吵,她倒情愿跟这个小家伙一起安安静静的看看书,读读画。

心思流转间,白童惜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袖口一紧。

回过神时,就见乔乔正用小手不满的拧着她执画本的左手,她忙翻了一页,道:“刚才阿姨分神了,抱歉。”

“”乔乔这才松了她的衣袖,放松脊梁骨瘫软在她怀里。

两人一个负责翻画本,一个偶尔负责回答问题,不变的是,每隔一段时间,淑姨总会借口进来看看。

正如现在

淑姨端着托盘站在门口,客客气气的说道:“白小姐,小少爷,我刚榨了几杯橙汁,想着天热,就给你们送了两杯过来,希望不会打扰到你们。”

白童惜怀里腻着个小人,不方便伸手去接,便点点头道:“淑姨,麻烦你了,老样子,把它放到我们够得着的地方就行了。”

值得一提的是,在送橙汁进来之前,淑姨已经送来了新烘焙的饼干,新出炉的糕点,还有

总而言之,白童惜的左右手已经摆满了吃的东西,而看淑姨的样子,似乎还有往上叠加的趋势。

淑姨在将果汁放下的同时,不期然的注意到之前的小点心没有一点被动过的痕迹,她不由自主的问:“白小姐,这些点心不符合你的胃口吗”

“不是的。”白童惜摇了摇头,看向怀里正在读画的小家伙:“是乔乔学习起来太认真了,他没吃,我一时也忘了。”

这个回答,落在身为长辈的淑姨耳中,自然十分中听。

她面露慈爱的看着乔乔,道:“这是自然,我家的小少爷一旦专注起来,连大人都比不上”

白童惜附和的微微一笑:“是啊。”

淑姨随后看了她一眼:“不过,小少爷专注起来那也是要看对象的,就连先生给小少爷雇佣的那七位优秀的家教老师,都无法像白小姐这样,让小少爷一点神都不分的。”

“过奖了。”白童惜谦虚了声后,问道:“你们为什么不把乔乔送到学校里去呢像他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应该跟同龄人一起玩,一起学习才最有利于他的成长吧”

如果是怕乔乔沉默寡言,遭受欺负的话,以乔司宴的财力物力,完全可以给乔乔盖一座私人小学嘛,所有的孩子都由乔家人亲自选拔,到那个时候,与其说那些孩子是乔乔的同班同学,不如说是乔乔的私家卫队。

白童惜的问题,叫淑姨轻叹了口气:“白小姐说的,亦是我们渴望的,只是以小少爷的身体素质,实在不适合送到学校里,去跟小朋友们一起嬉闹玩耍,万一磕着碰着,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乔乔为了追遥控飞机,结果从楼梯上摔下来的场景,白童惜露出心惊的表情:“这的确是个问题,不过现在的医术这么先进,就没有什么办法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吗”

闻言,淑姨愁容更甚:“小少爷这怪病,是打娘胎里就带出来的,医术再高明的医生都只能建议我们,多注意他的人身安全,除此之外,别无它法,唉小少爷的命太苦了”

见淑姨说着说着,竟眼圈泛红,白童惜忙道:“虽然乔乔很不幸的患了这种怪病,但好在他的生活环境是绝无仅有的,而且我看得出来,淑姨你很疼爱这个孩子,这未尝不是乔乔的一种幸运。”

淑姨的目光中,多了几分白童惜看不透的奇异神采:“是啊,如果我有孙子的话,差不多也跟乔乔这般大了,我不疼他,还能疼谁呢”

后半句话,淑姨说得轻不可闻,白童惜虽然听到了,但并没有细问,这毕竟是别人家的事。

就在她们谈论乔乔的时候,乔乔一直垂着黑且密的睫毛盯着画本,一点都不受她们影响。

白童惜见他这么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黑黑软软的额发,却见他的小脑袋在她这一摸之下,猛地向下一点,瘦削的小身板跟着直直往她膝盖上砸去,吓得白童惜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以为是自己伤着了他

淑姨刚开始也很紧张,但在托起乔乔的小下巴仔细观察了片刻后,她好笑的冲面色煞白的白童惜说:“白小姐,没事的,小少爷只是睡着了。”

“”白童惜顿时大舒了口气。

见状,淑姨关心了句:“白小姐吓坏了吧”

白童惜冒着冷汗说:“有点。”

怀里的小家伙比瓷娃娃还要珍稀脆弱,要是在她手头上有个万一,乔司宴等人不得逼她以死谢罪. 首发

她压低音量,对面前之人说:“淑姨,既然乔乔睡着了,那就让他睡吧”

淑姨也是这个意思:“那把小少爷交给我吧,白小姐正好可以休息下,吃点小点心之类的。”

“嗯。”白童惜应了声后,用手在后面轻托乔乔的背部,淑姨则在前面接住了他,将他从白童惜怀里转移出来,轻手轻脚的抱到了儿童床上。

白童惜本来是想站起来活动一下的,岂料两条腿跟灌了铅一样的一动就难受,她下意识的看了眼腕表,发现自己已经维持这个坐姿两个多小时了,难怪呢。

淑姨给乔乔盖好被子后,回到白童惜身边,见她正在捶腿,便主动道:“白小姐,需要我来给你拿捏下吗”

白童惜赶紧婉拒:“不用了我随便捏两下就好了”

“白小姐,你无需和我这么客气。”说着,淑姨跪下来,一边卷袖子一边冲她说:“小少爷性子孤僻,不爱与人亲近,难得遇到像你这样的有缘之人,对于我们来说,你是比任何人还要尊贵的贵宾,我怎么服侍你,都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