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童惜镇定的说:“你刚才说过的,我是你堂哥的客人,你会保证我的安全。”

温麒阴测测的威胁道:“如果你惹毛我的话,那可就不一定了。”

白童惜也不是吃素的:“我刚跟乔先生达成了协议,如果你把我丢进去喂鳄鱼的话,我看你怎么跟他交代。”

一听这话,温麒忍不住问道:“协议什么协议”

白童惜颇为得意的勾唇:“乔先生已经同意投资建辉地产了,我下次过来,会带上合同,等他签名盖章后,我们就是正式的合作伙伴,如何,我办事很有效率吧”

温麒却笑不出来了,他没想到,堂哥会如此爽快的答应投资建辉地产。

在他想来,事件的进展就算再怎么神速,堂哥也一定会先观察建辉地产一段时间再做决定,毕竟他不是冲动之人。

相反,堂哥冷静到近乎没有人类的感情,他的本性深藏着残忍,要不怎么会喜欢看猛兽因为吃不饱,而互相厮杀的戏码

堂哥一向把优胜略汰当成是生活中的乐趣,很明显,建辉地产在堂哥眼中,就是一家早该被淘汰的无良企业。

就算堂哥是想要报答白童惜为乔乔所献的血,一个左原已经绰绰有余,为何他还愿意亲自出马

除非,堂哥是想加入到他那一天所说的游戏中,堂哥的目标不再是建辉地产,而是白童惜本人

思及此,温麒忍不住旋过身,背对着白童惜重重地喘气。

他忽然有些后悔,为什么要让事态发展到如今这一步。

他随后又觉得自己十分可笑,明明剧本是他谱写的,剧情也正按着他的原定计划走着,相信以堂哥的个人魅力以及财力,很快就能把白童惜耍得团团转,可为什么他会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有些不落忍,还有些难以言说的

“温麒,你怎么了”

白童惜的声音,忽然闯入了他的耳际,拽回了他翻飞的思绪。

温麒深呼吸一口后,转过身来,道:“白童惜,你知道为什么这个水族馆里只养了鳄鱼吗”

白童惜猜测道:“因为乔先生对猛兽情有独钟”

“没错。”温麒又问:“那你知道为什么这么大一个铁笼里,却只关了两条鳄鱼吗”

“不知道。”白童惜摇头。

“你走近点去看。”温麒严肃道。

白童惜被他口吻中的认真感染,不由的向铁笼走去。

此时正值夕阳西下,再加上她刚才离得远看不真切,这一走近,那两条浑身满是斑驳咬痕的鳄鱼,便完完全全的暴露在了她的眼际。

有一条伤势较为严重,伤口已经外翻,鲜血肆流,正倚在角落里一动不动。

白童惜颇为诧异的回过头,问来到她身后的男人:“它们都受伤了”

“是的。”温麒一边戴好橡胶手套一边开始捞塑料桶里的肉块,随后胳膊一甩,一肥美的肉块便落入了铁笼中,被那头伤势较轻的爬过来一口叼进嘴里。

白童惜问:“它们伤得如此重,为什么不将它们送去医治”

温麒一边喂食,一边冷峻的说:“因为这是我堂哥的意思。”

白童惜刚想问“你堂哥是什么意思”,忽然就顿住了。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如果她再不能理解温麒话里的意思,那就真的智商为负了。

她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发问,而她也将问题问了出来:“温麒,你告诉我这些的用意是什么”

温麒紧盯着正在吞食肉块的尼罗鳄,反问:“你觉得我堂哥为人如何说实话。”

白童惜稍稍思索了下:“初次接触,我感觉乔先生是个不太喜欢拐弯抹角的人,但意外的还算好说话,应该是个外冷心热的人。”

介于乔司宴是乔如生的儿子,故而白童惜对他有一些好感加成。

温麒似乎笑了下:“那是因为他给了你好处,你才会觉得他好说话,就像这些鳄鱼,每天都吃着一头牛最鲜美的部分,而且每天几乎都是由我堂哥亲自喂食,我想如果鳄鱼有狗狗的智商的话,也会觉得我堂哥是个不错的人。”

白童惜看了眼伤势惨重的鳄鱼,再联想到温麒的比喻,忽然有些不寒而栗。

温麒意有所指的说:“上个月我过来的时候,这个铁笼里还饲养着几十头尼罗鳄,今天我再来,就只剩下两头了哦不,也许很快就只剩下一头了。”

白童惜不由自主的望向那头龟缩在角落处的鳄鱼,它伤得那么重,又吃不下东西,结局几乎是注定的。

她不禁回想起温麒的话:上个月几十头鳄鱼,现在就只剩下了两头。

王伯,你千万不要跟我堂哥说,我喂了鳄鱼两趟。

堂哥不喜欢把鳄鱼喂饱。

白童惜干涩的咽了口唾沫,乔司宴是故意让这些鳄鱼吃不饱,不得不相互厮杀吞食的是吗

温麒凝望着她那双清澈见底的水眸,只见里面有些许的困顿不安,让人很想给她遮风挡雨:“你觉得我堂哥良善,是因为你还没见识过他的残忍,白童惜,当心些。”

白童惜侧目看着他:“他是你堂哥不是吗也是因为你,我才得以见到他,如果你早知道他是个本性凶残的人,又何必在推我入火坑后告诉我这些” 本书醉快更新{半}}{生

温麒眉心一揪,别说是白童惜了,他自己也想知道为什么

白童惜眼中闪过一丝决断:“不过,就算知道你堂哥是个什么样的人,对我来说也不会有任何改变,我只要拿到他的投资,给政府给公司给同行一个交代就行了”

温麒张张嘴,还想说点什么,身后却响起一记开门声。

“温少爷,白小姐,王管家让我来通知二位,晚餐已经备好了,请二位跟我来。”

温麒于是闭上了嘴巴,加快速度把剩下的肉块丢进铁笼里后,快速把手套摘下来扔进塑料桶里。

之后,他把塑料桶交到了前来通报的佣人手里,淡漠的说:“处理掉,不该说的别说。”

佣人小心的回了句:“是。”